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哥前腳起身,我后腳去取食物,繼續(xù)猛吃,二人瞪我,我則轉(zhuǎn)身賣了個后背……
吃撐?
不方便躲閃?
不存在的……
剛才是我不對,沒有說實話,其實我只是墊了個底,說什么吃了一半,那都是騙人的,我是怕他們掏不起腰包……
眾人都是操練的命,所以特別能吃,可巧,今兒個白吃,有人請客……
郭快刀有些頭大,難得他大方一次,請了這頓飯,可這個情況,貌似不妙啊……
“老郭別心疼,下午讓他們兩個擋刀……”
“擦,說什么呢?不就一頓飯嘛?我郭刀子,是那么小氣的人嘛?”
“你就是……”
“贊同……”
“擦……,吃著老子的,還堵不住你們兩個嘴?”
“刀子,那個家伙喝上了……”
郭快刀一回頭,那邊已經(jīng)放下一個壇子……再看那巨型的身軀,以及旁邊疊起來的骨頭堆,盤子山……
“我擦,這是哪個?楠哥,莫非你我有仇?”
“……”
“……”
~
這里的酒好烈,完全不同玫瑰烤肉的麥酒,后者醇厚,如同糯軟的糕點,滑舌留香,回味無窮,這酒卻和酒精似的,烈到嗓子眼發(fā)癢,想咳想喘,憋紅了臉……可我好像,更喜歡這個……
一壇放下,一壇又起,身體內(nèi)總有說不清的欲求,讓我狂飲不止……
~
郭刀子臉都綠了……
楠哥無語,推了潘子一把,后者好笑,紋絲不動,繼續(xù)看郭刀子發(fā)綠……
楠哥生氣,一肉坨子,帶著骨頭棒子直砸過去,那青蛇腦袋一歪,卻也不回頭,地上撈起骨頭棒子,繼續(xù)吭吃……
“我擦……”
楠哥氣炸,卻被潘子拉?。?p> “你管他做甚,敢這樣彪,自然有他彪的道理,他都說了,不怕刀劍,你還瞎擔(dān)心什么?”
“就他這個吃法,我是怕郭刀子出不了這個門……”
郭快刀手一拋,錢袋扔到桌上,認(rèn)了命……
“爺就這點貨,你們看著辦!”
“……”
“……”
“……”
“……”
~
我一頓酒肉過腸,氣血自然翻涌起來,逼得肌肉潮紅,血管亂抖,撲面的腥血氣,讓幾人直皺眉頭……
郭刀子有些頭疼,他是不怕青蛇的賣相,可黃家的丫頭片子,要是被嚇出個一二來,他可就要死翹……
皮盔一頂,遮去幾絲顏面……
我們站定不久,黃姑娘仙駕來到,許是我們酒氣過烈,惹得仙家惱怒,幾刀切斬,已是斷了對手兩指下來……
鮮血艷紅,武者無聲,豆大的冷汗滴落,忍耐著俯身,拾起兩指,冰凍而去……
郭刀子三人,臉黑如鐵,下一波就是他們這3人加我,黃姑娘刀法一般,卻非要來個群戰(zhàn)一挑四,兒戲的讓人蛋疼,偏不能還手傷她,圍攻就成了可笑的蹩腳戲……
“機(jī)靈點,吃力就引給我……”
“……”
“……”
郭刀子到是仗義,另外兩人也是無語,是啊,機(jī)靈點吧……
3人取刀劍,我也拿了柄,輕的和菜刀一樣,做暗器更合適……
對于眼下這個事情,別人頭疼,可我實在是看不出來,有何艱難,她手中刀利,磕碰間就能斷刃,所以沒人格擋她的刀,她步伐不慢,仗著嬌美,欺身就上,也沒人敢真把她怎么樣……正常來說,她這樣背門空口,我只需長刀暗拋,她就撲街,可這是金主,不管這戲蹩腳與否,都只能受著……
“呼~”
“哈~”
“嘿~”
“呼~呼~哈~嘿~”
看到了吧,我有獨門絕技,若說這假打絕技,我也真是苦練許久,如何逼真的哈嘿,如何奔走間總是差那么一刀半寸,這確實是個大學(xué)問……
只是,該我的戲,我演到位了,耐不住隊友是豬,真是砍人砍多了,手中一把鐵刀,生硬握出水來,卻又不敢砍削,就是傻子都知道,這是在放水……
黃仙子惱怒,丟下我的掃風(fēng)狂刀,一劍直刺郭老刀,姓郭的倒退的輕功不成,只能側(cè)刀去擋,只一撞,就是一柄斷刃……
我看到直皺眉,那黃仙子有問題,逼狗入死巷,竟然還要欺身直刺……郭快刀人在墻角,簡直是要瘋,這若是劈砍,他也受的,可直刺穿胸,他如何有命……
眼中兇厲冒出,噬人的殺氣狂涌,手中一柄斷刀微顫,這要貼了身,郭刀子自己受刺,反手削頭刀,恐怕是個同歸于盡……
這黃仙子確實有問題,擺明是要搏命,只是,直至鐵刃刺入郭快刀的胸口,郭快刀也沒有揮出~反手一刀……柔軟的身體,瞬間坍倒……
我霍然間,感到毛骨悚然,回身去瞧,卻見一雙靛藍(lán)的雙眼,這是跟著黃仙子來的,一個老婦仆人,粗布糙衣,可顯然,那只是假象……
我看她,她瞪我,內(nèi)中的殺意絲毫不經(jīng)掩飾……
可我沒有時間和她比眼睛,黃仙子刀光抖血,已經(jīng)再劈一人……
“我操……”
僅有的隊友,一臉凝重,重傷的二人被抬走,郭刀子怕是已經(jīng)死了……
“平常都是這樣?”
“不是……平常最多斷個手腳,不會下死手……”
我斜眼看老婦,她卻佝僂起來,仿若無事……
刀劍還在手,實情遠(yuǎn)沒有結(jié)束,我不想惹事,但這事顯然不好收場……
悄悄說了句裝死,我一刀披在隊友后背,他濺血爬地,再也沒了動靜,有人拖走了他……
而剩下的對手,就只有我一個了,黃仙子詫異,我則演戲全套:
“難得遇到對手,就讓我無情劍客,領(lǐng)教仙子的高招吧……”
我知道酸了,所以不容他人鄙視,一劍直刺,奔襲而去……
霸風(fēng)吹獵長衣,明劍一點寒星,嚇的觀者驚悚,明明只是一步,卻是縮地成寸,不及反映的時間,卻已是踏進(jìn)禁區(qū),老婦怒嚇出聲,聲震屋瓦,卻再也來不及……
我盯著她的眼,這黃仙子果然不對,她根本就不是來練刀,而是來求死,劍尖平舉,反要給我個窟窿……
這戲……
得,只能繼續(xù)……
我似乎被她的一往無前的精神力~所震懾,凌空回刀格擋,妄求保命,奈何刀質(zhì)有別,我的刀再次斷裂,仙子的劍也被斷刃撞偏,余刃滑過我的胸膛,我凄厲長鳴,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栽頭觸地,痙攣過后,再無聲息……
有人抬起了我,偷眼去撇,黃仙子陣斬二人,心虛氣急,已是癱坐原地,老婦噓寒問暖,幫她裹衣……
擦,總算混了過去……
來到隔院,眾人聚齊,拇指一抬,對我五體投地……我劈死的隊友,更是感激……
“老郭呢?死了?”
“沒有,重傷……”
“這金主什么鬼?這那里是練刀,明明是求死……”
“啊呸,這那里是求死,這是要拖我們墊背……”
“嚴(yán)管事過去了,你們閉嘴吧,這又不是雀離臺,算不上危險,瞎碧池什么?”
“潘子,我呢?楠哥怎么說?”
“他和嚴(yán)管事說了,剛才你的戲,嚴(yán)管事都看到了,我覺得你不會有事……”
“那就借你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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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送黃姓少女離去,獨自又返了回來,臉上姍姍,好不尷尬,對斗場中人出手,她壞了規(guī)矩……
嚴(yán)管事不理,將人拘了,扣鎖起來,老婦不敢還手,雖然她也是迫不得已,可她確實是,壞了斗場的規(guī)矩,即便大家早已協(xié)商好,不得傷到金主,但外人對場內(nèi)的人出手,這卻真是個麻煩事……麻煩到,嚴(yán)管事都不敢拿主意,如果他還想在圈子內(nèi)混,他就必需撇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