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話有什么證據(jù)!”白弈抓住那個說話路人的領(lǐng)子,一把提起他。
“你這人怎么這樣???”路人驚慌失措,“白中郎將當(dāng)時就在現(xiàn)場,你還要什么證據(jù)。”
“老子他媽就是白弈!我現(xiàn)在告訴你,你剛剛說的都是屁話!”白弈把人一丟,氣呼呼地回到馬車上。
路人呆住,“我去。真的遇到本人?。俊?p> 墨霜筠見他空手回來,“不是你說想吃桃酥嗎?東西呢?”
馬車行進在路上,白弈看到路邊有賣桃酥的就讓阿韶停了車下去買,現(xiàn)在怎么桃酥沒有買到,還帶了一肚子氣回來。
“別提了?!卑邹臄[擺手,“剛才路上那傻逼氣死我了?!?p> “跟那些人有什么好生氣的?”墨霜筠拍了拍他的后背,“慢慢說?!?p> “……就是這樣,真的是氣人。,我都看不下去了?!?p> 墨霜筠摩挲著下巴,“就是說,符曉明明是去救人的,在路人口中卻莫名其妙變成了被呂東建猥褻的受害者?!?p> 白弈使勁點頭。
“那么……那個真正的受害者是誰?”墨霜筠點出重點,“她或許就是流言的來源了?!?p> “我想想……我覺得那個姑娘有點眼熟,我應(yīng)該見過,然后……郡主叫她‘楊小姐’,姓楊。‘”
墨霜筠心中有了模糊的人選,“你還記得是在哪里遇到的嗎?”
“記得啊,是一個無人的巷子?!?p> 他對駕車的阿韶吩咐道:“去阿弈說的那個地方?!?p> “問問附近的綢緞莊,胭脂鋪,應(yīng)該就可以知道了。阿弈你把官服穿上去問,就說公務(wù)需要。”
過了一會,白弈回來了。
“阿筠,我知道了,是楊蔚君?!?p> “好的,阿韶把下面格里的筆墨拿出來,然后駕車去豐泰樓?!?p> “阿筠你要寫什么???”白弈疑惑道。
墨霜筠神秘一笑,“寫個故事?!?p> 白弈拿著墨霜筠寫出來的成品看了一篇,“天吶,阿筠你要不改行寫話本吧!”
“墨家家主給你寫話本?”墨霜筠問他。
“額,還是算了?!?p> “阿弈你去把這東西交給豐泰樓的說書先生,然后這幾天,每一場說書,你盡量到場。”墨霜筠囑咐道。
白弈雖然不太清楚墨霜筠這么做的用意,但他是絕對相信他的智慧,“交給我吧?!?p> “你什么時候這么喜歡管閑事了?”阿韶突然問道。
墨霜筠愣了一下,隨即掩飾什么一樣地移開了視線,“符曉她畢竟是因為我們的事情才會遭受這樣的流言,我所做也不過是回報她罷了?!?p> “你的解釋真多?!卑⑸匮院喴赓W。
“你的話也真多?!蹦藁刈?。
而此時,處于流言中心的符曉仍然是毫不知情。
但她遇到了另一個麻煩。
“什么,我祖母要來?”
“而且今天就會到?!甭櫼汤潇o地說道。
符曉卻保持不了冷靜,“夭壽啊啊??!”
“郡主,現(xiàn)在公主不理俗務(wù),你就是將軍府最大的主子!”
“聶姨,我決定出去住幾天?!狈麜哉f著就要回去打包行李。
“郡主你一走倒是干脆,可公主怎么辦?。磕汶y道要讓公主面對你的祖母嗎?”
靠,這樣的話。符曉陷入掙扎。
聶姨趁熱打鐵,“現(xiàn)在公主能夠依靠的就只有你啦?!?p> 符曉一咬牙一跺腳,“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聶姨:太好了,果然和公主說的一樣,郡主真好哄。
符曉立刻進入狀態(tài),吩咐下去各項事宜,“把南邊的院落收拾出來給我祖母住;庫房鎖好,鑰匙給我一把,其他全融了;吃穿用度按照我的比例?!?p> 聶姨笑呵呵看著符曉做事的樣子,眼里滿是欣慰,郡主,真的長大了啊。
“郡主,老夫人的馬車已經(jīng)到門口了?!庇腥诉^來通報。
“這么快?”符曉只得立刻趕去迎接,對底下人吩咐道,“做事都快一些!”
將軍府大門,一個衣著鮮艷的老婦人牽著一位嬌俏可人的女子。
老婦人神情不耐,“怎么符曉的架子這么大,還要我一把老骨頭在太陽底下等她這么久?”
旁邊有將軍府的丫鬟聽了不樂意了,熹陽郡主雖然身份尊貴但從不擺架子,對待下人都是極好,她就忍不住回懟道:“郡主又不是什么無所事事的閑人,反而要事親力親為,自然沒有那么空閑?!?p> 老婦人把眼一瞪,伸手就要扇她巴掌,“沒眼色的下賤東西!我可是這威遠大將軍的母親!”
“祖母這是怎么了?”符曉來了,輕輕撥開老夫人的手,同時扭頭給丫鬟使了個眼色讓她離開。
“我看著將軍府的下人就都是被你慣壞的,不知道怎么和主子說話!”老夫人對著符曉也沒有好眼色,張口就是訓(xùn)斥。
“小丫頭不懂事而已,祖母何必和她置氣?!狈麜园櫭?。
“祖母這外頭日頭這么大,不如我們還是先進去吧?!迸赃叺呐油蝗徽f道,還怯生生地看著符曉。
符曉多看了她一眼,以前一定沒有見過,敵意從何而來?
“唉。”老夫人哀嘆一聲,“還是嬋兒你心疼我這把老骨頭?!?p> “院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我?guī)ё婺高^去?!狈麜該屜纫徊阶叩角懊妗?p> “符曉!”老夫人突然怒喝出聲,“還不快見見你妹妹符嬋?!?p> 符曉的聲音也冷了下來,“長幼有序,我既是大房,又是長女,怎么著也輪不到我給她見禮吧!”她本來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如果老夫人今天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就錯了!
符曉畢竟是江湖歷練過的,聲勢一出來,連老夫人都一時被震住,語塞說不出話來。
符嬋先反應(yīng)過來,立即柔柔弱弱地向符曉見禮,“嬋兒見過大姐姐?!?p> 符曉還不至于和她計較,“你既是我堂妹,就是符府的表小姐,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太過拘束,但是符府基本都禮數(shù)也要遵守。”
“嬋兒可是我親孫女,也是符府正兒八經(jīng)的小姐!”老夫人不樂意了,言語里竟然是想把符嬋抬到和符曉一般都地位。
“這里是京城符家,不是江臨符家?!狈麜猿谅曊f道,“若是爹爹也把符嬋當(dāng)自己親閨女,我自然也沒有任何意見?!?p> 符嬋連忙給老夫人順氣,“嬋兒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姑娘,能有這樣的待遇已經(jīng)是老天眷顧了?!?p> “嬋兒……”老夫人老眼婆娑,握住她的手。
“我都沒有貶低你的意思,你貶低自己做什么?”符曉是真的想不明白。
其實符嬋就是裝可憐習(xí)慣了,卻沒想到符曉說話這么直接。
“到了?!狈麜詰械迷倏催@一對親祖孫。
符嬋是她親孫女,她符曉就不是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
“你自己干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可別帶壞我冰清玉潔的嬋兒!”老夫人惡狠狠地說道。
“碰!”符曉抽出銀鞭,虛空一甩?!拔疫€真是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
符嬋急聲道:“大姐姐,我和祖母都知道你被壞人猥褻一定是有難言之隱的!”
“哈?”
猥褻誰?我嗎?
“哼!要是有氣性的女兒家,早就絞了頭發(fā)做姑子去了!真是給我們符家丟臉!”老夫人恨恨道。
“空口無憑可是中傷?!狈麜匀套⌒闹徐鍤狻?p> “空口無憑?!武狀元看到的!”老夫人看著這不爭氣的孫女,要不是忌憚她和她那娘一樣舞槍弄棍,她早就沖上去給她一耳刮子。
符曉反應(yīng)了一下,武狀元是誰?!鞍邹母阏f的?”
“街上都傳開了,人人都這么說,還能有假。”老夫人瞪著她。
“那我?guī)銈內(nèi)ヒ娝救?,聽他親口說?!狈麜越腥藴?zhǔn)備馬車。
符嬋看符曉胸有成竹的樣子有些躊躇,老夫人卻就覺得她是嘴硬,“走!看你到時候還有什么好說的!”
符曉在街上看到一隊巡邏的衛(wèi)軍,直接攔住他們,“你們中郎將在哪?”
“郡主好!白大人在豐泰樓聽說書呢,今天說的就是……”
“謝謝你!”符曉帶著老夫人她們往豐泰樓去。
“就是郡主大戰(zhàn)八里山三當(dāng)家的故事。”士兵默默說完全部的話。
豐泰樓——
“……話說在那楊小姐要被玷污的千鈞一發(fā)之際,熹陽郡主及時趕到,銀鞭一出,賊人呂東建立刻被嚇得肝膽俱裂,色心消失得干干凈凈……這呂東建啊,是八里山匪徒的三當(dāng)家,輕功那是十分得了得,靠那一手輕功,他也是干盡壞事,傷害了多少良家婦女啊!”
今天的豐泰樓座無虛席,白弈也坐在下面,聽起自己目睹的故事津津有味,花生已經(jīng)吃了大半碟了。唉,阿筠不去寫話本真是可惜了。
“你胡說!”
事件的當(dāng)事人不僅僅只有白弈在場,楊蔚君也帶著丫鬟玲馨坐在下面,剛剛這一聲就是玲馨喊的。
楊蔚君大感不妙,事實與說書人所言并無出入,若是雙方對質(zhì),說不定真的會暴露她散布流言的事情,到時候不僅是遭人猥褻,恐怕還要背上一個心思惡毒的罵名。
玲馨信誓旦旦道:“明明就是熹陽郡主她自己遭奸人迫害,怎么把臟水潑到我們家小姐身上!”
楊蔚君悄悄離開位置,打算先回府從長計議,留在這里最后的結(jié)果可能只是自取其辱。
但玲馨這個時候偏偏還拉住她,“小姐,你告訴他們是不是?!?p> 這一下子楊蔚君就立刻成為了人群中的焦點,她的臉龐漸漸變紅,“當(dāng)時的情況太過緊急,我一時也記不太清楚了?!?p> 玲馨猜她是不好意思,語氣反而更加硬氣,“反正事實白弈白大人是知道的,我們家小姐一定是無辜的?!?p> 楊蔚君手心全是汗,她曾經(jīng)試圖找到白弈希望他可以幫助自己圓謊,但是白弈住在竹里館,她完全沒有任何機會見到他。
底下的百姓議論紛紛,怎么這故事聽得好好的,現(xiàn)在原本的受害人說救人的人才是受害人。
說書人就不樂意了,這女人是來砸他的招牌啊,他不怒反笑,“巧了,這故事就是白大人告訴我的!”
“怎么可能?!”玲馨終于也察覺出不對勁了,連忙對楊蔚君投向求助的目光。
楊蔚君避開她的目光,“玲馨,算了,我有點累了,我們回去吧。”
白弈覺得自己不能繼續(xù)嗑瓜子聽故事了,或許墨霜筠就是因為預(yù)料到了這種情況,才讓他坐在這里。
刃止
有點卡文,明天這一章會再補幾百字。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