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靈溪的這一胎極不安穩(wěn),林淮無奈,便拿了被褥搬去了書房睡。如此一來,倒是方便了他同訪琴的暗中來往。每日伺候完容靈犀睡下后,訪琴便溜進林淮的書房,兩人做些茍且之事,日子長久了,竟無人發(fā)現(xiàn)。
這日晚間,薛嬌兒熬了湯水,送去了林淮那里,林淮正在屋中看書,桌前燭火搖曳,將林淮的影子拉得越發(fā)的高大,薛嬌兒站在門口也不出聲,只癡癡地望著他。
林淮感受到視線,抬頭見是她,便放下書說道:“表妹怎么來了,外面冷快些進來。”
薛嬌兒走到他跟前,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他說:“我想著嫂嫂有了身子,自是不方便照顧表哥,便做了些吃食給表哥送來了?!?p> 林淮微微一笑:“你嫂嫂才不做這些,她自小嬌生慣養(yǎng),怎么會這些?!?p> 薛嬌兒做出驚訝狀:“嫂嫂作為妻子,竟然連這些東西都不會嗎!”
林淮接過薛嬌兒遞來的銀勺,喝了一口碗中的銀耳蓮子湯,只覺得爽口的很,又思及成親后,容靈犀一次也未下廚,雖說她大氣雍容,但在這方面還是少了些小女兒家的乖巧順從。
林淮思及此,微微嘆了口氣。
“表哥嘆氣可是因為嫂嫂之事,表哥也不用過于在意了,嫂嫂和那人想必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p> 林淮被她說得一頭霧水,問道:“什么過去的事情?”
“表哥你還不知道嗎,你看,我多嘴了,表哥不用在意,嬌兒什么也沒說?!毖蓛鹤龀霭脨赖臉幼?,輕輕地拍著自己的嘴,自責(zé)的說:“表哥千萬別在問了,倘若因為今日這事影響了哥哥同嫂嫂,嬌兒還不如死了?!?p> 林淮沉了臉:“表妹有話不妨直說,我不怪你便好了。”
薛嬌兒見他這樣,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便添油加醋的將那日云昭與容靈犀見面的事情說了一遍,說了好一場有情人無法終成眷屬,薄命鴛鴦的好故事。林淮聽后臉色大變,他早就知道,一開始時,淑和公主有意將容靈犀許配給云昭,可后來靜安候相中了自己,云昭那邊便作罷了,他原以為是容靈犀心慕自己拒絕了云昭,如今看來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表哥你別誤會,如今嫂嫂已經(jīng)嫁作了你,相比跟那人也沒什么牽扯了?!毖蓛涸囍劢遣⒉淮嬖诘臏I,楚楚可憐地說道。
林淮此刻心中煩得很,冷聲說道:“表妹先回去吧?!?p> 薛嬌兒聽他的聲音知他是實實在在的生氣了,心中樂開了花,面上卻做一副傷心懊悔的樣子,說道:“表哥早些休息,我先走了?!?p> 林淮這廂因薛嬌兒的話而生氣,暮合院這邊卻渾然不覺,月色正好。
容靈犀站在畫案前,臨摹著前些日子父親送來的蕉下圖,珊瑚送了茶水上來,見畫已成了大半,贊嘆道:“郡主的畫工越來越好了。”
容靈犀放下筆,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笑著說:“就你嘴甜?!?p> “郡主喝茶吧?!?p> 容靈犀接過茶杯,有些疑惑地問道:“怎么今夜又是你當值,訪琴呢?”
“訪琴的哥哥送了家書來,訪琴正在屋中看呢?!?p> 靈犀點了點頭:“她哥哥是個極有才干的,聽父親說如今升了副將了。”
珊瑚聽完她的話,面上有幾分憂慮:“郡主,你有覺得訪琴最近有些不一樣嗎?”
靈犀放下杯子,微微一笑:“你也察覺了?”
“郡主?”
靈犀沒有再說話,低頭看著面前的畫,訪琴這幾日著實反常的緊,每當林淮在時總是見她格外的殷勤,靈犀嘆了口氣,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墨汁順著筆尖滴落,剛好落在畫上,靈犀看著漸漸暈開的墨汁,心中亂得很。
“呀,好好的一幅畫就這樣毀了?!鄙汉黧@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