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眾人并沒有直接啟程去下一站。
何炯設宴邀請了兩方,一開始是打著做和事人的立場緩和一下兩方的關系,畢竟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人,日后難免會有接觸,關系太冷淡了也不好。
只能說,何炯的想法是沒錯,不過他疏忽了兩人的關系不是一頓飯能解決的。
飯桌上,何炯娜娜努力的活躍著氣氛,不管是出于演技也好,給快本面子也罷,總之這頓飯可以算得上是賓主盡歡。
只是臨近散場的時候,陸昭去衛(wèi)生間里放水,昆山走了進來,站在他旁邊的尿池,拉開拉鏈。
昆山拉好拉鏈的時候,突然側頭陰桀一笑:“你可真能忍啊?!?p> 陸昭無動于衷的拴上皮帶,不去理會昆山。
“切?!崩ド接X得無趣,轉身就走。
只是突然,在昆山不屑轉身的時候陸昭猛地一腳。猝不及防的昆山頓時撞在墻上,回過身錯愕的望著陸昭。
“你是不是認為我真的不敢動手?”陸昭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突然咧著嘴道:“抱歉啊,后廚火氣大,出手難免重了點?!?p> 昆山卻沒生氣,反而笑著爬了起來:“你完了。”
“誰說的?”陸昭毫不在意:“這里就我們兩個人,出了門,誰知道誰先動的手?”
昆山一愣,隨即便冷靜下來:“很好,學會還擊了。不過就像你說的,這里沒人,誰知道誰先動的手?”
昆山說完,陸昭本以為他要直接動手,卻沒想到昆山卻轉身走了出去。
陸昭正奇怪間,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堵了進來。
陸昭頓時反應過來,它娘的,臭不要臉!
本來打算再忍些日子,等布局完成之后再收網。
現(xiàn)在看來……不必了!
昆山站在門口,往門把手掛上正在維修的牌子,伸頭兩根手指額頭飛出,致了個禮:“玩的愉快!”
“啪——”門被關上。
昆山靠在門旁邊的墻壁上,抽出根煙點燃,聽著里面噼里啪啦的動靜,笑的十分開心。
“昆山!”常開心突然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在門口站定:“開門!”
“怎么可能?”昆山笑道:“這門,沒分出結果之前,誰都不能出來?!?p> 常開心此刻只感覺昆山十分的陌生:“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
“你問我?”昆山突然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你問我為什么這樣做?你TM心里沒點數(shù)嗎?老子追了你那么多年,年年鮮花禮物、浪漫驚喜,你卻把它們隨意摒棄!你現(xiàn)在來問我為什么這樣做?我特么怎么知道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混蛋!”常開心急了,沖過去想拉開衛(wèi)生間的門,而昆山又怎能隨他的意?
“放心吧?!崩ド缴焓謹r住,還安慰道:“我只是給個教訓而已。我這人一向不愛輸,他讓我輸了,讓我丟了臉,我自然要教訓教訓。為了你,我下手不會太重的?!?p> “你放開我!”常開心一把甩開昆山的胳膊,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求救。
而昆山卻突然上來搶過手機,啪的一下用力摔在地上,屏幕頓時碎裂黑屏。
昆山表情有些猙獰的吼道:“我說了!沒分出個結果之前,誰都不許出來!”
“你這是在犯罪!”常開心氣急敗壞道。
“誰知道?”昆山怒笑道:“動手的人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只是恰巧路過,看見有人在打陸昭,為了不讓你受波及,攔住你闖進去而已。我怎么犯罪了?”
“你……”常開心頓時啞口無言。他沒想到昆山竟然變得這般無恥。
衛(wèi)生間里動靜還在繼續(xù),不時傳出沉悶的慘叫聲,也聽不清是誰的。
可常開心卻擔心不已,她毫不認為陸昭能安然無恙的出來。手機又被摔壞了,沒法報警,也沒法聯(lián)系公司。
一時間她都慌了神。
不過好在常開心也算是經歷過大世面的,意識到自己待在這里也毫無辦法,隨即轉身就走。
“搬救兵?”昆山笑了,彈掉煙頭沖她喊:“你快點兒啊,我也很擔心陸先生在里面會出事!”
“你給我等著!”常開心咬牙切齒,加快腳步趕回包廂。
晚一分,陸昭就會更危險。
包廂里,眾人正準備散場。
常開心推開門走進來,看了看韓誠,最終卻走到何炯旁邊,悄聲附耳了幾句。
何炯在沙長好歹工作了那么多年,有什么事情找他最正確不過。
何炯聽完一愣,不敢相信的看著常開心道:“昆山會這么做?”
聽到昆山兩字,還沒走的《天圖》劇組瞬間止住腳步。
何炯眉頭緊鎖,交代維佳穩(wěn)住這里,而自己則跟著常開心前往衛(wèi)生間。
此時,昆山還靠在原地。
“昆山!”何炯表情嚴肅道:“給我個面子。”
“何老師,我敬重你,但不代表你可以插手這事。”昆山滿不在乎道。
“今天是我設宴,你在這里動手,還談得上敬重我?”一向不愛生氣的何炯難得怒了。
“何老師,別冤枉人,誰告訴你是我動的手了?”昆山否認道:“我只是路過,我心里也慌得要死,誰知道那倆人是什么人呢?萬一是逃犯,我開了門大家豈不是都有危險?”
“開!門!”何炯一字一句的重重說道,眼神十分不善的盯著昆山。
昆山見何炯真的動怒了,考慮到何炯在圈內德高望重的地位,猶豫了一下,推開門,卻頓時一愣。
“喲?舍得開門啦?”卻見陸昭滿身狼狽的擦著帶血的手走了出來。
昆山見陸昭雖然狼狽,可身上并沒受什么傷,看他擦手的樣子,手上的血也不像是自己的,頓時錯愕無比。
不光是他,何炯和常開心看到陸昭沒事兒人一樣的出來也是相繼一愣。難道真如昆山所說,他并沒有動手?
昆山心里卻十分明白,雖然他找的這兩個人都是本地的混混,可好歹人高馬大,肌肉棱角分明,不至于二打一也打不過?。?p> 他不死心的朝里頭看了看,只見那倆人神志不清的倒在一起,臉上滿是血跡,身上也諸多鞋印。
“你……”昆山突然有些驚恐的看著陸昭。
“還得謝謝你啊。”陸昭笑著拍了拍他肩膀:“自從我奶奶走后,我心里就壓著一團火。要不是你,我這團火還真沒處發(fā)泄?!?p> “哦,對了?!苯又?,陸昭又拍了拍昆山的臉頰,聲音清脆:“鄭重告訴你件事兒,我!認!真!了!”
每個字,都對應一聲響。
雖然并不疼,可昆山只覺得怒氣滔天。
轉念卻想到連那倆人都不是陸昭的對手,自己要是動手,還不是只有吃虧的份?
冷靜下來后,站在那里,就連陸昭侮辱性質的打臉,也當做不存在了。
“切~”陸昭啐了一口,不屑轉過身。
走到何炯面前,道謝道:“麻煩您了?!?p> “你沒事兒就好?!焙尉悸杂行@訝的打量了眼陸昭:“走,我再攢個局,給你賠罪。畢竟你在我的地盤出了事。”
“下次吧?!标懻研α诵Γ骸懊魈爝€得飛江浙,太晚了就耽誤宣傳進度了?!?p> 何炯考慮了下,道:“那行,這事兒我?guī)湍銛[平。在沙長,我還是有點關系的。”
“那謝謝您了?!标懻牙i_心的手道:“我們走吧?!?p> “你……真的沒事?”常開心依舊有些不放心。
“沒事兒?!标懻褜櫮绲膿ё∷溃骸绊n導和樊哥應該都等急了。”
回到包廂,隱約只是模糊知道大概原因的眾人見陸昭的狼狽模樣,紛紛給出關心。而陸昭確實笑著含糊過去。
過了一會兒,何炯和昆山走了進來。
何炯面無表情,昆山臉色有些陰沉,走到《天圖》劇組旁道:“我們走?!?p> 《天圖》眾人見昆山臉色不好,沒敢忤逆,跟著昆山相繼走出包廂。
轉眼間,包廂里只剩下了《罪惡之城》劇組的四人和快本的五個主持人。
眾人這才打開話匣子。
何炯大致講了下事情經過,眾人這才知道這么短時間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
吳欣咬著手指有些膽小道:“這昆山也太可惡了吧,都已經混到這種地位了,出手還這么下作。”
維佳道:“誰知道呢?總有些人覺得自己天生高人一等,行事肆無忌憚。”
娜娜若有所思道:“我記得,昆山的背景……天海集團?”
涂海韜查了下手機道:“天海集團常年穩(wěn)坐五百強前列,主營地產,董事長是昆穆?!?p> “難怪昆山敢如此囂張,原來有他爸給他撐腰。”吳欣有些畏懼道。
“不僅如此,這些年來昆山在圈內的地位也不容小覷。”何炯補充道:“能從晴空藝人的身份,走到股東的地步,可不單單只是依靠關系。”
韓誠看了看陸昭道:“這事兒我會跟南虹上報。南虹對自己人還是比較護短的,昆山現(xiàn)在敢明著動你,就是在打南虹的臉?!?p> 樊岐卻笑道:“這個圈子里的人,誰沒點背景?昆山算什么。”
說著,拍了拍陸昭的肩膀:“這事兒哥幫你搞定?!?p> 何炯搖搖頭道:“這件事的發(fā)生很大程度上是我的錯,我沒想到昆山這么偏激,我本想攢這個局緩和一下倆人關系的,沒想到是我想岔了。”
“這不怪你,何老師?!背i_心道。
“不管怎么說,我都有責任?!焙尉嫉溃骸皩Ω独ド?,我出一份力?!?p> 這么多年,何炯給人的印象一直是一個和善的人,廣交人緣,從來不得罪人。
沒想到卻因為這事兒要破例了。
陸昭有些感動,沒想到大家都在幫自己出主意對付昆山。不管是真是假,這些朋友都沒白交。
凌晨一點多散了場,眾人分道揚鑣。
《罪惡之城》四人啟程前往江浙省。
在車上,常開心終于有機會問他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這么能打?”
“從小跟著我爸天南海北的跑,什么人都見識了?!标懻研α诵?,解釋道:“單親家庭長大,不堅強一點,出門在外難免會受欺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