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是一聲長嘆,吳金星拿起案桌上放著的那些情報。
這些情報要么是世家中流傳出來的消息,要么是民間談笑中的風(fēng)聲。雖然不一定準(zhǔn)確,但也可看個大概。
首先第一份:周天王朝皇室太子!
“周天王朝皇室太子——周揚(yáng),自幼得到皇室傾力扶持,修得周天劍法,承皇族氣運(yùn),實力極為強(qiáng)大,深不可測。”
“嗯,不錯這樣的人有資格做我對手……但要是再弱一點就更好了。”
吳金星接著往下翻:“岑永玉,樓蘭古國公主,傳承樓蘭古國機(jī)關(guān)術(shù),水平登峰造極,善借琴音,號曰千機(jī)琴?!?p> “董凈心,三教國之佛教當(dāng)代如來之弟子,心已空明,佛法高強(qiáng),近身搏斗更為強(qiáng)項,切記不可力敵。”
“臥槽?”看到這吳金星下了一大跳,“他竟然是當(dāng)代如來的弟子?我竟然與這樣的人打個交道?不過還好還好,沒有與他交惡。”
“趙劍翔,自號幻劍君,但出招下流,卑鄙不堪,擅長五行劍術(shù)以及幻術(shù),看似不過一賤客,但屬下曾觀察過,其實力隱藏極深?!?p> 吳金星是沒想到竟然連趙劍翔都出現(xiàn)在了這份情報當(dāng)中。他還刻意注意了一下,這份情報是劫路虎提供給他的。
“劫路虎這倒是沒看錯,他確實藏得很深,我都不敢說知道他真正實力到底應(yīng)該什么水平。還有……”
吳金星又看了一眼情報:“下流,卑鄙不堪……他這是又做了些什么?”
他繼續(xù)往下翻,過了一陣又是一個熟悉的名字跳入視線。
“姚孤炫,狂騎。背靠萬獸門,刀法與騎術(shù)出神入化,性情豪邁剛烈,重信重義。(可結(jié)交)”
吳金星看了一下,這個是鐘俊杰給的情報。
“看來他的眼光也不算差,姚孤炫確實值得結(jié)交。嗯,希望他還記得我。”
情報不多,很快吳金星就翻到了最后一份。
這一份,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潘瞬坤,錘王。出自長安潘家,但卻棄塔擇錘,憑借一己之力脫穎而出,坐擁不少資源,實力深厚,足夠隱忍。”
“潘瞬坤……”吳金星喃喃,眼中流露出懷念,仿佛回到了當(dāng)初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好久沒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p> 一個吳金星熟悉到反感的聲音響起:“與其擔(dān)心他,你還是先擔(dān)心你自己吧。”
吳金星斜眼瞥過去,果然看見江老站在一旁。
“我要擔(dān)心什么?”
“長安,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去肯定是要去的,但應(yīng)該不是現(xiàn)在去,但快武道大會的時候再去?!?p> “哼哼,”江老輕蔑的搖了搖頭,“長安,你只有去與不去,不存在早去或者晚去?!?p> “為什么?”
“現(xiàn)在人人都說長安激流暗涌,但你可知它已不可避免的成了一個漩渦,一個動搖整個周天王朝,決定偌大一個王朝命運(yùn)的巨大漩渦!”
“漩渦在醞釀,總有一天會爆發(fā)。但在徹底爆發(fā)之前,肯定會有幾次波動。那么你覺得,目前最近一次爆發(fā)會是在什么時候?”
吳金星猜測:“武道大會?”
“不錯,正是武道大會!”江老神情嚴(yán)肅,捋了捋胡須,“凡是所有參加武道大會的人,都會被拖下水!除非你有足夠大的助力助你上岸,例如樓蘭古國,三教國的勢力?!?p> 吳金星充滿希冀的看向江老:“那江老您算強(qiáng)大的助力嗎?”
“我當(dāng)然算,”江老微微一笑,“但是我不會幫你。你的路自然是你要自己走,我只是一個見證者?!?p> 吳金星裝出一副可憐樣:“真的一點都不能嗎?”
“看心情吧?!?p> “……”
吳金星愿意拿自己所有的鍋幣打賭,這死老頭絕對沒有一刻會有好心情!
“所以,”江老將問題再一次拋了出來,“長安你去不去?”
“如果我要去,那按您老的意思是現(xiàn)在就去?”
江老頷首:“嗯,看來你還沒算蠢到家。激流已在醞釀,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在激流掀起波瀾之前先一步闖入激流!”
“雖然你不能左右激流,但你可以在激流徹底形成之前給自己找一處安身之所?!?p> “但你若是不愿,我也不勉強(qiáng)你,你的路你自己選?!?p>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是蟲是龍,”江老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人生回首,便會赫然發(fā)現(xiàn),就在一念之間?!?p> “所以,你的決定,是什么?”
……
“吱嘎。”落滿了塵的院門被推開,隨著浩蕩而濃郁的靈氣涌出,潘瞬坤緩步踏出了乾坤院。
“少爺,”長老潘正偉已在門口等候多時,“恭喜少爺結(jié)束閉關(guān)。少爺這已是成功突破到元丹境了?”
“是的?!迸怂怖c了一下頭,緩緩收斂起自己的氣息,讓外人看不出深淺。
“距離武道大會還剩下半年的時間,相信少爺一定能在半年內(nèi)突破道丹境,在武道大會上大放異彩?!?p> “最好是如此,但是也不可太過急功近利。”
“哈哈,”潘正偉笑了兩聲,“少爺能記得這點,再好不過了。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還請少爺速速更衣,隨我前往天貴會。”
“去天貴會?”
“不錯?!迸苏齻パ鄣缀戳怂谎郏吧贍斈]關(guān)的這一個月里,天貴會里可是出現(xiàn)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等會正巧有一場拍賣會,少爺最好親自去看看。”
“好,稍等,我這就去更衣?!?p> 潘瞬坤匆匆回到自己的住處。
雖然他一個月不在這里,但也有下人每日按時來打掃,處處一塵不染。
他換下自己閉關(guān)時穿的練功服,換上一套素色錦衣。
錦衣輕薄,勝似蠶絲,但是絲質(zhì)之下卻是細(xì)密的鱗甲,儼然構(gòu)成一套堅硬的鎧甲。
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潘字在其背后閃爍,象征著長安最大的世家之一。
他照了照鏡子,一個微胖的少年身影倒映在其中。其眼眸深邃,氣質(zhì)沉穩(wěn),鋒芒內(nèi)斂,表面的平和之下深藏著可怕的魄力。
“還有半年……武道大會還有半年?!?p> 他喃喃著,提起了一柄幾乎嶄新的錘子,負(fù)于背后。
忽然間,他瞥見了角落里的另一柄被冷落的錘子——碎空錘。
這是他在太元私塾上學(xué)時用的錘子。
他的眼神頓時恍惚,仿佛跨越時空,曾經(jīng)的一幕幕悄然浮現(xiàn)。
“你們……還在嗎?”
他的目光很快又黯淡了下來。
他搖搖頭,眼睛又重新變回了深潭一般的深邃。
這時,他又注意到碎空錘旁還有一個皺巴巴的行囊。
他走過去,將它打開,里面也赫然是當(dāng)初在太元私塾時的一些東西。
筆墨紙硯書等等……
但是,里面還有一個玉瓶。
“這個玉瓶是哪來的?”他疑惑的將其拿起,“我明明記得當(dāng)時已經(jīng)將所有丹藥都拿出來了?!?p> 將玉瓶打開,微微傾斜,一個圓滾滾但粗糙的鍋巴滾入他的掌中。
“這是……鍋巴?我想起來了?!?p> 這是很久很久以前,具體什么時候他也記不清了,他只記得吳金星給了他幾顆自己煮出來的鍋巴,只是當(dāng)時他也沒敢吃,所以一直留到了現(xiàn)在。
潘瞬坤仔細(xì)打量了一下掌中的鍋巴:“沒想到兩年多了,這鍋巴中居然還存有這么多靈氣,也沒流失多少,看來這鍋巴也不必丹藥差呀。”
不過這種層次的鍋巴已經(jīng)對他沒什么用了,而且哪怕有用他也不打算吃。
重新將鍋巴塞回玉瓶中,他剛打算將玉瓶收藏好,可想了想,最后還是帶在了身上。
“少爺,您好了嗎?”潘正偉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p> “好了。”潘瞬坤最后理了理衣襟,走了出去,“我們出發(fā)。”
兩人步出潘家,低調(diào)的坐上了烈焰駒馬車。
雖然烈焰駒拉車在絕大部分地方都是相當(dāng)高的座駕,但是在長安也只能算得上稀松平常。
天貴會不在長安中心,甚至也不在周圍的繁華地段,而是位于一個偏僻的外圍角落。
這與在其他地方的禮遇完全不同。
將天貴會安排在這,是為了防止天貴會對周天王朝國都造成金錢上的滲透。
長安之大,縱身是烈焰駒拉車,兩人也花了小半柱香的時間才抵達(dá)天貴會。
而天貴會外,已是車水馬龍,人滿為患。
潘瞬坤看去,發(fā)現(xiàn)絕大部分的座駕上都印有“潘謝林陳濟(jì)世萬獸”的字樣。
“這是四大世家的人全都來了?”潘瞬坤微微吃了一驚,“今天到底是有什么好東西要拍賣?!?p> 潘正偉神秘的笑了笑:“東西當(dāng)然是好東西,雖然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寶,但是勝在量多?!?p> “多?能有多少?”
“能夠滿足一個大世家的需求?!?p> 潘瞬坤眼底掠過驚異:“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少爺別急,您馬上就知道了?!?p> 潘瞬坤和潘正偉下了馬車,立刻有一名天貴會侍女迎了上來:“請問二位是潘家的貴客嗎?請隨我來?!?p> 兩人跟著她步入獨屬潘家的包廂。
潘瞬坤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不少潘家的重要人物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