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立刻不再多言語,平靜下來,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吳金星也坐到了鐘華的旁邊。
數(shù)息后,一個個丫鬟拖著茶具和一壺壺剛泡好的茶水快步蹬上了二樓,給每個人沏茶。
只不過給長桌上的人沏茶的茶葉和茶桌上的茶葉明顯不同,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感受到其中濃郁的靈氣。而茶桌上的茶葉里也不是沒有靈氣,只是很微弱,難以察覺。
“這件事今日就此作罷,休要再提?!睂O啟辰抿了一口茶,緩緩說道。
沒有人回應,算是默認了。
他又抿了一口茶,眼中閃過一抹無奈。他雖然看似中立,只是終止了這場爭端而已,但實際上則是幫了吳金星一把。
因為吳金星始終是處于弱勢的一方,如果他不終止,那么最終吃虧的肯定是他。
忽然,一個丫鬟懷抱一琴上來,待坐定后,撥動琴弦,徐徐琴音擴散開來。這琴音宛如天籟之音,平復著所有人的心情。
她彈奏的是靜心曲心若止水,不過相較于平常,她還引動了一些靈氣讓曲目的效果更好。
平時不能用靈氣是因為客人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修士,很可能一個失誤就會出現(xiàn)重創(chuàng)。不過今天就沒有這個顧忌了。
[嗯,不愧是能在軒雅閣里彈奏,水平比殷曉圣高多了。]吳金星聽著心若止水,暗自想道,[還有這個茶也很好,有提神醒腦的作用……如果每天老師給我喝的都是這種茶,那我也不會感到那么枯燥了。]
不過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只能想想罷了。但是他又一想到幾乎世家的家主和各少爺小姐幾乎每天都會來這里,不禁感慨萬千。
[有錢人的生活啊……就是這么樸實無華且枯燥……]
雖然此時氣氛比較沉重,但是隨著心若止水的彈奏,氣氛又逐漸變得輕松起來。又有人開始逐漸交談、走動,很快所有人都好像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少年們所坐的茶桌上也逐漸響起了聊天聲。
“鐘華,”吳金星身邊認識的只有鐘華,所以他也只能和他講,“你們每一次開世家盛會都是這樣的嗎?”
“差不多?!?p> “你們一直在這里聊來聊去的不無聊嗎?”
“并不會一直都這樣。”
“那你們還干什么?好像就這點地方也沒什么可以做了吧?”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p> ……
“槿湫?!?p> 胡槿湫順著聲音看去,看見是自己的父親胡適在向自己隱秘的招手。
“爸,什么事?”胡槿湫趕忙走過去,小聲的問。
“你是不是認識那個鍋王吳金星?”
“這……”胡槿湫楞了一下,“怎么可能會不認識。難不成你忘了,他以前還是在我們家當仆人的,不過后來你指派他作我的書童。”
“原來如此,”胡適若有所思,“難怪我說怎么看的有點眼熟?!?p> “不過,”他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嚴肅的看著胡槿湫,“你是不是和他之間出現(xiàn)了矛盾,而且還是持續(xù)了有一段時間的那一種?”
“你、你怎么知道?”胡槿湫一驚。
“還有挽回的余地嗎?”胡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應該……有……吧。”胡槿湫的語氣中充滿了極度不確定性。
“嗯……”胡適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把一個玉瓶遞給胡槿湫,“你去給他賠不是,然后把這個作為補償?!?p> “為、為什么?”胡槿湫臉色一變,怒氣沖沖的道,“我好好的一個世家小姐,憑什么要低聲下氣的給他一個仆人道歉!”
“我會和你一起去?!焙m平靜的道。
“這……”她還有千言萬語要反駁,可都在他這一句話后被堵了回去。臉色的怒色一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和震驚。
“為什么?”她有些失神的問,“他不過是得了頭功而已,有必要如此興師動眾嗎?”
“槿湫,你不知道啊。若是在平常時期,確實是這樣,可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蓍L久以來的寧靜,要被打破了……”
“為什么?”她的聲音有些不安,這已經(jīng)是短時間內(nèi)第三次問出這句話了。
“唉,有時候知道太多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到時候你就明白了?,F(xiàn)在,我們先趕緊過去道歉吧。”
同一時刻,長桌另一邊的李文星也起身,他的身邊站著的則是李媛昕。他沖胡適點了一下頭,胡適也回應的點了點頭。
很顯然,他們之間也發(fā)生了類似的事情。
四個人匯合到一起,一同走向吳金星。
……
“鐘華,為什么你的話突然變得那么少呢?你在外面可不是這樣的呀?”吳金星在與鐘華說了好一會后,愕然發(fā)現(xiàn)鐘華的態(tài)度變得很冷淡,一直板著張臉,說的話也都不會超過十個字。
但這次鐘華更是連說話都不說了,直接搖了搖頭。
“你……”
“吳金星?!?p> 兩聲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女聲從他身后傳來,打斷了他說話。
他回過頭赫然看見是胡槿湫和李媛昕。
“二位有什么事嗎?”吳金星冷淡的問。
“我們……”雖說是來道歉,可她們卻支支吾吾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金星小友,我先姑且這樣稱呼你可好?”站在他們身后不遠處的胡適走了過來。
“見過胡家主?!眳墙鹦勤s忙起身行禮。
他對這位家主的印象極其深刻,當初要不是他把自己選為書童,自己能有今天嗎?
“行禮就不必了,”胡適笑道,擺了擺手,“你也不必稱呼我為胡家主,叫我胡伯伯就好了?!?p> “胡……伯伯?”吳金星神情一滯。
胡適拍了拍胡槿湫的肩膀:“其實我?guī)ч蠕羞^來是來向你道歉的?!?p> 李文星也走到胡適身旁,附和道:“我也一樣。都怪我管教不嚴,竟讓她做出這種事。”
“呃……事情過去都過去了,就沒必要舊事重提了?!眳墙鹦怯行┗艔埖臄[擺手。
兩大家主親自突然帶人來向他道歉,這既讓他感到受寵若驚,又感到了壓力山大。
“不不不,做錯了就是做錯了,該承認,道歉的都不能少。槿湫!”
“對,對不起。”這幾個字像是從胡槿湫牙縫里蹦出來的一樣,她身體僵硬的深鞠一躬。
而李媛昕也與她差不多,只是慢了一拍。
“這是我們的一點賠禮,”李文星一示意,胡槿湫和李媛昕各不情愿的遞出一個玉瓶,“這賠禮只是一點我們的心意,不是特別貴重的東西,若是不嫌棄就收下吧。還望你不要把當初的事情放在心上,彼此之間和好如初?!?p> “這件我怎么可能會記在心上呢?和好如初是肯定的。不過這賠禮就不用了?!彼B連擺手的道。
“你賠禮不收,難不成是嫌這些入不了你的法眼?”胡適樂呵道。
“當然不是!這怎么可能呢?”吳金星趕緊辯解道。
“那就把它們收下吧,”胡適把兩個玉佩強塞入他手中,“如果你感覺受之有愧,那就以后多幫我照顧照顧槿湫吧?!?p> “這……”吳金星見狀,知道自己再推脫也不合適了,“那好吧?!?p> “那你們年輕人好好聊聊吧,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崩钗男俏⑿χf道,然后和胡適一起回到了長桌上。
但其他人沒看到的是,途中胡適對鐘應明悄悄地點了下頭,而鐘應明也幾不可聞的點頭回應了一下。
“你們這到底是干什么?”吳金星皺著眉,小聲的問她們兩個。
他可不會真的自信的是認為因為自己頭功才引得兩位家主帶人來道歉,恐怕這頭功還遠沒有這個影響力。
“我怎么知道?”胡槿湫冷聲道。她本想扭頭就走,可一想到父親的態(tài)度,又不得不留下來。
而李媛昕則更直接,別過頭當做沒聽見。
吳金星翻了個白眼,低下頭,打開了手中的其中一個個玉瓶,頓時一股幾乎可見的靈氣噴吐而出。
他看過去,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顆雪白色的丹藥,好似充滿了靈性,噴吐出來的靈氣就是源自于它。
“這……靜心培元丹?!”胡槿湫只瞥了一眼,可這一眼卻讓她臉色劇變,甚至忍不住震驚的看向胡適。
“就是能讓人在修煉時加強對靈氣的吸收,同時還能不斷修復自身暗疾,并在修煉時凝神靜氣,專心致志的靜心培元丹?”李媛昕也是眼中也滿是驚愕,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這么珍貴?”吳金星也是大吃一驚。他以為就是些普通的東西而已,萬萬想不到竟是一枚丹藥!
雖然靜心培元丹不是特別高級的丹藥,但是在太元州丹藥師匱乏的情況下,丹藥的價值比別處都要高上不少。
接著他打開另一個玉瓶。這個玉瓶里不是丹藥,所以沒有靈氣,不過里面卻是一瓶暗紅色的藥膏。
“這是什么藥膏?”吳金星對醫(yī)藥一竅不通。
“給我看看。”孫曉初不知何時過來了。他迅速的一把奪過玉瓶,湊近鼻子聞了聞,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苦澀的藥味,趕緊把玉瓶挪開。
“這應該是凝血膏,涂抹在傷口上能迅速止血,但是在恢復速度上卻要比凝血丹差一些,但是勝在量多。只是這凝血膏和我見過有點不太一樣,它的顏色更暗一點?!?p> “應該是痹神凝血膏?!币慌缘溺娙A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