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目光微動,道:“那畫你出來的人又是誰?”
貓妖開口道:“我家主人便是大虛兩百年時的頂級神畫師——秦望天是也?!?p> 講座聞言,頓時心中大驚,不由得面露恐慌之色,緩了緩,才沉聲道:“罷了罷了,我與他原本也是好友,竟然如此,此事我便不再追究,你且回到畫里面去吧?!?p> 那貓妖點頭稱是,回頭看了看一臉傻楞的貓小白,竟露出欣喜笑容。
貓妖離去,貓小白心中卻很是郁悶,暗自揣測:“主人已不再北冥千年,可她怎么會在這里?她本是主人照我模樣所作的畫,既然她在北冥,會不會是主人又回來了……”
那老者白過舒畫一眼,揮手向眾人道:“都坐下吧,四層樓所訓(xùn)練的不是戰(zhàn)技,而是你們遇險時的反應(yīng)能力和智慧,我主要給你們講的全是理論知識,你們且用心記下,等到了狂躁森林必有大用!”
眾人席地而坐,貓小白也回到舒畫身旁,規(guī)規(guī)矩矩坐下。
講座師的目光看來,對貓小白道:“你就不用聽了,那里有酒有肉,老夫說話算話,你盡管去吃喝便是?!?p> 說罷,他手臂抬起,指向墻角一處,猛的揮手,那里竟然多出來一張桌子及酒菜!
貓小白點頭稱是,謝過之后便一躍而起,朝那擺滿酒菜的桌面撲去,肆欲大吃特吃。
舒畫朝她露出微笑,她卻一臉得意,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很是滿足。
“你們乃是精挑細選,經(jīng)過強強戰(zhàn)斗才留存下來的學(xué)子,雖然只是初級畫師的學(xué)子,但也算是初級畫師中的精英了。你們可知狂躁森林為何會被稱之為狂躁二字?”
講座師的聲音響徹大殿,如同洪鐘刺耳,強行貫徹進每一個畫師學(xué)子的耳中,乃至心理。
眾人低聲細語,交頭接耳起來,紛紛胡亂猜測。
舒畫想了想,道:“之所以被稱之為狂躁森林,以我的理解,必是里面的靈獸無比的兇殘、毒惡、還會吃人,非常憤怒,性情變化無常?;蛟S、就連氣候和環(huán)境也陰晴不定吧!”
講座師又白他一眼,懶得理會,看向其他人道:“剛才的學(xué)子只說對了一半,之所以稱之為狂躁森林,是因為里面的靈獸遠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兇殘和狂躁,最讓人畏懼的是,里面有千年靈獸乃至百萬年的靈獸,而這百萬年的靈獸至今也無人知曉他們的來歷,可謂是恐怖又神秘的存在?!?p> 他轉(zhuǎn)而悠悠道:“我現(xiàn)在便問你們,如果你們遇見了這般高等級的靈獸,你們會如何應(yīng)對?”
大伙眾說紛紜,七嘴八舌,爭先恐后的分析著對付高等級的靈獸方法,一片嘩然……
舒畫卻無心細聽,他認為遇見了便打,打不過便跑,跑不過便躲,躲不過就裝死,裝死不成就干脆讓靈獸吃掉算了!
只要靈獸吃了之后不將人體分解,變也能活在靈獸腹中,則可以從靈獸腹中方殺出來。
倘若這些方法是不行,那邊生死有命算了!
他懶得去想太多,他覺得狂躁森林既然能有如此龐大的靈獸群體,靈獸一定也是數(shù)之不盡的,若不親自面臨,紙上談兵說的再多也無大用。
而且,他看得出來同行的學(xué)子都是心胸狹窄之輩,要么就只會聽龍瑛或成音的,這樣的人幾乎沒有團隊意識,就算現(xiàn)在想的再多,策劃再多,等到了狂躁森林里面,也會是方寸大亂,失去報團之心。
更可怕的是,真正到生死邊緣之際,這些人一定還會互相內(nèi)斗!
方才老者白他那一眼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不明白那只不過是宿主幼小時不懂事才觸犯了破廟中的石像而已,像講座師這么一個活了數(shù)千年的神尊,竟還對一個孩子喋喋不休,心胸未免也太過狹窄……
眾人議論紛紜,舒畫卻偏頭看向墻角處的貓小白,只見此時的貓小白臉色通紅,似乎已經(jīng)大醉,卻仍然止不住口,還是此刻不停!
貓小白抬頭看他一眼,露出歡喜笑容,突然腳下發(fā)軟,噗的一聲倒在了桌子后面。
舒畫差點笑出聲來。
片刻后,只見貓小白再次站起,用后腳撐地,前腿上揚,欲要搭在桌面上,只是她的腿短,搭不上去,連連試了多次,每一次都是以摔倒而告終!
貓小白頭昏腦漲,緩慢翻身站起,立成人形裝,潔白的身軀歪來扭去,腳下重心不定,好幾次欲要摔倒,卻倒在了墻上。
舒畫悄悄伸出手指,十指微彈,一道滋味的元氣飛出,直擊在貓小白不遠處的一張木凳子上。
貓小白見狀,直接滾了過去,待到了凳子旁,才翻身爬起,用兔臀后頂著凳子向桌子靠近,盡顯吃力之舉。
“她怎么不直接跳上去?”婉兒看見了貓小白的舉動,小聲在舒畫耳邊問道。
舒畫看了講座師一眼,見講座師正在為成音解答疑惑,這才微微偏頭,向婉兒低聲道:“看她樣子,定是喝醉了,沒能想到吧。又或許是沒了靈力之后,體力大不如從前,再說講座正在開講,她也不便吵到講座。”
婉兒默默點頭,臉上露出笑容,呆呆望著貓小白。
貓小白看似精疲力盡,半路停了停,轉(zhuǎn)換側(cè)身來推動凳子,好不容易才將凳子推到桌子旁,這才緩慢爬上凳子,再來到桌面。
“這小家伙,還挺機靈的,懂得借力使力!”婉兒心喜笑道。
貓小白歪歪扭扭走到酒壇子旁,將頭伸進壇子里,猛地一陣狂飲,大量美酒下肚,卻覺得頭重腳輕,后腳無意踩滑,連帶著酒壇從桌面滾落下來,“嘭”的一聲砸在地面,頓時酒壇破裂,里面的酒濺得她一身潮濕!
眾人皆被嚇了一跳,同時扭頭看去,只見貓小白橫躺在酒泊之中,擺出“大”字模樣,喵喵嚎叫,不管再怎么使力,竟也爬不起來了。
“喵喵……喵……”
引得眾人開懷大笑!
講座師深深嘆氣,搖頭道:“這小東西,真是不知深淺,喝不下也要硬撐。且不用管她,繼續(xù)聽講便是……”
“喵喵喵……”貓小白躺在地上掙扎,痛苦的嚎叫聲再次響起,緊張而又急迫,直接打斷講座說話。
“唉!”
講座師長長嘆出一口氣,一臉無奈,目光突然停留在舒畫身上。
舒畫露出憨厚笑容,站起來躬身行禮,道:“老師,可否允許我先將她安頓下來,以免影響……”
他話為說完,講座師便點了點頭。
舒畫腳步抬起,來到貓小白身旁,將貓小白拾起,抱到地面干燥之處,又給她擦去身上酒水,貓小白才肯安靜下來。
舒畫離開,貓小白目送他回到人群之中坐下,才肯緩緩閉上雙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