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內(nèi)。
“砰!”
一個拳頭重重的砸在木長桌上,拳印旁密布著深深的裂紋,不少茶水都被濺起。
“夏圣馳,聽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僅要放過他,而且還要拉攏他?”一個留著長胡子的老頭怒不可遏的沖坐在上首的夏圣馳喊道。
“夏鳴凱,我們知道你喪子之痛,但你先冷靜一下,先聽聽家主怎么說?!币慌杂腥藙竦馈?p> “大長老,其實不僅僅是你,我也痛恨這個吳金星,”夏圣馳沉聲道,“他曾經(jīng)廢了我兒夏圣驥,羞辱我兒夏圣陽,毀了他的畢業(yè)大考,更是破壞了我盜取萬獸門功法的計劃,甚至在世家盛會上還蔑視我夏家!”
“但是在我如此痛恨他的情況下,為何我還要做出那樣的決定?因為我是從大局考慮的?!?p> “我們小世家與大世家的明爭暗斗已經(jīng)拉開序幕,雖然我們?nèi)硕鄤荼?,但是我們都很清楚,大世家上百年的底蘊不是我們可以輕易撼動的?!?p> “但是既然這場爭斗已經(jīng)開始了,我們就再沒有退路。根據(jù)我們多方商討,得出的結(jié)論就是我們要從后輩身上下手。”
“原本,一切都極為順利,可是吳金星他一個鍋王宗的建立,直接將打壓他們的計劃化為烏有!”
“這對我們來說,是可惡至極的,但對大世家來說,卻是喜從天降。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假如他站在我們這邊,情況就完全反過來了!”
“鍋王宗將傾向我們,大世家的子弟將受到更加嚴(yán)重的打壓,這不僅是計劃重新走回正規(guī),而且還將為我們新添助力?!?p> 夏家另一位長老贊同道:“這樣看來拉攏他確實是有必要?!?p> “但是……”夏鳴凱顯然還不想就此作罷。
“大長老,請先聽我說完,”夏圣馳虛按了一下手,“拉攏他的好處可遠不止于此?!?p> “首先,你們可能不知道,他現(xiàn)在年僅十六,卻已經(jīng)有鍛靈境圓滿的修為,這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天才了,他將來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其次,我從暗中得知,他還是一個養(yǎng)鬼人,而他光是手下的鬼就有天人境實力!”
“更為重要的是,官府對他有意,已經(jīng)拋出了橄欖枝,而且據(jù)說他背后還站著兩位強者?!?p> “若是拉攏到他,一同拉攏的可還有這些關(guān)系??!”
夏圣馳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抑制住激動,繼續(xù)說道:“有他在,即便這場爭斗我們不能取勝,夏家也必將百年無憂!甚至跨身擠入大世家的行列都不是沒有可能!”
“大長老,你再想想,當(dāng)他站在我們這邊時,利益與我們完全綁在一起時,以你的實力,他還不是任你拿捏?到時候報仇也不晚。”
“家主你的構(gòu)想很好,”夏鳴凱此時已經(jīng)冷靜了一點,“但是這一切都要建立在他同意的情況下?!?p> “所以,我現(xiàn)在啟程去與他商談,”夏圣馳說著站起了身,“他答應(yīng),那是最好?!?p> “不答應(yīng),那就逼到他答應(yīng)為止!”
“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
“陳捕快?!眮淼礁?,吳金星壓低聲音對把空間手鐲從他身上取下來的陳捕快說道。
“麻煩你能不能把我的那塊令牌交給孫太守?”
“又來?”陳捕快皺起了眉頭,“你有完沒完?次次都拿這個當(dāng)免死金牌是吧?孫太守的名聲都被你敗壞了?!?p> “這不是沒人知道嗎?”吳金星嘿嘿笑了一下,然后后腦勺卻被狠狠地敲了一下。
“你現(xiàn)在先給我去牢房里蹲著!”
在從替鐘家背完鍋到現(xiàn)在的這兩周多的時間內(nèi),他也四處游蕩背了不少鍋,但也不是每次背完鍋后都能全身而退的。
其中大部分,吳金星想跑的時候都會被陳捕快堵住。而陳捕快又是府衙內(nèi)修為最高的捕快,基本上只要被堵住,就沒有逃掉的可能,只有被押到府衙去這一種結(jié)局。
但是每次都府衙后,吳金星都會讓陳捕快拿出孫啟辰給自己的令牌,讓他轉(zhuǎn)交給孫啟辰,然后再牢房里呆上一會,就會有人放他出來了。
……
“哐當(dāng)?!?p> 牢房沉重的鐵門被打開又重重的合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劫路虎等人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吳金星,大部分又閉上了眼。
他們早已見怪不怪了……
“又來了?”劫路虎瞥了他一眼,問道,“這次什么時候出去?”
“不知道,但應(yīng)該很快吧?!眳墙鹦抢硭?dāng)然的說道。
“吳金星,我問你個事,”劫路虎悄悄湊過來,低聲說道,“你既然能如此輕松的把自己弄出去,那能不能也把我也給弄出去。”
“你?”吳金星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恐怕不行?!?p> “我在進來之前在外面也藏下了一些財富,把我弄出去,這些全歸你!”
“你以為這點東西就可以賄賂我嗎?你以為我會因為這點東西而敗壞孫太守的名聲嗎?”吳金星大義凜然的說道。
“那你自己呢?你讓孫太守把你弄出去就不算敗壞他名聲了嗎?”
“我不一樣!以我和孫太守的關(guān)系……這能叫敗壞嗎?那叫重情義……信守承諾……樂于助人……”
劫路虎哼了一聲,頭側(cè)過去,瞇起眼,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不再理會他。
過了一會,獄卒的腳步聲靠近。
“鍋王何在?”
“我在?!眳墙鹦菓醒笱蟮穆曇繇懫稹?p> “因受害家屬的原諒和寬解,現(xiàn)得以提前釋放。”
“嗯?”吳金星眉頭一皺,“這怎么和以往的說辭不太一樣?。俊?p> “別管那么多,現(xiàn)在給我出去!”獄卒不耐煩的把吳金星推搡了出來,卸去手銬腳銬,把他的手鐲還給了他,指了指通往外面的路。
吳金星用元神一掃,發(fā)現(xiàn)里面并沒有那塊令牌,心生不對勁。
[怎么孫太守給的令牌不在里面?如果是他暗中放我出來的話令牌也應(yīng)該在里面?。侩y不成不是他?]
[那是誰放我出來的?受害家屬的原諒和寬解……不會是夏家放我出來的吧?不可能不可能,那夏圣馳怕是想我死都來不及呢!]
可剛還沒走出府衙,吳金星就看到了等候多時的夏圣馳。
“吳金星,好久不見。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夏圣馳微笑著說道。
[看到你真是意外到要把我嚇?biāo)懒?!]
“見過夏家主?!眳墙鹦枪傲斯笆?,但面色卻不好看。
但夏圣馳沒有介意,繼續(xù)說道:“你很想知道為什么吧?我們不妨坐下來好好聊一聊?!?p> “嗯?!眳墙鹦俏Ⅻc了一下頭。
雖然他不太情愿,但是怎么說都是別人將他從監(jiān)獄里撈出來的,就是再不愿意,面子上也應(yīng)付一下。
“吳金星?你怎么出來了?”陳捕快從外面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吳金星。
一個捕快從立刻上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陳捕快的表情這才舒緩下來。
“以后少給我鬧點事!”
他冷淡的說完,屈指一彈,令牌飛射而去,吳金星一把接住,將其收起。
但過程中,令牌上的一個“孫”字被夏圣馳敏銳的捕捉到眼底,令他眉毛微不可見的抽動了一下。
“吳金星,這里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另去其他地方吧?!毕氖ヱY看的吳金星說道。
“全憑夏家主做主?!?p> ……
軒雅閣的一間包廂內(nèi),兩杯噴吐著香氣的紅茶已經(jīng)擺上,彌漫著誘人的茶香讓人忍不住垂涎三尺。
“吳金星,我很好奇,你為何要殺掉夏鳴天。”夏圣馳沉聲開口道,“雖然他是兔兒爺這一點不讓人喜歡之外,他也幾乎從來不會去與人交惡。”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眳墙鹦堑恼f道,沒有去碰面前的茶。
“你不想說也可以,”夏圣馳沒有追問,而是岔開了話題,“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你明明殺了我夏家的人,我為何還要打通關(guān)系將你從監(jiān)獄里放出來?!?p> “還請夏家主解惑?!?p> 像是察覺到了吳金星態(tài)度的冷淡,夏圣馳沒有再拐彎抹角:“我就開門見山說了吧,我看上了你的能力和天賦,希望你能加入夏家,成為夏家中的一員?!?p> “可我不姓夏?!?p> “這沒有關(guān)系,只要你肯加入,我們會將你當(dāng)作自己人看待。當(dāng)然你自己愿意改姓我們也沒有意見?!?p> “是嗎?”吳金星端起了茶杯,但是卻沒有喝下去,而是在指尖把弄著,“那夏鳴天的事情就這么算了?”
“只要加入夏家,這件事可以既往不咎。”
“我記得他父親是夏家的大長老吧?”
“我?guī)湍銛[平?!?p> “噗嗤,”吳金星突然笑了,但卻是冷笑,“那不知,等我入了夏家,等哪一天我失去價值的時候,是不是我也會如夏鳴天一樣呢?”
夏圣馳臉色微微一變,頓了一下,然后鄭重的說道:“我可以向你保證,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fā)生,我以我的信譽擔(dān)保?!?p> 吳金星沒有任何表示,仍舊把弄著茶杯:“夏家主你剛才說的是入夏家的結(jié)果,那如果我不入呢?”
“也很簡單”夏圣馳臉上沒有一絲波瀾,語氣平淡的好像在說平常事一樣。
“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你就一命還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