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簫見此,也躍上了另一匹棗紅色的寶馬,沖幾位拱了拱手,“告辭…”
疾風本就是汗血,這會兒感覺到了鴻浵的急切,飛速向前奔去,很快將鳳簫甩在了身后,鴻浵見狀,用傳音秘術道,“鳳簫,我先行一步,你自己跟上來…”
身后不知何時多了一人,鴻浵一驚,卻在嗅到一陣清冷的梅香后住了手,“國師這是干什么?”
墨染淡淡一笑,手掌順勢接過她手中的韁繩,將她整個人都圍在懷中,“騎馬啊,林小姐可真糊涂,是什么事讓你如此心急,連身下的疾風都不認識了?”
看著某人這幅沒皮沒臉的樣子,鴻浵實在沒有什么心情和他糾纏,“國師倒是將小女子的事情打聽的清楚,好歹在皓月國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無故上了本姑娘的馬,又是為何?”
墨染有意緩解她的擔憂,嘴角痞痞的勾起,“那是,對于林小姐你的事,在下的確十分上心,人都是我的了,馬又算什么,林小姐以為呢?”
“你…”,鴻浵對于這人的死皮賴臉十分無奈,索性也不說話了,側過身狠狠的咬在身后人的手臂上。
墨染挑眉,女孩兒貝齒咬在手臂上,火燒似的,一直燒到心里,但也沒多疼,卻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松開了韁繩,疾風一路向前奔去。
鴻浵一驚,張口松開她的手臂,心都快跳出來,忙伸手前去拉韁繩,卻根本是在做無用功。
墨染看這丫頭慌了,笑了笑,剛打算把丟出去的韁繩拿回來,只聽見背后風聲傳來,他眸光一暗,抱緊了鴻浵,二人雙雙跌入懸崖。
那馬卻機靈的緊,險險剎在了懸崖邊,聲聲凄厲的叫著。
墨染身形一轉,將下落的人兒攬到自己懷里,對上她的眸笑道,“林小姐,看來我們要做一對兒野鴛鴦了,不能同生,共死也不錯…”
鴻浵簡直要被這貨氣死了,可懸崖太高,有功夫卻使不上力氣,聽見他說這話,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拜托,大哥,現在說這話很可怕好嗎,能不能上去再鬧?”
墨染低眸掃了一眼崖壁,攬著鴻浵踩了空中的碎石向上飛去,眸底依舊是淺淺的笑意,“林小姐,我又救了你一次呢,這次算上上次,你打算怎么報答我?嗯?怎么著也得以身相許了吧…”
鴻浵嚇了個半死,想起這本來就是這貨搞的鬼,當即取了青霽就打算打死這丫的,誰曾想手臂被半路截住,那人一副欠扁模樣,“這樣可就不對了,你我二人的性命可全在你手里,若是你想與我做對兒快活神仙,我也沒意見…”
鴻浵雖然怒極了,卻也知道分寸,乖乖待著沒動,任由他把自己帶上懸崖,心中不由驚異,如此高聳入云的崖壁,光滑的幾乎沒有一點兒痕跡,他竟帶著她這般飛了上來,功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雙腳著地,鴻浵立刻朝疾風走去,抬頭安撫它的情緒,平常十分通靈的寶馬此刻顯得格外煩躁,她眉心一皺,上下打量起眼前的疾風,看見它身上一片鋒利的刀片時,心底一陣發(fā)寒,像想起了什么,忙回去找人。
果真,剛剛還嘴欠嚷嚷著要她以身相許的某人,這會兒坐在崖邊的一塊石頭上,臉色發(fā)白,幾近透明,見她看過來,嘴角一勾,“林小姐后悔了,沒關系,在下隨時歡迎你以身相許…”
鴻浵幾大步走上前去,抓他的手腕,剛準備把脈,掌中的手就被某人抽了回去,鴻浵抬眸間語氣多了幾分認真,“別鬧…”
墨染一愣,鴻浵趁機抓過他的手腕,指尖搭上,下一秒,差點扔出去,“你…”
再望向他后肩,果然,同樣的刀片,散著黑芒,她忙抬手護著他的心脈,“神…神棍,你怎么樣,啊?”
墨染從未見過她如此慌張的樣子,即便是聽到慕輕歌病發(fā),她也只是擔憂,并沒有慌,“沒事,小傷而已,小傷…”
話落,竟整個人失去了力氣,向后倒去。
鴻浵一驚,讓他靠在自己懷里,掏出清靈散讓他服下,走的匆忙,她身上也未帶多少丹藥,幾日前便用光了,還好這毒的解藥她破解過了,回去煉了丹藥服下應該就沒事兒了。
口哨聲響起,一匹通體雪白的獨角獸立于眼前,前額上的犄角散發(fā)著淡藍色的光芒,將疾風收入玄獸空間,帶著墨染上了千歿的背,任由他躺在自己懷里,眸光落在脖頸處的刀片上,暗了暗。
這毒解起來倒是沒什么難度,但刀片壓迫了神經,此刻就連她也不敢動一下,“回煙雨樓…”
煙雨樓
鐘離炎彬等在門口,看見千歿,愣了一下,這丫頭不是嫌棄千歿太過招搖,從來不帶在身邊,今天這是怎么回事?
千歿落在煙雨樓前,鴻浵扶著墨染踩著它的翅膀下來,看見鐘離炎彬,扯了扯嘴角問道,“小歌兒怎么樣?”
鐘離炎彬忙上前幫忙,“我給她服了丹藥,現在還在昏迷,等著你回來看有沒有什么辦法,這不是皓月的國師嗎,怎么和你在一起?”
鴻浵將墨染交給鐘離炎彬,無奈道,“等閑了我再給你解釋,你先幫他把毒解了,我去看看小歌兒…”
鐘離炎彬點頭,和旁邊的人一起將墨染扶了進去。
兩日后
少年一身青袍,玉帶束發(fā),指尖隨意的擺弄這珍貴的草藥,聽到身旁榻上男人的輕咳,指尖一頓,下一秒,動作分明又快了幾分。
墨染醒過神來便瞧見那清逸俊朗的人兒,就這般風輕云淡的處理著七階草藥,看慣了她面對世俗時的漫不經心,此刻的認真倒為她平添了幾分真實。
幾夜未眠,鴻浵的眉宇間難得新添了幾分疲倦,眸光掃過定定看著她的男人,嘴角那分玩世不恭的笑相繼揚起,“國師醒了?”
墨染起身,神情間溢滿柔和,“醒了…”
“那便好,即是醒了,便不適合留在此處了,至于診費,算是我蝶谷義診,這次不收你的…”鴻浵依舊淺笑,可眸底終究是多了些什么,像是刻意將人拒之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