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地下
“一座偉大的城他所在之處并不僅是有著伸長的碼頭、船塢、制造場和貯積的地方，
也不僅是不斷地向新來的人或拔錨離去的人敬禮的地方，
也不僅是有高樓大廈，販賣各地貨物的商店的地方，
也不僅是有最優(yōu)良的圖書館和學(xué)校，或是充滿金錢的地方。
也不僅是人口最多的地方。
這城池有著最雄偉的演說家和詩人，
他們熱愛這城池，這城池也熱愛他們，了解他們，
那里除了普通的言行并沒有為英雄而建立的紀(jì)念碑，
那里有勤儉，那里有謹(jǐn)慎，
那里男人和女人不看重法律，
那里沒有奴隸，也沒有奴隸的主人，
那里人民立刻起來反對被選人的無休止的胡作非為，
那里男人女人勇猛地奔赴死的號召，有如大海的洶涌的狂浪，
那里外部的權(quán)力總是跟隨在內(nèi)部的權(quán)力之后，
那里公民總是頭腦和理想，總統(tǒng)、市長、州長只是有報酬的雇用人，
那里孩子們被教育著自己管理自己，并自己依靠自己，
那里事件總是平靜地解決，
那里對心靈的探索受到鼓勵，
那里婦女在大街上公開游行，如同男子一樣。
那里她們走到公共集會上，如同男子一樣取得席次；
那里城市有最忠誠的朋友，
有最純潔的男女，
最健康的父親，
最健美的母親，
那里就是偉大的城市?！?p> ―――《草葉集》
“這次總算沒被其它力量干擾了，”上一個世界的通道關(guān)閉，他們這次平安地到達(dá)了地面。
“先找個地方歇息下吧，”海璐覺得現(xiàn)在自己是又累又餓，跨世界穿梭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每過一次通道自己總會被耗掉一大半的體力。
他們的運氣倒還不錯，貌似不遠(yuǎn)處就有一家小面館。其實吧光看它的外觀怎么也看不出像面館，只不過海璐那比狗還靈的鼻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弄錯美食的香味的，更何況還是處在饑餓狀態(tài)的海璐，估計方圓幾里內(nèi)埋在地下的肉包都能被她給翻出來。
“老板，我們要六份蔥花面，”還沒進(jìn)屋海璐就先報了菜單。
“好嘞，就來，”店員習(xí)慣性地應(yīng)和道。這家面館的衛(wèi)生條件倒真心不怎么樣，墻壁都被油煙熏得黑不溜秋的，地板也是濕漉漉的，屋里還有一股汗味、醋酸味、腥臭味夾雜的難以名狀的味道，倒是令人食欲大減。
當(dāng)面條終于送來時店員和海璐他們都同時驚叫了一聲。海璐他們驚嘆的是這里的人居然頭頂都長了對像蝸牛一般的觸角，而店員看到他們卻仿佛受了驚嚇般哆嗦著，“地…地…地上人……”
聽到店員的慘叫，其它桌上吃得正香的人們都轉(zhuǎn)過頭來盯著海璐他們。而且海璐怎么覺得這些人的目光里似乎都夾雜著一絲隱忍的恨意?？墒撬麄儾艅偟竭@還沒來得及去招惹誰啊？難道是她想多了？
海璐走上前去好心接過店員手里的盤子，可那位店員在海璐接過盤子后飛奔著逃出了門外，只剩下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海璐。她長得有這么嚇人嗎？海璐被店員那一撞見她就像見到鬼一般恐懼的眼神深深打擊到了。
“你們走吧，這里不歡迎你們，”就在海璐發(fā)愣的時候一邊幾個廚師模樣的人也圍了過來，看那氣勢洶洶的架式估計海璐他們要是不自己主動離開，就只有被扔出去的份了。
“為什么？我們又沒做錯什么？”
“哼，你們還好意思說你們沒做什么，我們現(xiàn)在的生活不都是拜你們所賜！無恥的地上人！沒一個好東西！”沒等他們辯解，一群人就把海璐他們推出了面館。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海璐憤憤地說，“這世界的人都有病吧，吃個面也不讓！”
“他們好像一直在說‘地上人’什么的，”繪葉猜測道，“會不會是他們把我們當(dāng)成他們的敵人了？”
“地上人？那是什么東西？”聽這高高在上的名字就不像善良之輩。
“管它呢，我們再換個地方試試，”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填飽肚子，海璐想。
一路走來，他們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和小顏那比起來簡直就一個天堂一個地獄。一切景物都似乎被毀得面目全非，狹窄骯臟的小巷，長滿青苔的斷壁殘垣。路旁成堆的垃圾早已吞沒了殘破不堪的垃圾桶，偶爾會有只老鼠從下水道偷溜出來，找到一小塊腐爛的食物后又開心地蹦噠回洞里。鋪滿灰塵的路上還時不時有成群結(jié)伴的蟑螂大軍陪著游街。這個世界就像個廢棄的垃圾場，惡臭彌漫，混亂不堪。
找了很久，海璐總算發(fā)現(xiàn)了路旁一個不起眼的小商鋪，就去那買點小吃好了。店里正在整理東西的是一位裹著灰色頭巾的白發(fā)老奶奶，看起來是個脾氣不錯的人。
于是海璐敲了敲門就徑直走進(jìn)去了，“老人家，你這賣什么吃的嗎？”
忽然聽到有人問話，老人頓了頓身子，停下手中的活認(rèn)真盯著海璐他們看了好一陣。
“哦，有的，”老人終于反應(yīng)過來，抖了抖衣袖從貨架上拿出了幾盒便當(dāng)模樣的東西，“吶，你們吃吧，就不用付賬了，其實我這店里平?；疽矝]什么顧客，”老人嘆了口氣。
幾個餓壞的人也不客氣，拿起盤子就吃起來，吃了幾口感覺味道還不錯，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海璐不一會兒就把盤里紅紅綠綠的都消滅干凈了，“咦，這么好吃的東西怎么會沒人來買呢？”海璐想起老人剛才的話，這里的生意照理說肯定要比剛才那個臟兮兮的面館要好??？
“唉，你們沒發(fā)現(xiàn)我和你們一樣也沒有觸角嗎？”這么一說海璐他們也注意到了這位老人的確沒有像剛才面館里那些人一樣的觸角，“因為我原來也是地上人，”老人繼續(xù)說。
“地上人？”怎么又是這個奇怪的詞，“地上人倒底是什么?。俊甭勱枂柍隽舜蠹叶荚谝苫蟮膯栴}。
“你們不是從上面來的嗎？”這回輪到老人驚訝了，這些人明明沒有觸角啊，難道不是地上人？“上面？怎么來？”從天上掉下來？
看著他們疑惑不解的表情，老人意識到看來他們是外邦人吧，看他們的穿著也的確不像地上人，況且哪個正常的地上人會想要下來呢？老人無奈地?fù)u了搖頭，開始給他們解釋：原來這個世界是被分成兩個部分的，一部分是地上人居住的地上世界，另一部分則是他們目前所處的地下世界。但其實在很久以前這里是并沒有地上地下之分的，大家都和和睦睦地住在一起，無論有觸角的還是沒觸角的。但一位新國王的登基卻讓這一切都發(fā)生了改變……他頒布了法令禁止有觸角的蟻族與人族同居，同時還宣布蟻族是沒有權(quán)利與人族共享同一個世界的，最后他還下令對地上的一切蟻族趕盡殺絕以保證人族血統(tǒng)的純正。從那以后幸存下來的蟻族都轉(zhuǎn)移到了地下生活，也就有了如今這個地下城。而人族的人倒也沒再來騷擾，因為他們沒人愿意下到這個貧民窟來，這里的空氣養(yǎng)不了他們那些嬌貴的人。
“難道蟻族的人都不反抗嗎？”旭烏握緊了拳頭。
“當(dāng)然反抗過。但新國王身邊的一只妖物，烈火鳥，無人能戰(zhàn)勝。凡靠近它的活物都會在瞬間毀滅，我親眼看見那天成千上萬的蟻族戰(zhàn)土只在瞬間就被化為灰燼，”回憶起當(dāng)時的恐怖場景老人仍心有余悸。
這么厲害？瞬間就滅了一個軍隊？眾人頓感無力。
“但您既然不是蟻族為什么還要來地下呢？”看來老人這的生意不好也是源于蟻族對地上人的仇視吧，但老人為什么又要下來受這個苦呢，海璐很好奇。
“因為我丈夫是蟻族，我跟他一起下來的，”說到這老婦人臉上泛起幸福的微笑，“陪著他一起即使受苦我也愿意，我從沒后悔過這個決定?！?p> “吶，老人家，這個給你，就算做我們的飯錢吧，”海璐想看來自己得去會會這個新國王了，不過離開前還是先把之前蹭吃的錢付了的好。
“這是？”倒不是老人不收，而是她實在看不懂海璐遞給她的白色小球倒底有什么用。
“哦，忘說了，這個是吸塵球，以后你就不用辛苦打掃了，只要用它就能幫忙清理，”那是海璐走之前在小顏那淘來的，只看了商品簡介倒還沒親自試用過，不過想來應(yīng)該也很實用就順便送給老人當(dāng)頓飯錢了。
“那謝謝了，你們走好，”老人目送幾人離開后半信半疑地輕按了下海璐留給她的毛茸茸的白色小球，結(jié)果效果卻令她大吃一驚。不僅她的小鋪子變得干凈無比，整條破舊不堪的街道也就像脫了層皮一般，眨眼間由原本灰蒙蒙的黃色變成了此刻纖塵不染的純白色，“這……”老婦人愣在原地不由地看呆了。
“咱們該怎么去那個地上世界??？”海璐有點后悔剛才怎么就忘記問那老奶奶了。
“還能怎么辦，順著這些管道爬上去唄，總能到達(dá)上面的，”聞陽已經(jīng)看出了這些縱橫交錯的管通應(yīng)該就是地上城的垃圾運輸通道，所有地上人丟棄的東西都通過這些管道到達(dá)地下，怪不得這地下城會臟成這樣。
“好吧，”似乎也沒其它辦法了，一伙人只好采取這方案了。不過這些管道看起來比之前的要干凈多了，就好像被漂白了一般?？磥硎悄奈缓眯娜舜驋吡艘环?，真是辛苦了。海璐想著，完全不知道這其實多虧了那個白色小球，它的清理范圍可不是這個世界的面積能計量得完的。
一伙人順著管道上的梯子爬得倒也算快，抬頭看也差不多要到頂了。又過了幾分鐘當(dāng)海璐終于推開頭頂?shù)蔫F蓋鉆出地面到達(dá)地上世界時，她意識到自己剛才推開的貌似是一個下水道井蓋。從周圍的地上人那些鄙夷的眼神就能推測出自己這伙人爬出井蓋時的狼狽樣了。估計這些地上人只當(dāng)他們是修水管的吧，也沒再多看他們。
地上城，這里的環(huán)境與骯臟頹廢的地下世界迥然不同?？罩兴奶幤≈路鹫接谝粭l條隱形車道的馬車，透過廣場正中央的環(huán)形噴泉還能看到建在水下那若隱若現(xiàn)的維多利亞式塔樓。路上的行人個個衣著華麗像是要去赴重大舞會一般，每個人都面色紅潤，容光煥發(fā)。還有一些貴婦人穿著素色長裙，手上撐一把絨布小傘，踱著碎步，姿態(tài)妖嬈。路面上鋪著的透明石子在陽光下也是分外耀眼，海璐不得不感嘆地上城這奢華宏偉的設(shè)計?？上肋@一切美好只是建立在地下人的痛苦之上的，這些斑斕的建筑物就像一只只張著血盆大口的野獸，正將無數(shù)的蟻族的人民殘忍地踩在腳下。想到這，眼前這個富麗堂皇的世界瞬間便讓人覺得丑陋不堪了。
“還是去找那國王吧，”海璐無心再欣賞這炫目的美景，扯了扯一旁早已看呆的旭烏準(zhǔn)備離開，不過此時一陣突然的啜泣聲卻讓她停住了腳步。
“嗚嗚…嗚…求你們放過我哥吧……”不遠(yuǎn)處街燈下一個小女孩跪在地上哭著，她身邊兩個壯實的士兵模樣的人正拖著一衣裳襤褸的男孩往前走，男孩歇斯底里地反抗著，卻仍然逃不出士兵手上的鎖鏈。海璐看到，那男孩有著一對黑色的觸角。
“他是蟻族人，無權(quán)在地上城居住。我們必須扣留他，孩子你走吧，”其中一個士兵回頭看著女孩機(jī)械地說道。
“不！不！他是我哥！你們不能抓他！”女孩哭喊著抱住士兵的腳不準(zhǔn)他走。
“別理她，我們走，”另一個士兵皺了皺眉頭，厭惡地踢開女孩。
“站??！”就在海璐看不下去正準(zhǔn)備沖出去制止時，一白衣女子搶在她前面赫然擋住了士兵。女子衣著樸素，齊腰的栗色頭發(fā)隨意披散著，冷峻的臉上長著一對深黑的柳葉眉。
“你干什……”話未說完，剛還一臉怒氣的士兵在看清眼前的人后立刻撲通跪了下來，“公…公主…您怎么在這？”
“這個男孩是我的奴隸，你們來插什么事，”女子呵斥道，“快把他放了?！?p> “?。∈?！遵命！”士兵立刻給男孩松綁。
“還站這干嘛，你們，”女子瞪了眼士兵。
“?。∈?！是！”兩個士兵行了個禮，火速逃離了現(xiàn)場。
見士兵走后女子轉(zhuǎn)向身后，打量了下正小心扶起女孩的海璐，“這兩兄妹就交給你們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還沒理清頭緒的海璐一伙人愣在原地。真是個特立獨行的公主，這是眾人此刻的共同想法。
“你真是那公主的奴隸？”海璐看向一旁一臉嚴(yán)肅的男孩。
“不是，公主那樣說只是為了救哥哥，因為蟻族的人要想呆在地上世界只有成為奴隸才行，”女孩心里十分感謝救下了哥哥的公主，因為如果不是她哥哥被抓了就只有處死的份。蟻族的生命在這些地上人眼里的確只如螻蟻一般。
“但你怎么不像你哥哥一樣有觸角呢？”海璐覺得奇怪。
“因為媽媽是蟻族，哥哥遺傳了媽媽的血統(tǒng)，但我和爸爸一樣是沒有觸角的，”女孩解釋道，“對了，你們要是沒地方去這幾天就住我家吧，”女孩其實也挺感激海璐他們幫忙的，從這一行人的奇怪穿著她猜測他們應(yīng)該是外邦人，于是就好心邀請了他們。
而這幾個本就對這人生地不熟的人自然是爽快答應(yīng)了……
女孩的爸媽倒也是熱情好客的人，十分歡迎海璐他們的到來。在這住了一陣海璐他們也基本了解了這個家庭的情況。這對夫婦也是像之前那個老奶奶一樣的異族相戀，雖然國王下了殘酷的命令，但身為蟻族的妻子仍義無反顧地陪丈夫留了下來，他們和女兒小未還有她的哥哥子尋都留在了地上城。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一直都住在這個偏僻地帶以躲避追捕。
“大叔啊，這個怎么用??？”聞陽拿著一海螺狀的奇怪物品好奇地問道。
“那個是水杯，它是連接著供水系統(tǒng)的，直接喝就行，”小未的爸爸耐心解釋說，“它的水源是無盡的，放心喝吧，你這輩子都是喝不完它的?！?p> “這么先進(jìn)？這果然還是比地下城好啊……”聞陽現(xiàn)在對地下城的唯一印象就是它那鋪天蓋地的垃圾，地上地下果然是不能比的。
“唉，如果不是被迫又有誰愿意去地下城住呢……”
“既然不愿意就不去唄，大家一起反抗，廢了這個差勁的國王，”聞陽最看不順眼那種欺壓百姓的暴君。
“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小心被別人聽見！”
“哼，人民不應(yīng)該害怕他們的國王，國王應(yīng)該害怕他的人民，”聞陽憤憤地說。
“嗯？這話誰說的？”
“呃…瞎編的……”其實那句話只是套用的《V字仇殺隊》的經(jīng)典臺詞，不過想這大叔也不可能看過這電影，聞陽也懶得解釋了。
“哦……”人民不應(yīng)該害怕他們的國王……國王應(yīng)該害怕他的人民……他認(rèn)真思索著這句話，倒也沒在意聞陽敷衍的回答。
看他陷入沉思的樣子聞陽也沒再打擾，聞陽得去找紅礫他們商討怎么除去新國王的大計了……
“應(yīng)該是這吧？”庭院里幾個穿著鎧甲的士兵鬼鬼祟祟地湊在一起小聲嘀咕著。這幾個身形矮小，看著仿佛營養(yǎng)不良一般的士兵自然是海璐他們。他們可沒有其它士兵一樣高大魁梧的身材，身上這幾套鎧甲還是靠繪葉做的，因為這里的標(biāo)準(zhǔn)鎧甲套他們身上都太過巨大了。也正是憑著這套不起眼的行頭他們才成功地通過層層把關(guān)混進(jìn)了這里。
經(jīng)過幾天前的討論他們一致達(dá)成目標(biāo)：先解決掉那只煩人的烈火鳥。
這不幾個人四處打探消息才得知這個庭院就是烈火鳥的棲息地，于是特地趕來消滅那妖物。只不過幾人在庭院里尋覓了大半天愣是連根鳥毛都沒瞧見。該不會弄錯地方了吧？
“你們看那個像不像！”聞陽指著不遠(yuǎn)外似乎睡得正香的一團(tuán)不明物體。
紅礫掃了眼那團(tuán)不明物體，感覺分外眼熟，愣了幾秒突然露出一抹莫名其妙地微笑，緊接著就飛撲了過去，“喂！赤焰！”
“啊？誰??？”不明物體極不情愿地挪了挪地盤，隨后睜開了雙眼，“紅礫？！”看到眼前的黑貓，不明物體瞬間睡意全無，唰地站了起來。眾人終于看清了這團(tuán)不明物體……它居然是一只鳳凰？這種動物真的存在？幾個人在一邊傻眼了。
“紅礫你怎么在這？”這只剛睡醒的鳳凰發(fā)話了。
“應(yīng)該是你在這才奇怪吧！”當(dāng)時在地下城聽到那位老人說的烈火鳥時紅礫就有些懷疑了，能擁有那么強悍力量的恐怕就只有赤焰這一族了，沒想到果然是這家伙！可是赤焰應(yīng)該是老老實實地呆在煉獄世界才對??？它居然跑到這來禍害人間了？
“還不是你和納撒尼爾太不夠意思了！還沒在我那玩幾天你們就說要走了！”邊說赤焰邊向紅礫投去極不滿意的眼神。
紅礫覺得十分冤屈，拜托！你那個什么煉獄世界本來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好吧，我們能在那呆上幾天沒被烤成熟食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所以在你們走的那天我也偷偷跟在你們身后通過了世界通道。去幾個世界玩了玩，后來到這個世界后我一不小心睡著了，醒來后發(fā)現(xiàn)你們就已經(jīng)走了！于是我就被困在了這個世界……這一切都要怪你們這兩個自私的家伙！”
還一不小心睡著了，誰不知道你是站著也能睡，坐著也能睡，就算飛著也能睡的睡神……你偷偷跟著我們，自己又不負(fù)責(zé)任地睡著了居然還好意思怪我們？紅礫很郁悶。
“好吧，那你跟這個國王又是怎么回事？”赤焰怎么會幫這國王做事呢？
“哦，那算不上什么，因為我找不到吃的結(jié)果在這碰到了那家伙，他說只要我?guī)退鍪戮湍茇?fù)責(zé)我的一日三餐，我覺得還蠻劃箅于是就當(dāng)了他的手下?！?p> 這只苯鳥居然就被幾頓飯給俘虜了？紅礫徹底無語了……
“那以后你的飯我們給你包了，你跟我們走行不？還能去其它世界玩哦，”此時能仍然保持清醒還能同時實行坑蒙拐騙的也就只有海璐這個非正常人類了。
“好??！”赤焰立刻爽快地答應(yīng)了。
這就完了？眾人此時猶豫著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去撞墻。
于是就這樣原本幾個人已做好的拼個你死我傷的捕鳥計劃莫名其妙地被改版了……
幾人終于拖著疲憊地身子回到了小未家，卻忽然發(fā)現(xiàn)情況有些不對勁……這怎么集聚了這么多人？門口，街道上，四處都幾滿了人，既有沒觸角的人族也有帶觸角的蟻族，而且人人手里都拿著一把類似槍支的武器……這是要去干嘛？
“嘿！你們回來了??！爸爸說要帶我們一起去抓國王呢！”小未最先從人群里發(fā)現(xiàn)了海璐他們。
抓國王？幾人沒太聽明白。
“年輕人，你說的沒錯。人民不應(yīng)該害怕他們的國王，國王應(yīng)該害怕他們的人民！”人族大叔拍了拍聞陽的肩膀，“我們的確應(yīng)該一起站來反抗的，無論人族蟻族，我們應(yīng)該生活在一個平等而自由的世界！蟻族的同胞們曾戰(zhàn)斗過曾犧牲過。而我們呢，只因為害怕而不敢站出來說一句話。只因為害怕我們麻木地看著他將我們的親人放逐！無論蟻族人族，我們，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他，一個國王，是殺不死這千千萬萬的人民的！”
“族人們！一起去推翻暴政吧！”浩浩蕩蕩的人群朝宮殿的方向涌去，那些曾受過壓迫的，曾做過奴隸的，曾因軍隊鎮(zhèn)壓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那些向往自由的，那些渴望平等的，那些蟻族的人民，那些人族的人民，他們都自發(fā)地加入了隊伍，人群在不斷壯大著……
“我們要去嗎？”海璐問。
“不用了吧，沒有烈火鳥的干預(yù)，我相信他們會勝利的，”看著人族大叔遠(yuǎn)去的背影聞陽在心底默默加了句，大叔加油?。榱俗杂啥降鹊男峦鯂?！
最后的結(jié)果毫無懸念，沒有了烈火鳥幫助的國王見到來勢洶涌的反抗大軍立刻拱手投降了。人民廢除了他們的國王，新王位由那位曾拯救了眾多蟻族百姓的公主，公主梨沫繼承。她廢除了所有曾壓迫過蟻族的法令。從那天起，蟻族的人民終于不用再蜷縮于地下。從那天起，蟻族的人民終于又重新看見了地上的藍(lán)天。從那天起，一個叫“地下城”的世界永遠(yuǎn)消失了。
那是一個舉國歡慶的日子。蟻族和人族，這個世界的每一個居民都在慶祝這個自由的新王國的誕生。而海璐他們卻沒有加入這次慶典，因為他們還有更忙的事：給赤焰做飯。
要知道這只鳥的食量可不是一般的大，在吃完了差不多一個糧倉那么多的飯量后它才終于肯停歇下來，然后就在旭烏肩上蜷縮成一個小團(tuán)睡過去了。奇怪的是赤焰倒是特別的粘旭烏，紅礫說那是因為旭烏體內(nèi)屬于火羽的火屬性能量讓它比較有安全感。
“那真讓它以后就都跟著我們了？”
“應(yīng)該是吧?！?p> “啊……”
從此海璐這一行人里又多了一個蹭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