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谷雜糧養(yǎng)人,風吹日曬壯身。
此時九歲的茅云,一身黝黑的皮膚,哪里還能見的當年半分的嬌貴。他的個子也隨著時間悄然成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龍輝夜和涂山小白都要高出一個頭來,以前蕭遠峰等人來此地時已是壯年,多年來也沒有變化,龍輝夜和涂山小白并未感覺到什么。茅云的長大倒是讓兩個小妖暗暗稱奇,畢竟活了百年,還不及人類的幾年,實在有些委屈。
龍輝夜在賽大娘的耳邊已是嘀咕了不只一次,自己何時才能快快長大長高。惹的賽金花又氣又好笑。妖族壽命悠長,自是有好有壞。這片天底下,有很多危險,許多妖族在未長大之時,已然夭折,但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除了悉心保護幼妖不受傷害,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辦法。
天妖王庭的建立初期,便是為了讓自己子民減少受到外界的傷害,讓天妖一組更好的繁衍后代。只是野心的萌生忘記了先祖的初心,它們想要駕馭在萬物生靈之上,那是人類一段漆黑的日子,受妖奴役、受妖欺凌,天妖一族憑借著強橫的身軀和與生的天賦,繼神魔之后成為了天下新一代的霸主。
只是在天妖一族意料之外的是,多年的殺戮依然沒有擋住人類發(fā)展的步伐,智慧、繁衍、成長,天妖一族都落了下乘,在人類找到第一塊天河石的時候,主宰天下的命運便悄然發(fā)生了轉變。
天河石是上古神魔刻錄自己群族歷史、人文、風俗的一種石碑。本平淡無奇,只為史學家所喜愛的石頭,卻在人類的一位先祖手上悟出了神通,可比天妖一族的天賦。至此,天妖與人族拉開了大戰(zhàn)的序幕,人族遍足天下,繼續(xù)尋找著天河石的遺跡。
只是此等奇石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尋找的,數(shù)十萬年風雨的侵蝕下,有些甚至都以化作了塵埃。不過有了與天妖王庭分庭抗禮的實力后,人族不再于疲于奔波,所擁有的才華開始嶄露頭角,他們不僅學習能力出眾,更為難得的是他們的創(chuàng)造力,人族通過觀摩萬靈生物的生活習慣、感受天地風云間的變化,而領悟出一套套屬于自己的法門。
天妖一族再難阻礙人類前進的步伐,為了頌揚那一代人族的功德,后世之人便統(tǒng)稱他們?yōu)椤墒ァ?。萬年之前,仙妖大戰(zhàn)最終爆發(fā)了,這場戰(zhàn)爭持續(xù)了足有七百余年,雙方損失慘重,一代又一代的仙圣隕落,一代又一代的仙圣崛起,而天妖一族緩慢的成長讓他們徹底失去了戰(zhàn)爭的優(yōu)勢。
據(jù)史料記載,最后的天妖與人族簽訂了一份協(xié)議,天妖一族退出這片天下,但人族不得再殺害任何一只天妖。連年的戰(zhàn)爭早已讓人族厭煩了,人族的損失也快到了難以承受的零界點,人族答應了這份協(xié)議,第三代霸主開始登上歷史舞臺。天妖則將自己的族群封閉于昆侖山脈中的一處,不再出現(xiàn)。
讀書破萬卷、行人路千里!
三年的時光,茅云基本將蕭遠峰所藏書籍都看了一遍,農(nóng)家行事,向來不拘于一格,所涉書籍也是包羅萬象,這讓茅云開了不少眼見,對于這片九州大地上曾發(fā)生過的事情也有了一些了解。
天妖一族雖曾經(jīng)肆虐過人族,但萬年的時候,所有的怨恨也早就煙消云散,更何況茅云受到桃源村村民的養(yǎng)育恩澤,在他的心底,只有感激。
老農(nóng)功確實修煉艱難,三年的時間,茅云也不過堪堪只是進入了甲武境界的的第二層。對于此事,蕭遠峰并未多加詢問,身為農(nóng)家人,修煉高不高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一顆心懷普天黎民的心。
這三年里,最為開心的莫過于涂山小白了。三人之間常常打鬧,但感情卻日益深厚。在蕭遠峰的教導下,茅云的廚藝亦越發(fā)的出色,這讓小狐貍大飽口福。對于涂山小白而言,吃便是這天底下最快樂的事情了。
桃源村村口的牌坊茅云曾多次去探究過,被譽為天下第一奇石的‘天河石’,不知何人竟有如此的大手筆將它做成了牌坊。可是多次探究,茅云卻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秘密。只是修煉了老農(nóng)功之后,他能深切的感覺到那石頭中蘊含的大量靈氣,那是天地間一種純粹的靈氣,足以讓一個凡人脫胎換骨的靈氣,但它被置放在那里,卻不能為人所用。
茅云查驗牌坊的舉動自然沒有逃過蕭遠峰的眼睛,他深知茅云對自身修為的渴望,那并不是一種好的征兆。所幸他初來此地時便親自研究過這塊天河石,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并不會致茅云劍走偏鋒。
作為記錄神魔種族的天河石,也并非所有的石頭都會被刻撰上那上等的功法,天河石本身就是一塊靈石,常年佩戴之,有延年益壽的功效。而此地的這塊天河石,據(jù)蕭遠峰觀察,應該是用來鎮(zhèn)壓以及守護的,桃源村從未受樹林中鬼物的侵襲,定是受到了這天河石結界的庇護。
石碑入泥極深,連通著地脈,配合著那十里桃林,生生的將那些鬼物囤聚在了此地,離開不得。
這等奇人,定是精通陰陽、知曉奇卦,這里的風水命格極好,依山繞水,只是這里不僅養(yǎng)人,還養(yǎng)鬼,仙妖埋骨之地,聚集了太多的靈氣和怨氣。三年前,那兩只鬼物的樣貌如今偶時還會出現(xiàn)在蕭遠峰腦海中。雖然它們再沒有出現(xiàn)過,但那濃郁的鬼氣,森然入骨,讓人齒寒。
蕭遠峰也曾就此事詢問過村中的猢猻老者,但猢猻卻只是搖著頭,嘆息默哀。即便是活了上千年的他也未能盡數(shù)知悉此中秘密,只能從先祖留下的書籍中知曉一二。
它們又何曾不想離開此地,但茫茫天地,哪里又有什么真正的安樂之土?
而對于茅云所言,在沒有發(fā)現(xiàn)天河石上有任何神通的記載之后,濃郁的靈氣吸引了他,隨后他翻閱了大量的書籍,也沒有找到任何關于人族有效吸收天河石中靈氣的辦法,這讓他不免有些沮喪,守著如此巨大的寶藏卻無計可施,實在是有些不太甘心!
從蕭大叔的口中他清楚的了解到陳廣已踏入了乙法后期的境界。按照自己修煉的速度,再過個二、三十年或有可能踏入那個境界。而那時的陳廣又會修煉到哪個境界呢?
以蕭大叔的修為,尚不過剛踏入乙法這個境界。
他茅云,又何時才能報的了父母的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