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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元情詩與劍榜

第40章 李白到哪里去了?(第一更)

開元情詩與劍榜 長慶二年 2192 2019-09-17 23:00:00

  “不對??!”江森放下手中的斧頭:“還缺一個人?。 ?p>  “嗯?”

  “既然是‘天下第一詩道會’,詩榜的前幾位大人物都有了,”江森瞪著眼睛:“偏偏少了最重要的那位——”

  榜首的,李太白!

  “‘隴右李白’,他在哪里呢?”江森疑惑著:“不是說,他是孟老師的忠實擁躉嗎?”

  江森還真一下把陳成問住了。

  只見陳成撓撓頭,又拿起那根柴,在他畫的那幅大唐僵局圖上畫圈圈,畫了一圈又一圈,知道把地圖上其他大詩人的行蹤軌跡都掩蓋了,才住了手。

  江森更加莫名其妙:難道二公子覺得請不來李白,這“第一詩道會”不辦也罷?

  因此把“大唐詩人行蹤圖”也給抹掉了?

  “你道這是什么?”陳成嘆口氣:“這便是——李太白蹤跡圖!”

  撲通!

  江森大汗,險些摔倒:

  你隨手畫幾個圈圈,一個疊一個,看都看不清,說這是路線圖?你以為我傻呢!

  陳成解釋道:“你瞧,這是去年春天,李白在安宜,寫了《贈徐安宜》說‘游子滯安邑,懷恩未忍辭?!?p>  “這是去年初夏,他在揚州,寫了《久別離》:別來幾春未還家,玉窗五見櫻桃花?!?p>  “去年秋天,在溧陽,寫的《游溧陽北湖亭望瓦屋山懷古》——這首也是贈給孟老師的,說‘游子托主人,仰觀眉睫間。目色送飛鴻,邈然不可攀’。”

  “還是秋天,去了杭州——《與從侄杭州刺史良游天竺寺》!天竺森在眼,松風颯驚秋!”

  “隨后溯江西上去了,在當涂也有詩,這首是去年詩榜的‘年度冠軍詩作’,《夜泊牛渚懷古》——

  牛渚西江夜,青天無片云。

  登舟望秋月,空憶謝將軍。

  余亦能高詠,斯人不可聞。

  明朝掛帆席,楓葉落紛紛?!?p>  “冬天,回他安陸家中去了,寫了《贈崔郎中宗之》,歲晏歸去來,富貴安可求。”

  ……

  看著李白這不過短短一年之中的旅程,還真的是在整個東南繞了一個大圈,寶應揚州蘇州杭州武漢荊州……跑了個遍!

  如果只是說開元二十七是這樣的話也就算了,問題是這位大佬每年都是這樣由南到北,從東到西一圈圈地跑……

  換別的人誰受得了哇!

  江森打斷陳成道:“行了——二公子,你就不要說得這么詳細了,今年呢?此刻他在哪里?”

  “按孟老師所說,他回安陸后準備來襄陽看望夫子的,但是他的夫人也患了重病,因此沒來?!?p>  “今年五月,許氏夫人已經(jīng)去世了,有人說他出現(xiàn)在曹州,也寫了一首跟孟老師相關的詩《憶襄陽舊游》:此地別夫子,今來思舊游?!?p>  “之后又出現(xiàn)在任城、金鄉(xiāng)這些東魯?shù)牡胤?,也都有詩。?p>  “不過,貌似自從他死了老婆后,心思在寫詩上用得比較少,最近他在……”陳成的眉頭挑了挑:“練……劍?!?p>  江森:“……”

  好端端地為什么要去練劍……

  這一年,李太白的確有些不務正業(yè),雖然“專輯”發(fā)得仍然頻繁且數(shù)量多,可也想在劍術上深造,不知到藏在哪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江森聽完二公子的科普,再去看地上這猶如草團繞的“軌跡圖”,不由得肅然起敬:

  “他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跑遍這么多地方,真是不簡單!”放在現(xiàn)代,肯定每天都稱霸微信運動步數(shù)榜第一。

  “而二公子你能對這么復雜的軌跡圖,每個人都列得清清楚楚!也是不簡單!”江森豎了一個大拇哥稱贊道。

  陳成苦笑道:“要不然你以為我最近都在忙什么呢?還真當我無所事事?”

  “只是這些也不是我的功勞。”陳成又不可能在每個重點人物身上安上Gps定位裝置:“還是要感謝郡主娘娘的‘詩榜’,沒有她那些得力干將搜集的資料,我知道個屁?。 ?p>  當然,光靠李瑜自己也達不到這種程度,如今三家詩榜在“資源”上是“共享”的,你們搜到了什么詩,我能看到,當然我有了獨家詩作,也會與你分享——

  在歧王詩榜重新開張的時候,陳成就對李瑜說過,拼資源你是不可能拼得過官僚集團的“開元詩榜”和權貴階級的“玉真公主詩榜”的。

  歧王畢竟死了十多年了,你一個小小郡主——還是從“縣主”抬上來了,拿什么與另外兩家的坐鎮(zhèn)人物,賀知章與玉真公主比?

  所以,當時“歧王詩榜”的“優(yōu)質資源’,如陳十一郎的新詩,也會在第一時間與另外兩家分享,這才換來了其他兩家的內容。

  “我們要想把詩榜做到最好,思路應該是:同樣的詩作,我們比你們排得更加公平,眼光更加獨到!”陳十一郎目光灼灼地指導小郡主道:“我們不看家世,不看出身,不看權威高低,也不看資歷深淺!”

  “我們只看,詩是否好!”

  “我不會因為賀監(jiān)他老人家位極人臣,文壇泰斗——在他沒有新作,只有阿諛奉承你三伯‘奉和圣制’的詩的情況下,仍然把他排第一!”

  “也不會因為我們的詩榜,有陳萇我的參與,就強行把我排在一個很高的位置上!當然了——”陳萇一本正經(jīng)道:“我的詩確實‘作’得極好就是了。”

  “讓天下人知道,公平、公開、公正,是歧王詩榜的不二準則!”

  “登上我們的詩榜,便是無可爭辯地獲得了主流詩壇的認可!”

  “何愁不超過另外兩家只顧著論資排輩的詩榜?”

  陳成言辭激烈、信心勃勃地說著,小郡主也格外欣賞、佩服地看著他,最后跟他說:

  你吼辣么大聲干嘛!

  下次再有吐沫星子噴到本郡主的臉上,小心本郡主砍了你的腦袋!

  陳成:“……”

  ……

  想起當年在東都的歲月,陳成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也不知道李瑜這個小丫頭片子現(xiàn)在是什么樣了——

  后世這個年齡已經(jīng)可以上高中了。

  對他來說,小郡主即充當過他的“學生”,也充當過他的“姐姐”——觸怒圣人的時候,不正是這個小姑娘橫眉冷對地與她的皇伯父據(jù)理力爭么?

  “哎——森哥,”陳成忽然想起來一個茬:“以往小郡主每次來信,除了公事,總歸會聊一點私事——”(比如她猜測孟老師“偷偷喝酒”)

  “這回寄來新詩榜,就沒說點別的么?”

  “有啊,”江森道,卻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么表述:“你還是自己看吧!”

  陳成接過字條,從詩榜一路看下去——發(fā)現(xiàn)底下一行字跡娟秀的小字。

  幾時,得回長安?

  

長慶二年

PS:稍后還有一更。這兩天出門在外,更新不是很及時。這兩天推薦票不少噢,有些振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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