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水陽離開了神云宗大殿,由神云宗一名堂主陪同,去了神云宗的一座莊院。這座莊園十分寬大,天山派的弟子全都安置在這里休息,單水陽和單天忠被單獨(dú)安排進(jìn)了一個(gè)小院。
神云宗的弟子很是殷勤,馬上有人送來了應(yīng)用之物。此時(shí)此刻天還沒有亮,單水陽簡單地吃了一些東西,便問一名弟子說:“天忠在哪里?讓他來見我!”
那名弟子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離去,片刻之后,單天忠來到了單水陽面前,道:“父親,我去看完了一下受傷的天山派弟子,我們這一次損失了好幾個(gè)人,您看這件事情怎么辦?”
單水陽的臉上怒氣難平,說:“天忠,這個(gè)仇咱們一定要報(bào)!現(xiàn)在現(xiàn)將那幾個(gè)弟子的尸體安放起來,等后天下山為他們報(bào)了仇,我們就將他們安葬吧!對(duì)了,你青峰兄長給你的解毒丹呢?”
單天忠聽了一愣,道:“父親,那枚丹藥在我的房間里,您……”
“天忠,你去將那枚丹藥送給侯派主,現(xiàn)在就去!”
“?。俊眴翁熘也挥傻皿@叫了起來,說:“父親,您的意思是……”
單水陽道:“天忠,你難道不明白嗎?現(xiàn)在是我們?nèi)谂赏饠硱髦畷r(shí),我看侯派主對(duì)解毒丹頗為渴望,而這一次他又沒有分到,所以,我情愿將這枚解毒丹讓給他,去吧!”
“父親,這枚丹藥是給冰冰的,”單天忠說:“林瀟侄兒和馨兒已經(jīng)吃下了解毒丹,冰冰與林瀟侄兒有婚約,這……”
“天忠,你的腦子里在想什么?”單水陽十分不悅道:“我知道冰冰和林瀟有婚約,但是這跟解毒丹有什么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趕緊把解毒丹給侯派主送去,如今大敵當(dāng)前,我們不能拘于小節(jié)!”
“可是父親……”
“好了,不要再說了!”單水陽擺了擺手,說:“天忠,冰冰是我的孫女,是我們天山派唯一的血脈,難道我不忠愛她嗎?你放心,百年天山雪蓮還會(huì)有的,到時(shí)候,我會(huì)請(qǐng)你青峰嫂子再次煉制丹藥,去吧,不要再拖延了!”
“是!”
單天忠沒有辦法,他只好答應(yīng)一聲,離開了父親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回到了住處之后,單天忠拿出了那顆丹藥,但是心里卻有萬分不舍。
如果今天沒有這百年天山雪蓮解毒丹,自己和父親就全都活不成了?,F(xiàn)在天山派得罪了天罡宗、仙級(jí)門和乾坤門,有一顆這樣的丹藥是多么重要?。?p> 尤其是,自己的女兒還在襁褓之中,如果有人要對(duì)她下毒,那她豈不是很危險(xiǎn)?
單天忠坐在那里十分苦悶,在他看來,女兒是必須要吃下這顆解毒丹的,可是父親的命令呢又不能違背,這該怎么辦?
“唉,難??!”
單天忠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又想起來剛才有人告訴他,人家楚馨月辛辛苦苦煉了半天丹藥,自己和林青峰并沒有吃下一顆。而自己已經(jīng)吃下了一顆,這一顆似乎應(yīng)該讓出去吧?
可是自己的女兒呢?自己不能不管她的死活??!如果冰冰能夠有一顆解毒丹吃,就算是自己不吃也沒有關(guān)系。
單天忠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那一顆丹藥,正在這時(shí),一位天山派弟子在外面說道:“少派主,派主讓我來問一聲,那丹藥給侯派主送過去了嗎?”
“哦,我馬上去!”單天忠說著就站了起來,將那顆丹藥收進(jìn)了小瓶之中,但是他的腦子里閃了一下,還是決定要將這顆丹藥留給女兒。
而侯元尚那里,單天忠也做了安排。他拿出了另外一顆丹藥,這顆丹藥也是解毒丹,但卻不是用天山雪蓮煉制而成,而是天山派自己煉制的解毒丹藥。
這種解毒丹藥功效并不強(qiáng),所以在自己和父親中了仙級(jí)神針之后,單天忠根本就沒有想起來用它救命。當(dāng)然,這種丹藥也無法救命。
不過,這種丹藥和百年雪蓮解毒丹的外觀卻相差無幾,單天忠相信,除了林青峰和楚馨月,其他人應(yīng)該分辨不出來!
單天忠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他的表情很是痛苦,作為武林中所謂的仁人義士,他的這種做法令人不齒,但是為了女兒,單天忠覺得自己就算是死也無所謂。
“老天,請(qǐng)寬恕天忠吧,我也是沒有辦法!”
單天忠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句,然后就收好了丹藥,讓兩名天山派弟子隨行,趕往侯元尚的住處。
……
侯元尚居住的院落之中燈火通明,大廳之上莊嚴(yán)肅靜。他坐在椅子上表情僵硬,白天明再一次跪在了他的面前。
“師叔,弟子所說都是實(shí)情,您……”白天明跪在地上,將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侯元尚冷笑了一聲,說:“白天明,我問你,你武功低微,怎么就能拿住乾坤門的掌門張子虛?就算是他受了傷,你也不是他的對(duì)手!我看,你一定是在說謊!”
“師叔,我沒有,我沒有,”白天明一聽急忙道:“剛才單老英雄說的清楚,我的確是趁著他受了傷才有了機(jī)會(huì)。世叔,您也知道,張子虛雖然是乾坤門的掌門,身份和您屬于同等,但是他的武功,卻比您要差上一大截兒,他又受了傷,再加上弟子出其不意,所以才僥幸得手??!”
白天明的那句武功比您差一大截兒,點(diǎn)中了侯元尚的心思,他聽了十分受用,但還是把眼一瞪說:“白天明,你休要在這里奉承我,我不吃你那一套!”
“師叔,我說的都是真的,”白天明道:“在場的各位師兄弟都能作證,我要是有一句假話,愿意五雷轟頂!”
“師父,天明師兄說的是,”一名弟子說:“張子虛那人的確是空有其名,跟您的造詣相距甚遠(yuǎn)!”
“算了,你起來吧!”侯元尚道:“天明,我警告你,你不要以為我這樣就算是原諒了你。等回到白鶴派之后,我一定會(huì)讓師兄按派歸處置你的!”
“是!”白天明答應(yīng)了一聲,說:“師叔,弟子知道罪孽深重,所以甘愿受罰!”
侯元尚說了聲起來吧,正在這時(shí)有一位弟子從外面進(jìn)來,道:“派主,天山派少派主單天忠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