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金星也笑了:“我也曾說過,讓你明白,誰才是井底之蛙!”
隨后,他的犀利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你們誰先來?”
“我先來。”吳金星不認識的那個人上前一步。
吳金星微微頷首:“看來你是最弱的?!?p> 雖然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說出來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了。
但不得不說,實話的殺傷力往往是最強的。
那人臉色通紅,但還是拱手道:“在下鄧景,請多指教?!?p> “我們誰先來?”
鄧景冰冷道:“來者是客,待客之道,便請先行吧?!?p> “好吧,這可是你說的?!眳墙鹦锹柭柤纾鄣茁舆^一抹狡黠,“千萬不要后悔了。”
陳彥靜和劉嘉俊兩人先向后退去,但就在陳彥靜與鄧景擦肩而過時,陳彥靜幾乎嘴唇不動的低語道:“記住你任務?!?p> 鄧景臉色微不可見地白了一分。
他的任務,很簡單,就是為后面兩人盡可能多地試探出吳金星的手段,為后面的比試增大贏面。
不過換句話說,就是炮灰。
吳金星取出一口鍋,正準備煉藥,但就在這時,江老忽然出現(xiàn)了。
“今天老夫心情好,就給你一個提醒,一擊擊潰他,否則你估計會麻煩不少。但是可別傻傻的底牌盡出?!?p> 吳金星愣了一下:“好?!?p> 他可沒蠢到這個時候還跟江老對著干。
他環(huán)顧一圈藥材堆,細細思索片刻,重新選擇了藥材。
馬上,掌心火焰噴涌,藥材在靈動的十指間被一層層剝開,精粹被盡數(shù)榨??!
伴隨片刻的熬制,一鍋無味無色的毒藥就新鮮出爐了。
遠處,望見他的毒,濟世門弟子們議論紛紛。
“這到底是什么毒?我怎么沒見過?”
“這看著有點像悄魂毒,不多不多,悄魂毒用的不是這些藥材?!?p> “這毒看著好像并不厲害的樣子?!?p> “嗯,估計這只是一個試探。”
……
“請?!眳墙鹦菍⒍舅幩徒o鄧景,“請君一杯!”
“嗯……”鄧景看著毒,細細端詳著,臉色漸漸有些難看。“這不是悄魂毒,也不是膿流毒,大概也不是似水不復毒……嗯,應該是他自己改進后的毒。不過,這似乎也不是靈毒,那么我還有機會。”
“怎么樣?”吳金星在一旁喋喋不休地催促,“你可以服毒了嗎?怎么那么慢啊?你到底行不行?唉,要不換人吧?!?p> 為了增加勝算,吳金星連這種陰招都用上了。
“你給我閉嘴!”
鄧景額頭上青筋凸起,然后迅速開始取藥材,準備配藥。
“他的毒里面應該有幻心草,那我就配個丁云藍。毒里應該還有曦澄花,那我再兌個泡蓉藻……”
很快,解藥就在他手中配成了。
他拿起解藥和毒藥,比對了一番:“嗯,這樣應該差不多了,哪怕不完全正確,毒性也不會太強?!?p> 說完,他便將毒藥解藥同時一飲而盡。
下一刻,他渾身僵在原地。
一動不動,一言不發(fā),就那么僵持了許久。
漸漸的,有議論的聲音起來了。
“怎么回事?他怎么了?怎么一動不動?”
“哪怕是靠自身壓制毒性,也不至于這么久還動不了吧?”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
“這……”張鎮(zhèn)看了一眼黃宇博,“我去看看?”
黃宇博點了一下頭,但是目光卻死死地盯著張鎮(zhèn),生怕他動什么手腳。
但張鎮(zhèn)剛邁出一步,鄧景的肚子里忽然有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他腿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然后嘴中有滾滾黑水流出,兩眼翻白,呼吸停滯。
“這……”黃宇博身形一動,下一剎那就出現(xiàn)在鄧景旁邊。
可下一瞬間,鄧景的尸體,炸開了!
“砰!”
無數(shù)散發(fā)出惡臭的水爆裂四濺,滾滾靈氣風浪如刀鋒般絞割著,聲勢駭然!
不過,這對黃宇博來說沒有絲毫影響,頂多是讓衣擺微微凌亂。
但是,圣藥堂內(nèi)門一名優(yōu)秀弟子,就這么死在了他面前,甚至連救命的機會都沒有!
這讓他,讓濟世門丟了大臉!
而場外,無論是高臺上的人,還是通過“直播”收看的人,無不驚駭,整個長安一片嘩然!
“他竟然一毒擊殺了對方?那個叫鄧景也不差吧?怎么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那個爆炸,應該是體內(nèi)金丹失去了束縛后自行炸開導致的,這說明他生前也試圖用靈氣壓制毒性,但是竟然沒能成功……”
“那究竟是什么毒?恐怖如斯!”
“何止是毒恐怖如斯,我看是那個吳金星恐怖如斯!現(xiàn)在還只是少年,便可以碾壓之勢毒殺同輩之人,假以時日,嘶~~”
……
一時間,吳金星的大名風傳大街小巷。
只要青云巔他能活下來,接下來必將成為長安的一段佳話!
至于始作俑者吳金星,則是緩緩舒了一口氣。
?。坂?,不錯,結(jié)果還算是在意料之中,我怎么可能輸呢?要知道,這毒名為流殤,可是跟滅門毒其威的毒呢?。?p> [而且,此毒乃李志世自己獨創(chuàng),僅收錄于《毒典》,尚未出世,又怎么可能有解藥?]
但是他的神色上還是有些可惜。
“這家伙也太弱了吧?怎么一下就死了,濟世門的人到底行不行???”
此言一出,萬人怒目而視!
老實說,膽敢如此嘲諷濟世門的人,除了萬獸門以為,百年來再無他人!
劉嘉俊立刻破口大罵:“我濟世門如何,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在這里滿口胡言?”
“嘖嘖嘖?!眳墙鹦瞧沉艘谎坂嚲暗氖w,“那這個家伙怎么說?實力甚至還不如他的人又怎么說?我算什么東西,那他們豈不是更不是什么東西?”
“甚至,整個濟世門大半的人都不是東西!”
鴉雀無聲。
“你……”劉嘉俊臉已經(jīng)氣歪了,“你死定了!新仇舊帳一起算,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吳金星嘿嘿笑了兩聲:“希望你不要和他一樣死了?!?p> “那么,根據(jù)斗藥的規(guī)矩,”吳金星又從自己鍋中勺了一杯流殤毒,“接下來該你了?!?p> “我……”
劉嘉俊下意識退后了一步。
“廢物,給我上!”他身后的陳彥靜黑著臉猛地一腳踹過去。
硬著頭皮,劉嘉俊接過流殤毒,手情不自禁地微微顫抖。
然后,開始著手分析毒藥來。
只是,越分析,越是感到絕望。
因為,他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此毒渾然一體,不見雜質(zhì)分毫,不見異色點點,無論是毒的組成還是煉制過程,都無法找到一個破綻,從而突破。
這,是他這輩子見過毒性最烈的毒!
“快點喲?!眳墙鹦怯珠_始在一旁語言騷擾,“要是不行還是下場吧,畢竟活著不好嗎?”
劉嘉俊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心神愈發(fā)不定。
但忽然間,他耳畔忽然響起了黃宇博的聲音:“你沒必要解此毒,這已經(jīng)超出了你的能力。你需要做的就是延緩毒性爆發(fā),在此之前干掉他,然后我會救……”
元神傳音戛然而止。
張鎮(zhèn)笑著看向黃宇博,只是眼神有些危險。
黃宇博則是淡淡的看回了他一眼,不動聲色,沒有任何虛心。
而劉嘉俊眼睛一亮。
?。凼前?,我既然沒辦法完全破解此毒,那不解便是,只要先干掉他,那就是我贏?。?p> 念及至此,他迅速開始煉藥。
不一會,一鍋糊狀藥物就煉成了。
有不少人認出了這藥:“這是封沉藥,能夠壓制不少毒藥的毒性?!?p> “但這絕對不是解藥,考慮他也沒有辦法解毒,只是盡可能地爭取時間罷了?!?p> “接下來,就看是他先倒下,還是吳金星先倒下了?!?p> 封沉藥和流殤毒一同飲下,劉嘉俊的表情在這一刻突然無比猙獰!
他終于知道剛才鄧景是怎么死的了!
一旦接觸,流殤毒便開始飛速侵蝕,將一切往膿水轉(zhuǎn)化,哪怕是用靈氣壓制,它竟然也能侵蝕靈氣!
靈氣消逝,而毒性不減,此消彼長之下注定死亡!
但好在封沉藥幫他緩解了很大一部分壓力,否則他就步了鄧景的后塵。
“來,吳金星,”劉嘉俊維系著猙獰的表情,“看看誰先死!”
說著,他的動作再起,但這次不再是解藥,而是毒藥!
一株株藥材接連不斷地下鍋,一陣陣藥香撲鼻肆意,聞著馨香,但卻暗藏殺機!
很快,這一杯毒藥,就新鮮出爐了。
“此毒,乃吾自創(chuàng),名曰天煞,”劉嘉俊將毒藥遞給吳金星,“請君一飲。”
吳金星端詳著毒藥,晃了晃,又聞了聞,思索片刻后,去取藥材了。
“廢物,”陳彥靜冰冷而毫不客氣地聲音從他身后傳來,“這毒你有多少把握?”
劉嘉俊笑著,盡管笑容無比猙獰:“放心,此毒是我獨創(chuàng),又經(jīng)過黃長老指點,以他的水平,絕對解不開!他死定了!”
“你確定?”陳彥靜眉毛一挑,“就你那水平,在他面前不死就不錯了?!?p> “你不相信我?”劉嘉俊不知是想怒還是想笑,但他的面部變得更加可怖,肌肉擰成一團,“今日,要么他死,要么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