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文仔細斟酌著,構(gòu)思了一個‘天網(wǎng)’計劃。
這個‘天網(wǎng)’由源種寄生體為根基,以精神能傳輸網(wǎng)為依憑,通過寄生體的廣泛分布,形成大范圍的監(jiān)視網(wǎng)絡(luò)。
不過馬上就要上大學(xué)了,到時候要去另一個城市,倒是不急于一時。
他報考的大學(xué)北科大所在的北陽市可是首都,他接下來起碼要在那里生活4年,倒是值得好好地經(jīng)營,他打算到了北陽之后,再展開‘天網(wǎng)’計劃,逐步把整個北陽納入監(jiān)控之中。
他想了想,決定現(xiàn)在去找方媛交流一下這幾天各自的收獲。
想到就做,方子文馬上出門,騎上自行車快速離去。
他先前已經(jīng)和方媛相互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和家庭住址,找起來倒是容易。
15分鐘左右,方子文已經(jīng)抵達了方媛的家樓下。
這是一棟普普通通的公寓樓。
方子文信步如飛,一口氣走上六樓,敲起了門。
半分鐘之后,方媛推門而出。
與學(xué)校里的老土打扮不同,現(xiàn)在她扎著單馬尾,身著白色襯衣和黑色的運動短褲,腰間圍著一件粉色圍裙,顯出一股青春活力,又有一股賢惠的韻味,令人眼前一亮。
方子文暗贊一聲,打了個招呼:“打攪了?!?p> 他好奇道:“怎么?你在家里就不偽裝了嗎?也對,如果在家里也得偽裝,那活得未免也太累了?!?p> 方媛把方子文讓進屋里,順手關(guān)上房門,聽到這句話,不禁莞爾一笑:“倒也不是這樣,我也是最近才在家里卸掉偽裝。”
方子文一愣:“你以前在家里一樣偽裝嗎?整天這樣無時無刻地偽裝,有什么必要?你不累嗎?”
方媛倒了一杯茶,遞給方子文,淡淡道:“一開始還挺累的,后來就習(xí)慣了?!?p> 方子文坐在沙發(fā)上,呷了一口茶,好奇地問道:“那你現(xiàn)在為什么又不偽裝了?因為覺醒了超能力么?”
方媛撩了撩耳邊的秀發(fā),嘆息一聲:“因為最近家里出了點兒事呢。”
方子文一怔,放下茶杯,肅然道:“是什么大事么?我們現(xiàn)在也算的上是過命的交情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話,盡管說,我能幫的一定幫。”
方媛黯然道:“家父前日失蹤了,母親受不了打擊,現(xiàn)在中風(fēng)癱瘓了,正在里屋修養(yǎng)呢?!?p> 方子文一驚:‘這么慘?!’
他斟酌著詞句:“這,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說,還請節(jié)哀?!?p> 他想了想,問道:“對令尊的失蹤,你心里有什么線索嗎,這方面我可能幫得上一點忙。”
現(xiàn)如今方子文已經(jīng)初步建立好了新沂市的全景地圖,雖然還遠遠說不上是實時監(jiān)控,但是在市內(nèi)找個人還是有些優(yōu)勢的。
只要知道失蹤人失蹤的大體時段,然后一路沿著蛛絲馬跡追尋,還是有一定的可能順藤摸瓜,找出人來。
更不要說他還可以派出一些源種寄生體去搜索。
不料方媛?lián)u了搖頭:“我不知道,心里一點兒線索也沒有?!?p> ‘連方媛這種人精都找不出一丁點兒線索?’
方子文一皺眉,感到極為棘手。
看來這件事非同尋常。
這么一來他就算全力幫忙找人,找到的可能性也極為渺茫。
只是會有什么人會特地針對方媛的父母?也不像是樂今瑤幾人出賣他們,否則國家的手段可沒有這么小家子氣。
方子文看向腦袋低垂的方媛,感到有些尷尬了,信心滿滿地提出幫忙,結(jié)果一點辦法也沒有。
“呃,那什么,我可以拜訪一下令堂么?”
他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方媛好奇地抬頭看他:“你還懂得治???”
方子文頓時老臉一紅:“?。坎皇堑?,我對治病毫無研究?!?p> 他不好意思地說道:“但畢竟我是擅自來到你家里拜訪,長輩在家的情況下,如果不拜見一下,未免也太沒有禮貌了?!?p> “原來是這樣。”方媛一臉恍然大悟地點著頭,腦后的馬尾跟著一晃一晃的。
她瞇著秀氣的眼睛,橫了方子文一眼:“你這么殷勤,不會是對我別有用心吧?”
方子文連忙擺手,打著哈哈:“不敢不敢,我還想多活幾年呢?!?p> 方媛白了方子文一眼,站起身來,向里屋走去:“等著!”
方子文松了一口氣,端起茶來猛喝了一口。
“還挺香。”
不過片刻,方媛推著輪椅緩緩走了出來。
方子文定睛看去,便見一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雙目無神地癱軟在輪椅上。
她臉頰瘦削,眉眼間依稀可見一絲方媛的影子,年輕時應(yīng)該也是一名美人。
現(xiàn)在卻蒼老得如同一名70歲的老嫗。
方子文吃了一驚,看著婦人的頭發(fā)道:“這?令堂這是?”
方媛今年才18歲,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方媛的母親年紀(jì)會這么大。
這兩人看起來,說是母女,還不如說是奶奶與孫女了。
方媛嘆了一口氣:“我的母親實在是太愛我的父親了,這份愛,遠遠超過了對女兒的愛。”
“父親的失蹤,相必是給了她相當(dāng)大的打擊吧?令她一夜之間蒼老如斯,真是讓人感動又心酸?!?p> 方子文一時無言。
他嘆了一口氣:“還請節(jié)哀。”
他走上前去,禮貌地說道:“方太太你好,我是您女兒的同學(xué),今天冒昧來打攪了?!?p> 方媛的母親聽到方子文的話,手指動彈了一下。
她的眼神漸漸聚焦,投到方子文身上。
看清了方子文的模樣之后,她眼神先是迷茫,然后變得難以置信,緊接著狂喜起來。
“啊——啊——”
她張大嘴巴,發(fā)出欣喜的叫聲,身體開始激烈地扭動起來。
方子文眼神一凝。
他透過方母張大的嘴巴,發(fā)現(xiàn)她的舌頭已經(jīng)被斬斷了一截。
這是中風(fēng)癱瘓的人應(yīng)有的傷勢嗎?還是說方母以前就是個啞巴?
方子文的視線投向方母的身體。
剛剛沒有仔細看,現(xiàn)在起疑心之后,倒是看出一些端倪。
眼前這個女人,身上的大筋都被隱蔽地切斷了。
與其說她是中風(fēng)癱瘓,不如說她是因傷致殘。
‘這種手段……’
方子文臉色微變,想到了在榆林舊址那里再遇方媛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那只男喪尸。
他忍不住看向方媛。
方媛眨眨眼睛,甜甜地笑道:“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