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中,路西爾正走在回到自己城堡的路上。他的旁邊站著的是伊麗莎白,她的小手正放在路西爾手中,長發(fā)也被扎了起來。此刻他們的身影就像是傳說中的公主與騎士一樣。然而,與陽光不同的是,路西爾心中仍舊被之前的事情影響。
回憶著之前的一幕幕,他現(xiàn)在正反省著自己之前的做法,以及自己犯下的錯誤次數(shù)。先不說伊麗莎白的事情,就在之前,他的好奇已經(jīng)達(dá)到了自大的地步。
因?yàn)楹茌p松的解決著那些冒險者,所以自認(rèn)為其他人也沒有什么也不起。出門之后下意識以為這里的游戲中的新手村,不會有什么危險的怪物,就算有BOSS也在自己可能解決的范圍內(nèi)。正是因?yàn)檫@份心態(tài)讓自己忘記了,這里并不是游戲,就算有BOSS,出現(xiàn)的時機(jī)也不會與游戲一樣。
明明知道遺跡與前代魔王有關(guān),還是抱著好奇的心態(tài)想看看會發(fā)生什么,結(jié)果被卷入了伊麗莎白的復(fù)活儀式。最后,如果不是伊麗莎白自身的原因,自己現(xiàn)在也許已經(jīng)成了為了她吸食的美味。雖然能力不夠是一個缺點(diǎn),但心態(tài)的大意與散漫才更加不可原諒。
甚至還有之后發(fā)生的事情,被伊麗莎白當(dāng)成是哥哥。自己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yàn)橄牖钕聛硭源饝?yīng)了她,還是因?yàn)閱渭兊南胍嘈潘D欠N情況,如果極力否定,很可能會被殺,所以也只能答應(yīng)。
其他不說,就這樣承認(rèn)了她是自己的妹妹,我這算不算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想到這里,路西爾的表情變得苦悶。他沒有想對其他人發(fā)脾氣,只是無法原諒自己。
感覺到身邊路西爾的不對勁,伊麗莎白停下了腳步,路西爾隨之也停了下來。
“哥哥,怎么了,你身上的氣味從剛剛開始就變得很差,臉色也變得很難看。是不習(xí)慣太陽嗎?嗯,太陽很討厭,不過沒關(guān)系,伊麗莎白這時有傘。伊麗莎白可以幫助路西爾哥哥撐傘,這樣哥哥就不用擔(dān)心太陽了?!币聋惿讐|起腳尖,一臉努力的抬起手,想要把手中的碎花邊的傘舉過路西爾的頭頂。但由于身高的問題,她也只能勉強(qiáng)保證傘超過路西爾頭頂一點(diǎn)。
她又努力的試了試,長裙在路西爾的身上蹭著,已經(jīng)可以看到一些污漬。
看著眼前努力的少女,路西爾的心情多少變得了好了不少。他輕握著從伊麗莎白手中接過陽傘。路西爾看著傘上的款式,感覺自己打傘的樣子怎么看會非常怪異。
“你不是也討厭太陽嗎。傘只有這么小,給了我你怎么辦?!甭肺鳡柮聋惿椎念^,溫和的聲音伴隨著關(guān)心。
“嗯……,沒問題,哥哥可以背我。這樣我的傘就能擋住我們兩個人了?!币聋惿追路鹄硭?dāng)然的說出了一個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
“背你!”路西爾聽到她的話,愣了片刻。
他上下打量著伊麗莎白,如果只是看外表的話,也許讓人感覺她的裙子都比她人要重。
“不行嗎?哥哥,我已經(jīng)走不動了。從出生開始,我就沒有走過這么遠(yuǎn)的路。好累!裙子也變臟了。還有頭發(fā)。”仿佛是自暴自棄一樣,伊麗莎白放開路西爾,坐到了旁邊的巖石上。一說喃喃著,她一邊把手伸向了后面的頭頂。
最后片刻,路西爾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他知道她想做什么。
“別解開。這么漂亮的頭發(fā),別讓它們受傷。再扎回去需要很長的時間?!?p> “可是!我也沒辦法啊。走不動了,天氣也這么熱?!币聋惿状丝逃行┚髲?qiáng)的看著路西爾,神色之間好像在使小性子。
她的頭偏向一邊,不一會兒又偷偷的看向路西爾,看到路西爾正在看著她的時候,她又偏向了一邊。
此刻的路西爾差不多明白伊麗莎白想做什么了,他在無奈的同時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說啊,你其實(shí)就只是想讓我背你吧??梢匀绻沁@樣的要求,可以直接說出來哦。我并不討厭伊麗莎白你向我撒嬌,不,倒不如說,多向我撒嬌吧,伊麗莎白。”路西爾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投降。
“嗯。背我?!甭牭铰肺鳡栐挘聋惿椎哪?biāo)查g由氣憤轉(zhuǎn)為喜悅。她張開手臂,好像想擁抱什么。
“好好,我的小公主!”
路西爾背對著伊麗莎白,整個人蹲了下來。伊麗莎白微笑著跳到了路西爾身上,一支手抱住路西爾的脖子,另一支手還高興著陽傘。兩個人以這樣的姿態(tài)開始溫步。
很輕!這是路西爾的第一感覺。背后的重量如此之輕,以至于路西爾很難把她想像是一位已經(jīng)有幾百歲的魔王。魔王伊麗莎白,雙重恩賜者,擁有【真祖】,【夢中理想城】兩種特殊系的恩賜。只不過隨著上次神魔大戰(zhàn)結(jié)束,現(xiàn)在的她好像失去了魔王之印。
正想著這些,路西爾突然感覺自己的脖子邊傳來一些特殊的觸感。這種感覺路西爾目前只有一次,那就是之前見到伊麗莎白的時候。
“太好了,哥哥的氣味還是像以前那樣讓人著迷?!币聋惿茁冻隽俗约旱难例X。雙眼中泛著紅色。她的腦袋慢慢靠近。
“別玩了,好好打傘。我現(xiàn)在可是有些怕太陽?!甭肺鳡栍靡恢种沃澈蟮闹亓浚沂址诺搅艘聋惿椎哪樕?,把她向后推了回去。
“太難了!哥哥欺負(fù)人,現(xiàn)在這樣的距離,我怎么可能忍受得了這種感覺。”
“拜托你了,小公主。萬一還沒有回去就被我就倒下了,這樣會很麻煩的。不好忍受的話,那隨意找個話題吧。一直聊天的話,至少你的注意力暫時不會在我身上?!甭肺鳡柨嘈χf出了一個辦法。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個辦法可以支持多久。
“那,好吧!對了,哥哥現(xiàn)在還在假扮神圣教會的主教嗎?”
“主教?我現(xiàn)在還只是神父,還是見習(xí)的那種。你不說我都差點(diǎn)忘了,回去之后還要背書。馬上就要考試了,我現(xiàn)在好像沒有多少時間準(zhǔn)備。”
想到這里,路西爾又有些頭疼。他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像是期末考試前沉溺游戲副本,結(jié)果忘了復(fù)習(xí)的考生一樣悲劇。
“區(qū)區(qū)的考試而已,哥哥以后肯定會成為主教的?!?p> “只是主教,不是教皇嗎?”路西爾隨口說了一句。隨之他就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教皇!唉嘿嘿嘿……原來哥哥的目標(biāo)是教皇啊。”伊麗莎白的聲音變得有些詭異。
就算現(xiàn)在不回頭,路西爾也大概可以從伊麗莎白的聲音中推測出她現(xiàn)在的表情是什么樣子。
“伊麗莎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為什么我感覺自己的背后有些發(fā)寒。順便問一下,剛剛的聲音是你發(fā)出來的吧。難道我做了什么?”
路西爾本能的感覺自己絕對對教皇做過什么,至少在伊麗莎白的回憶中,自己絕對對當(dāng)時的教皇做了什么。比如說干掉了教皇,又或者說坑死了教皇,再或者說忽悠教皇做了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
“沒有!絕對沒有!”伊麗莎白立即否定。
“你這快否定反而感覺更可疑了。”
“沒有!完全沒有。我剛剛什么都沒說,哥哥你也什么都沒聽到?!痹捳Z間,伊麗莎白捂住了路西爾的耳朵。
“算了,我并不是什么意志堅定的王者。如果提前了解到大多自己的未來,我大概也做不成玩家了?!甭肺鳡柗艞壛酥喇?dāng)時發(fā)生的事情,他繼續(xù)向著走去。
對于一名玩家而言,游戲最大的樂趣之一就在于永遠(yuǎn)都不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意外。遇到意外,利用意外,發(fā)現(xiàn)意外,打破意外,這也是享受游戲的樂趣之一。
想到這里,路西爾之前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他的腳步更加堅定的走向了回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