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頭
但他等了半天，不見對方把手劈下，只覺渾身寒意消失，他睜開雙眼，已見林美惠子換上了尋常便服。
她冰冷的瞧了孫道陵一眼，一句話也未說，轉(zhuǎn)身就走了。她是想有依靠不假，但不想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間。
孫道陵悵然若失得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張了張嘴，有心解釋，但終究百口莫辯。前身是真醉，在此時亦成了居心叵測的假醉。
他拿起對方的酒壇，腦海中瞬間傳來文字顯示：“水仙花酒，酒中匯聚了部分水仙花體魄精華，喝之可強壯體魄，增加體魄1點?！?p> 孫道陵瞧著自己僅有的1.5體魄，猶豫了一下，一口就悶了。
瞬間，四肢百骸，傳來陣陣快感，血脈中，涌起勃勃生機。
他忍不住輕哼一聲，只覺血脈膨發(fā)，輕輕合上雙眼，開始冥想太極圖。也不知冥想了多久，運轉(zhuǎn)了幾圈，直至快感消失，他才收功。
凝神一看，體魄已經(jīng)變成2.5，而魂魄亦增至13。孫道陵內(nèi)心一陣感慨，腦海中，瞬時閃現(xiàn)出了林美惠子的身影……暗暗一陣氣惱，對方對自己，實在不錯，自己怎么就如此遲疑？
“小哥，小哥……”一道聲音，將孫道陵從懊悔中喚醒。
孫道陵抬頭尋聲望去，只見一穿著黑紗長褂的白發(fā)老頭，拿著個酒葫蘆，正從鋪面外邊往自己走來。
那老頭，孫道陵倒他不覺面生，前身幫林美惠子賣酒，曾見過幾面，是酒肆的熟客，不過不熟，也不知對方姓名。他輕聲朝對方問道：“老人家，可有什么事？”
白發(fā)老頭，朝孫道陵細細的打量了幾眼，提起手中酒葫蘆，晃了晃，急切道：“小哥好，老頭想問下，你隔壁酒肆，怎么沒開門了？”
“嗯？”孫道陵一愣，心中疑惑，若平時，早就開門了，而且適才林美惠子還來過了，不可能關(guān)門才對。
他搖頭道：“剛剛還開著……怎么可能就關(guān)了？”
白發(fā)老頭，顯然也認出了孫道陵，平時曾幫隔壁賣酒，他將手中酒葫蘆遞給孫道陵，懇請道：“要不小哥幫幫忙，去開門，幫老頭打點酒來？”
孫道陵勉為其難得點點頭，接過酒壺，往酒肆中走去，果真見酒肆已經(jīng)關(guān)門。他也沒有多想，只覺林美惠子是正惱怒于他，便也沒有叫喚。
輕輕將門打開，然后給老頭子將酒葫蘆裝滿，收過錢財，放在柜臺上，便將門關(guān)上。
那白發(fā)老頭接過酒，卻沒有走，而是跟著孫道陵，回道了道肆中。
見不到林美惠子，孫道陵不知怎的，只覺有些煩悶，見老頭不走，頓時有些不悅的問道：“老人家還有事？”
白發(fā)老頭訕訕一笑，喝了幾口老酒，臉色已有些微紅，朝孫道陵問道：“小哥，考了道術(shù)功名？”
“沒有功名，怎敢開道肆？”孫道陵反問了一句，滿腦子都是林美惠子的事，心中煩悶，又無處述說，就在座位上，坐了下來，也不太想理會那老頭。
大同官府這邊，對道術(shù)從業(yè)者，有嚴格的要求。必須得有功名在身，否則視做武逆，將會被亂棍打死。而有功名者，則可見官不跪，除此之外，又有著諸多便利，相當于貴族階層。
“老頭只是瞧小哥平時四肢無力，腳步輕浮，面無血色，才會有此疑問，小哥莫要怪罪?！崩项^嘿嘿一笑，朝孫道陵拱手作揖，而后坐了下來。
孫道陵回過神，靜靜的看著那老頭，擺擺手，應付道：“沒事……?！?p> “既然小哥有功名在身，那可能給，老頭子瞧一瞧？”白胡子老頭，較有興趣的盯著孫道陵，雙目炯炯有神。
生意上門，孫道陵也不想推脫，收了收性子，提起心神問道：“貴客怎么稱呼？”
“老頭姓林，名祖廉，一退休參將，算個哪門子貴客？”白胡子老頭亦客氣的朝孫道陵說道，“小哥叫我老頭就好?！?p> 大同世界，凡是官員，必定得有道術(shù)功名在身。參將，乃是一流校吏，管著一鎮(zhèn)治安。已是無功名者的極限。
論身份，比孫道陵道童功名差了些許。對方朝自己作揖倒也應該。不過參將乃是實職，而功名若不能為官，只是虛名，只代表身份。所以論權(quán)勢，孫道陵卻遜對方一分。
所以孫道陵不敢小瞧對方。他正色問道：“林老參將想瞧些什么？”
“小哥隨意給老頭子瞧瞧就好？”林祖廉倒也隨意，他也不過是見孫道陵年紀不大，又幫自己打了酒，才臨時起意，讓對方瞧瞧的。倒也真沒有想過要瞧些什么。
孫道陵也無沒那么多本事，一切都只能靠系統(tǒng)的望氣術(shù)技能。
他想了想，靈心一動，朝林祖廉說道：“我看林參將，氣色紅潤，性子又極為灑脫，想來不缺外物，也無什么煩惱，那就給老人家看個壽限如何？”
“甚好”，林祖廉點頭，被孫道陵這么一說，也有了些許興趣，想瞧一瞧對方的本事，他輕聲問道，“不知小哥看個壽，多少錢？”
“2……186錢”，孫道陵本來想說286錢的，話到嘴巴，卻改了口。
大同世間，時下普通人一月，也就賺四五百錢罷了，平常人家，日常所需也不過五六錢，一錢的價值，和前世一美元差不多。
心想，自己這第一筆生意，賺不賺錢無所謂，卻是不能黃了，是以只要了系統(tǒng)給予的成本價。
但饒是如此，卻還是把林祖廉嚇了一跳。一口老酒差點就噴從鼻子中嗆了出來。
道術(shù)上的本事，也是按功名來的，往往功名越高，本事越大，瞧得也就越精準，越精細。尋常道肆，看個壽，不過十幾錢，多則幾十錢，說得也是個大概。
真正的高人，至少也是道士以上功名，都已是官身，入了品級，也不是不是些許錢財所能請動的。他不認為孫道陵現(xiàn)在就有了官身。
最簡單的一個，孫道陵所著長袍，只是純色，并無補服圖案，頭頂束發(fā)，亦只是長巾，并無發(fā)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