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他?!敝荑厅c頭。
“哦,他被趙劍翔吊起來……咳咳,”吳金星自知失言,趕緊剎住,“你還是自己去問他吧,我不方便說。”
“但是他不告訴我!”周瑾嫣很委屈,“怎么你們一個兩個都不告訴我!”
吳金星:[這件事他要是告訴你就有鬼了……]
抱怨完后,周瑾嫣又發(fā)了一句牢騷:“唉,果然還是在江湖上好,長安和皇宮里實在太悶了?!?p> 對此,吳金星只能默默吃菜。
[那要不我跟你換換?我去享受榮華富貴,你去死老頭坑得死去活來!]
“我想起來一件事,”周瑾嫣又打開了另一個話匣子,“你之前不是說你在逃出太元州的時候得到了幽女鬼王的幫助嘛,所以我回去查了查古籍,發(fā)現(xiàn)幽女鬼王其實是被我祖上周威天封印在那的?!?p> “你說,如果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逃出來了,那件法器還在不在?要不我們下次一起去把這件法器給挖出來?”
吳金星沉默了一下:“我覺得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這件法器給毀了,她不會允許這種能封印她的東西還存在在世上?!?p> [如果我告訴你你家祖上的法器已經(jīng)給我變成了一口鍋,你怕不是要打死我。]
周瑾嫣失望的耷拉下腦袋:“你說的也是?!?p> 不過她馬上振作起來:“但無論如何,下次我們一起出去闖蕩江湖!”
“好!下次一定。來,干一杯!”
兩人剛端起酒杯,就在要碰杯之時,一個突兀的聲音打破了美好。
“噔噔噔?!?p> 這是一陣敲門聲。
“嗯?”周瑾嫣扭過頭,敏銳的直覺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是誰?”
“咔噠?!?p> 下一刻,門開了,一個面容剛毅,身著華麗錦袍,看似一名富商的中年人走了進(jìn)來。
周文宇!
“是我,周瑾嫣?!?p> 聲音平淡,但卻如似一朵陰云籠罩在兩人的心頭上,無形中的壓力讓他們幾乎透不過氣來。
而周瑾嫣,已是面如白紙。
她顫抖的收回酒杯,放在桌子上,小聲問道:“你怎么來了?”
吳金星當(dāng)即悄悄傳音給周瑾嫣:“他是誰?。俊?p> 周瑾嫣抖了抖嘴唇,卻沒說什么。
周文宇語氣依舊如故:“我來看看自己女兒,難道連這也不可以嗎?”
剎那,吳金星寒毛倒豎!
[他說周瑾嫣是她的女兒。周瑾嫣是九公主,那也就是說他是……]
[媽呀,撞上皇帝了!??!]
“叮,恭喜宿主觸發(fā)主線任務(wù)-26: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請宿主在信息板上查看。”
吳金星在內(nèi)心咆哮:[你特么的破系統(tǒng)這個時候湊個屁的熱鬧!沒看到我都快死了嗎?]
吳金星甚至已經(jīng)感到脖頸上纏繞的絲絲涼意與殺機(jī)!
而信息板在這時也自動跳出,呈現(xiàn)在吳金星眼前。
“任務(wù)名稱: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任務(wù)類型:必做;
任務(wù)內(nèi)容:引起周文宇的注意然后全身而退;
任務(wù)時限:——;
任務(wù)獎勵:500經(jīng)驗值和500鍋幣;
當(dāng)前進(jìn)度:——;
當(dāng)前時限:——”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吳金星在心里苦澀的默念了一遍。光是這個任務(wù)名稱,他就感覺自己似乎連找風(fēng)水寶地的機(jī)會都沒有了。
面對周文宇的反問,周瑾嫣連連點頭:“當(dāng)然可以,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位是?”周文宇緩緩扭頭看向吳金星,“不跟我介紹一下?”
就在這一剎那,吳金星對上周文宇目光的那一刻,如墜冰窟,似置身于暴風(fēng)雪之中!
“這是我的朋友,”周瑾嫣對著吳金星鼓勵性的笑了一下,就好像在告訴吳金星你自求多福吧,“他叫吳金星?!?p> “吳金星?”周文宇緩緩點頭,那雙犀利眼神讓吳金星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看穿了一切,“這名字,好像跟那個疑似鍋王的吳木星有那么一點點相似?”
“巧合巧合?!眳墙鹦菙D出一個笑容,然后迅速行了一禮,“初次見面,晚輩有禮了?!?p> 他不太清楚周文宇到底是以什么樣的性質(zhì)起來的,不過看他這身“普通”的錦衣,應(yīng)該不會端著皇帝的架子。
而周文宇也確實如此。
他左思右想,覺得自己女兒應(yīng)該不會自報自己公主的身份,作為掩飾最好的身份自然是富商巨賈之女,因此他選擇了一套華貴的錦袍,而不是龍袍。
“瑾嫣。”周文宇突然又扭回頭,“你是不是該回私塾了?”
“呃……”周瑾嫣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他略有些難看的臉色,最后放棄了爭辯,“好的,我這就去?!?p> 她朝吳金星揮揮手:“我們下次再見了?!?p> 就好像再跟吳金星說:你自己保重,你一定要活下來!
然后,就把吳金星一個人留在了這壓抑的包廂內(nèi)。
[等等,也帶我一起走??!我不想一個人在這面對你的皇帝爹??!]
但是,吶喊只能憋在心里。吳金星老老實實的低著頭,站在周文宇面前。
像極了一只認(rèn)命不再反抗的小雞仔。
目送周瑾嫣離開,周文宇手一揮,門自動關(guān)上了。
一直隱藏的殺氣在這一刻終于暴露無遺,他的臉上不覺浮現(xiàn)出森然冷笑。
“坐,”他指了指吳金星身旁的椅子,“我們好好聊聊。不必拘束?!?p> “是?!眳墙鹦菓?zhàn)戰(zhàn)兢兢的點頭,又如履薄冰般坐下。
“你要多少錢?”
“啥?”突然這么一句把吳金星問懵了。
“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但你必須離開我女兒,滾出長安!”周文宇敲了一下桌子,“你要多少錢?”
“我……是不會離開長安的?!眳墙鹦仟q豫了一下,隨即堅定的搖了搖頭,“這無關(guān)周瑾嫣?!?p> 周文宇目光微微一凝:[沒想到她竟然已經(jīng)把自己的真名告訴他了,看來他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發(fā)展得不一般了!不能再惡化?。?p> “我不管你是不是因為她,”周文宇哼了一聲,音量驟然拔高,若驚濤拍岸,“你給我滾出長安!你信不信,如果你不自己離開長安,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滾’出長安?!?p> “我信?!眳墙鹦巧裆届o,沒有一絲波瀾表露在外。
但內(nèi)心里:[我能不信嗎?你可是皇帝啊喂,讓我滾出長安的方法何止一萬種,就是一億種我也信?。。?p> 吳金星表現(xiàn)出的冷靜讓周文宇略微有點詫異,但也不值得放心上。
“你自己知道就好?!敝芪挠钇鹕?,“我給你兩天時間。兩天后如果你還在長安,就休怪我無情了!”
幾乎同時,吳金星清楚的感受到一個元神層面的標(biāo)記落到了他身上,這是他無法抹去的。
說罷,他就要拂袖而去。
但系統(tǒng)的電子音到現(xiàn)在都沒響起,這意味著吳金星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他還沒有引起周文宇的注意。
或許此刻的他,在周文宇眼中,不過小丑爾!
?。畚倚枰鹚淖⒁?!一個能讓他眼前一亮的舉動?。輩墙鹦堑拇竽X飛速思考起來,[無論是好是壞,我現(xiàn)在就需要一個出其不意的舉動?。?p> 忽然間,他想起了趙劍翔。
頓時,他眼底一亮,不覺笑了。
“這件事難道就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嗎?”
“沒有!”周文宇毫不退讓。
“總要給人一點機(jī)會吧?”吳金星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不如我們打個小賭,如果我贏了,您就不強(qiáng)求我離開長安。如果您贏了,不用兩天,一個時辰內(nèi)我就自覺滾出去?!?p> “哦?說來聽聽?”周文宇起了一點點興趣,“若是你的賭約無賴,別想我會與你對賭?!?p> “很簡單,”吳金星打了一個響指,露出了必勝的微笑,“晚輩有一言,若是您聽后仍舊執(zhí)意離開,便是晚輩輸了?!?p> “不過,您必須聽晚輩的這句話,在此期間不能以任何形式打斷或直接離開。此賭約,可否?”
“哈哈哈,”周文宇大笑三聲,“如此賭約有何不可?便陪你這個晚輩玩玩,免得他人說我欺負(fù)晚輩一點機(jī)會都不給?!?p> “好,一言為定!”吳金星臉上的自信之意愈發(fā)明顯,“晚輩此言,您請聽!”
他張開嘴,面容嚴(yán)肅,仿佛要有什么驚世之言要吐出,可喉結(jié)動了動,仿佛將這驚世之言堵在了喉嚨里。
只余沉默!
周文宇:“???”
?。勰愕脑捘??]
不過他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了,這臭小子并非真要跟自己說什么,而是想要拖時間跟自己比耐力。
?。鄄诲e,腦子還是很靈光。只可惜,選錯人了。倘若我真只是一普普通通的富商,一定熬不過你,可我乃周天王朝之君,周天王朝第一人,可熬你千秋萬載?。?p> 包廂內(nèi)沉默著,只余死寂。
還有兩道彼此對視的目光,都從彼此眼中讀出了必勝的信心!
皆死死地瞪著對方,恨不得用目光把對方的腦殼給捅穿!
這一對峙,就是小半個時辰!
直到被兩聲輕輕的敲門聲打斷。
“噔噔?!?p> 門被輕輕打開一點,謝舞琳探了半個頭進(jìn)來。
“請問二位有什么需……”
剩下的半截話卡住了。
被眼前這詭異的景象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