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夕向趙廷玉打聽楊琳的下落。
這楊琳在客棧待的煩了,想要出門走走。答應蘇月夕幾個時辰就會回來,可一直等到下午也沒見楊琳回來,蘇月夕不放心,出門去找,這才遇上了趙廷玉,陰差陽錯的發(fā)生了這些事情。
見蘇月夕盤問,趙廷玉回答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她的下落”。
趙廷玉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了眾人,最后著重說了句:“等我翻過去就只看見了扔在地上的槍”。
單雨彤:“從來沒有聽說嘉興府還有這么一號人物”。
蘇月夕:“禿子,會不會是和尚”?
公孫嬈玲:“禿子就得是和尚嘛,不管怎樣,至少他們現(xiàn)在不敢光明正大的出城”。
蘇月夕:“那又怎樣,嘉興府這么大就是找又得找到什么時候,我們現(xiàn)在連對面是什么人都不清楚”!蘇月夕顯得十分激動,但看到幾個姐姐也很焦慮又覺得自己言語有些過失,隨罵道:“臭丫頭,等回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冷凝霜站起身緩步走到窗前推開窗子。窗外,燈火映人市,笙鼓鬧江南。各式各樣的香氣夾雜著油燈燃燒的脂子味。
冷凝霜看著窗外,長嘆了一聲:“唉,入夜了”。接著轉(zhuǎn)臉看了一眼單雨彤,單雨彤立刻如夢方醒:“鬼市”!
冷凝霜沖她微笑了一下,接著看向窗外:“廷玉,你也去”。
“啊,我”?
單雨彤對眾人道:“咱們走”!說著轉(zhuǎn)身出門,公孫嬈玲與蘇月夕緊隨其后。
“那師父,我,我也去了”!
“嗯”。
趙廷玉跟著單雨彤一眾出了去。門外一陣喧鬧和叫喊聲后,冷凝霜站在窗臺處目送著他們出了煙雨樓。關窗拉上窗簾,又閂上了門。坐到床上拉上簾子,面沖著墻雙腿交叉盤坐,從懷里拿出幾個瓶瓶罐罐擺在身邊。解開衣扣,一件件的將衣服脫下,每一次聳肩都顯得有些吃力。直至解下貼身的內(nèi)衣,露出嫩白的肩膀,衣服順著肌膚滑落,水嫩凈白的后背上醒目的排列著十幾個血窟窿。
冷凝霜打開一個瓶子,將里面的粉沫倒到手心中,背過手敷到傷口處,一股尖銳又火辣辣的疼痛感立刻涌了上來。
……
所謂鬼市并非向傳言中說的那樣凈是邪祟鬼怪丶魑魅魍魎。說白了就是個夜市,而此夜市又非彼夜市,這里面五湖四海丶大奸大惡丶雞鳴狗盜之徒比比皆是;奇珍異寶丶銷贓洗白丶魚目混珠之物無所不有??傊?,鬼市當中魚龍混雜,這里既是尋寶者的樂園也是亡命徒的天堂。
鬼市的樣貌與普通的街市差別不大,只不過少了些輝煌的燈火,取而代之的是一盞冒著幽幽火光的小燈,沒有人叫賣,只有接踵的行人。
趙廷玉跟在公孫嬈玲的身后,左側(cè)是蘇月夕,后面是單雨彤,三個人將他圍在中間。
蘇月夕:“廷玉,咱們幾個人里就你見過那人,你可看好了”。
“嗯,您放心”。
四人從街頭走到巷尾,始終沒能發(fā)現(xiàn)那些人的蹤跡。四個人轉(zhuǎn)身正打算往回走,從后面擠過來一個人。
“哎,讓一讓,讓一讓,借過,借過啊”!
一股子酸臭味撲鼻而來,見一人頂著一頭蓬松的發(fā)髻,身上的衣服幾乎成了布條,走起路來一跳一跳的,身上還啪啪的響。這人從四人間擠過,嘴里不住的說著“借過”“勞駕”之類的話。
“哎,借過借過”。當他走到單雨彤身邊的時,兩人肩膀相互撞了一下,單雨彤停了下來。那人往前走了幾步也停了下來,伸手在身上摸了一下像是在找什么東西一樣,回頭看向單雨彤。
此時,眾人才看清楚他的面貌??茨悄凶拥哪挲g不過十五出頭,姜黃色的臉上兩道濃眉橫擺,雙目深陷,鼻直口方,臉上凈是泥垢。一條腿直,一條腿弓著,褲腿腳挽到腿腕處。
“手挺快呀”!單雨彤手指勾著三四個錢袋,另一只手里還掂量著幾錠銀子。
她將其中的一個錢袋別到腰間:“敢偷我的東西,膽子挺大呀,知道我是誰嗎”?
“管你是誰,還給我”!男子不由分說,跳了兩步到了單雨彤近前,伸手去搶單雨彤手里的錢袋。
單雨彤身體往邊上一側(cè),腳下使了個絆子將那人撂了個大馬趴。
蘇月夕:“喲呵,今天這是嗑瓜子兒咳出來個臭蟲”。
男子憤憤爬起,伸手去抓蘇月夕。公孫嬈玲推開擋在前面的趙廷玉,揮拳打中男子的下巴將他打翻:“小賊還不快滾,別在我們這里浪費時間”!
男子不甘心,再次轉(zhuǎn)身去抓單雨彤手里的錢袋。單雨彤彎曲手臂,用胳膊肘撞擊他的手指,男子“哎呦”一聲捂著手退到一旁。
單雨彤:“像你這種不知好歹的小毛賊還真是少見,小小年紀的做點什么不好,被抓個正著跑了也就罷,還沒完沒了了,咱們走”!
四人正要走,原本窩在地上的男子突然一躍而起,手做鷹爪狀扣住單雨彤的手肘,麻木的感覺瞬間貫穿了單雨彤的整條胳膊。
單雨彤將另一只手里的銀子順手往外一扔,接著抓向男子的手腕。男子見狀立即抽回了手,往后跳著撤了一步再次上前抓向單雨彤的喉嚨。
單雨彤伸手,想要抓住男子的手腕。男子手一躲,兩人十指相扣握到一起。單雨彤順勢向外反關節(jié)一掰,男子吃痛,被迫順著她的力轉(zhuǎn)過身去背向著單雨彤。
即便是被反掰著胳膊男子也不甘示弱,腿向后踢,去攻單雨彤的下三路。單雨彤抬腳踢中他的大腿腕,男子單膝跪地,又被單雨彤擰著胳膊,算是被治住。
單雨彤把手里的錢袋扔給公孫嬈玲,轉(zhuǎn)頭又對男子道:“臭小子下手挺狠啊,有兩下子……”。
“救命啊,搶錢啦,打人啦”!未等單雨彤說完,男子扯著嗓子大喊。一開始并沒有人理睬,可當他大喊了句“青羅天寶蓋,鹿柳酌燈心”!周圍大小的店鋪買賣字號紛紛抄起家伙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