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板看看面前這個笑得無比燦爛的男人,竟然有忍不住想要去一掌把他這幅嘴臉給扇歪的沖動。想自己縱橫星海無數(shù)年,做生意遇到的大風大浪算計運籌比這星海間所有的繁星加在一起還要更多,然而面前這個老不死的每次都能讓他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厚顏無恥。
強忍住自己想要上前和老燭龍大戰(zhàn)三百回合的沖動,金光燦燦的沈老板喜慶的面容上堆起一個標準的笑容,身下盤坐的金色蓮花迎著溫熱的海風開始綻放,花瓣像是有靈性一般飛到萬梓一眾人的身下將他們托起,向著遠空激射而去。
足以開金裂石的風壓被蓮上揚起的金色粉塵給牢牢阻擋在外面,看上去似乎很是堅硬的花瓣實質(zhì)上柔軟溫暖的像是家鄉(xiāng)的熱炕頭一般,乙齊安靜的躺在萬梓的臂彎中,變成雙腿的魚尾搭在少年的腰間,陣陣香風鉆進萬梓的鼻腔,氣氛沉靜…而有些曖昧。
正在二人濃情蜜意的時候,一個倒掛著的貓頭從蓮花上方垂下來,直直的帶著人性化的壞笑盯著黏在一起的少年和少女,拉長自己蒼涼的嗓音說道:“年輕人,在公共場合還是要注意注意影響,你看我們這一群老光棍在這里站著,就你們二人郎情妾意的,不太合適吧。”
這話殺傷力頗有些厲害,萬梓有些害臊的捂住眼睛,乙齊把羞紅了的小臉埋進少年的胸膛,一把推開萬梓,蹲在一旁的角落把腦袋埋進雙腿之間,嘴里喃喃念著臭男人之類的帶著小怨念的話語。
啾咪在半空中笑得像個掉在地上的秤砣,直到被白望辰提起后頸抓到前面去,笑聲好不容易才在半空中被風吹散掉。
感到尷尬不已的二人半天都不敢抬頭看向?qū)Ψ?,各自縮在拱形蓮花瓣的兩頭,時不時的把腦袋從腿間拔出來,稍微露出一點目光向著對方瞥去,然而在目力所及的范圍中兩束目光總是好死不死的互相碰撞在一起,于是二人又趕緊像是西域一種名喚鴕鳥一樣的生物一樣,將腦袋重新埋起來。
九陰一臉黑線的看向面前這個看上去像尊彌勒佛一樣的胖子,在星海中無數(shù)人的認知中,四海商會的沈老板雖說喜歡享樂,但在接觸當中,一般來說都是個精于算計的商人,只有極少數(shù)的好友如九陰之流知道,這死胖子不光只是愛財,而且混合了一切紈绔該有的特質(zhì),為人輕浮不堪,耽于享樂,若不是一身修為實在是太過逆天。
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向沈老板,被某個靈活的胖子輕易躲開,九陰臭著臉說道:“你這腦子里我看被錢給堵死了,一天到晚盡想些不著調(diào)的東西,你以為老夫的徒兒是可以被拿來交易的商品嗎?此話休要再提,若是再被我聽見,小心我把你的大頭擰下來玩蹴鞠。”
盤坐在蓮臺之上的老者眼神中閃過一絲隱藏的很深的狠厲,摸著自己的大光頭哈哈笑著說道:“九陰老弟休怪,老夫這不是和你說笑來著嘛,一路風塵辛苦了權(quán)當聽聽笑話,別往心里去。這樣,拍賣會你們拍下的物品,老夫給你們?nèi)看騻€九折如何?這可是相當實惠了哦?”
只見前一秒還滿臉惱怒的九陰突然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拍拍沈老板寬厚的后背,說道:“哎,這才是我的老哥哥嘛對不對,不是我吹,老哥哥你的眼光,這么幾千年了還是一樣的好,我只在這里悄悄告訴老哥哥你一個人,我第一眼看見乙齊的時候,也差點被迷住了,要不是我這人生來便是個不奪他人愛物的正人君子……”
沈老板心中一陣陣抽搐,雖說這老燭龍一向不著調(diào),沒想到幾十年沒見怎么這臉皮都厚到這種程度了,這臉變得比天象方術還要來的快,幾句話不離想要套自己的錢財?shù)闹黝},不知曾經(jīng)那個高傲的在星海之間指星喚月的年輕燭龍,到底去了哪里。
眼前的云層逐漸變得稀薄起來,在不是很遠的地方,一個巨大的陰陽魚在半空之中旋轉(zhuǎn)著,這陰陽魚和一般由陰陽二氣,或者說由天與地之靈氣構(gòu)筑之物不同,在銅質(zhì)的巨大圓盤上,竟然有三個分別為,紅,黃,藍的小魚在緩緩的旋轉(zhuǎn)著,若是靠近了看,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狂風,在一片山川之上熊熊燃燒的業(yè)火,先前所見的宏煜道君在玩火一道上已經(jīng)可以算是老祖宗級別的人物了,他手中用自身肉體同化煉出的琉璃凈火,可以同化他人靈氣化為己用,算是一等一的強力火焰了,然而和眼前所見在天空之中的近乎白色的烈焰一比,卻是瞬間黯然失色。
傳聞三途川上有花,名為彼岸,百年盛放一次,度化一條迷茫的性命進入到弱水之中。弱水之底有業(yè)火,若是此靈尚且存活之時向善,業(yè)火便會焚毀他前世結(jié)下的緣,重新賜給其肉身投胎轉(zhuǎn)世。若是此靈前世作惡多端,則業(yè)火始終在其身上無法熄滅,靈魂和肉體在弱水和業(yè)火的交替之中,永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