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血珀是什么?那是僅一滴就能讓兩儀境修士提升一整個大境界的瑰寶!
雖然天人盟中不乏比黃金血珀效用更強的天材地寶,但那些都僅針對五方境以上的修士,對于低階修士極不友好。
便如紫炎獅、張元白他們四人在荒野中得到的那枚造化丹,本是修士從五方境突破化生境的良藥,藥性極為溫和,又經過歲月的流逝喪失了不少藥力。即使如此也需要四人一同方能煉化。
而黃金血珀卻能讓不論何種修為境界的修士,都可以輕松煉化。故而對于五方境之下的修士而言,黃金血珀堪稱最頂尖的寶物。
這些赤羽鴉雖然在牢獄中當差,常年巡查于各個碎片空間中,但也從沒見過黃金血珀。傳聞中“血色晨光”的那位五方境修士倒是曾得到過一小潭,但也只是傳聞,那位五方境修士并未正式回應過此事。
而在他們面前,卻站著一個活蹦亂跳的,剛服用過黃金血珀的囚徒!
葉籬見眾獄卒不說話,只當他們不信自己,于是運轉修為,顯露出自己三才境初期的修為境界。
“你們看,我進入環(huán)形空間之前還是兩儀境,現在已經是三才境初期了。若不是我之前修為消耗過劇,幾乎油盡燈枯,這滴黃金血珀還能將我的修為推到更高的境界?!?p> 葉籬不忘編造借口,解釋一句為什么自己服用黃金血珀后,修為的增長幅度沒有傳聞中的那么夸張。但此時赤羽鴉們已經不想去考慮這些細節(jié)了。
這么嘚瑟,好像打他一頓??!
這是現在包括天方在內的,所有赤羽鴉獄卒心中一致的想法。
葉籬看著一眾赤羽鴉不太友善的目光,心頭一跳,似乎明白了他們不說話的緣故。他悻悻地收起修為,心中直犯嘀咕:“一群小心眼,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你們嫉妒個啥?不過話說回來,牢獄里畢竟是赤羽鴉的地盤,我還是不要太作死好了。做人不能太師文秀……”
葉籬在心中連續(xù)重復了三遍“做人不能太師文秀”后,臉上慢慢露出辛酸、悲苦、不堪回首的表情。
他開始向赤羽鴉們講述自己被困在環(huán)形空間中的痛苦和孤寂,講述自己看著百納珠中的丹藥和靈石一顆顆耗盡,而修為卻一天天被吸取到枯竭時,心中是如何的絕望,甚至漸趨麻木。當然,這其中大部分都是葉籬自己編的。在環(huán)形空間中,除了無聊、煩躁和擔憂外,葉籬沒有一點不適。
但赤羽鴉們聽得津津有味,有些臉上甚至露出了欣慰……不,露出了憐憫的笑意。
葉籬的一顆心這才落回了肚子里。
關于羅陽和鄭竹的下落,赤羽鴉們并不甚關心。每年死在牢獄中的囚徒不知有多少,多了兩個根本無關痛癢。而對于葉籬為何能從青光中出來的問題,審問到最后也只得出了葉籬走了狗屎運的結論。
一個人連黃金血珀都得到了,那他運氣再好一些,雖然確實會很讓人不爽,但也不是完全說不過去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獄憑和修為的關鍵問題得到了解釋。
將葉籬的口供詳細記錄下后,赤羽鴉們也不再圍著葉籬。天方叮囑他以后不可再靠近血云后,便將葉籬丟在原地,帶著所屬獄卒離去。
葉籬知道這件事便算是告一段落了。即使天方將此事上報,天人盟高層有了解這環(huán)形空間的,他也不至于露餡。畢竟葉籬關于環(huán)形空間內部和出入時的描述都是真實的,在這一點上任何人也抓不到他的把柄。
……
此時在慶云府虛空大蛇族的支脈中,虛凌夜正在翻閱著跟趙漁慶有關的卷宗。
自從葉籬被關入牢獄中后,虛凌夜便開始著手調查趙漁慶的事跡。這不僅因為他知道葉籬是含冤入獄,想找出趙漁慶真正的死因。也是想弄清楚趙漁慶托張元白等人押送的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會引起一些大人物的暗中窺視。
虛凌夜始終有種直覺,趙漁慶的死跟這件神秘的鏢物脫不開干系。
張元白等人這段時間也一直居住在慶云府的虛空大蛇族族地。虛凌夜認為,作為已知的接觸這件鏢物時間最長的人,他們很可能能從一些信息中察覺出端倪。
這時一道無形無質的力量悄然從虛空大蛇族族地上空掃過。
慶云府虛空大蛇族的地底數千丈修建著一座龐大的地宮。
地宮中,一條粗如山岳,長達萬丈的虛空大蛇靜靜盤踞著。若是紫炎獅知道慶云府虛空大蛇族的地下有這樣可怕的存在,公然辱罵過虛無極的他,只怕一刻都不敢多留。
這條虛空大蛇正是慶云府支脈的老祖,一位達到了化生境巔峰的妖修。若按輩分論,這條虛空大蛇還是天人盟排位第七的虛無極長老的叔爺輩。但這條虛空大蛇已然垂垂老矣,化生境的壽元不足以支撐他繼續(xù)帶領慶云府支脈前行。
化生境洞悉生命造化之力,自身壽元長達三千載。而一旦突破輪回境,掌握了生死輪回之秘,修士的壽元便會達到萬年之久。故而這條虛空大蛇常年閉關于地底,期盼能在壽元耗盡前突破輪回境。
就在那無形無質的力量掃過虛空大蛇族時,地底的這條老蛇緩緩睜開了低垂的眼簾。
“是誰?以神識窺視我虛空大蛇族!”
浩然磅礴的神識從他的眉心祖竅中噴涌而出,沖撞向天空中那正欲撤去的神識。
兩股神識甫一接觸,老蛇頓時感覺來者的神識厚重高遠,造詣遠在自己之上。但這神識的主人并沒有仗著造詣高深便壓制虛空大蛇,而是一觸即分,飄然遠遁。
老蛇收回自己的神識,低沉的聲音在地宮中嗡嗡響起:“是一尊輪回境的高手,似乎沒有惡意。慶云府這樣修為的人并不多,七司之中各有幾位,但他們的神識力量我都很熟悉。來的這位是誰?又是什么用意?”
老蛇盤繞著在地宮中繞了幾圈,又昏沉沉地閉上了雙目:“罷了,既然沒有敵意,也不必再去追究,讓族人多留意些便是?!?p> 與此同時,慶云府某家尋常旅店的客房中,一位內穿黑色軟甲,外披絳色長衫的中年修士收回了神識。
他微微皺眉,看著手心一塊黯淡無光的令牌低聲自語道:“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