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看守紛紛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鞭子朝著丑娃圍了過去。
劉祺從側(cè)面跑到地牢那查勘情況,往下看去,木欄被拆得支離破碎,里面亦是一片狼藉,還有兩名毒奴也不見了蹤影,“果然逃了?!彼[著眼睛,憑借著月光四周查探著。
“在那邊!”他發(fā)現(xiàn)兩個人影朝西邊跑,連忙追了過去。
……
乙二七好不容易從地牢里爬了出來,站到地面上時,他卻愣住了,周圍的環(huán)境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他從未像這樣自主地站在這片土地上過,每一個腳步都將遵循自己的意志行動。
但他又迷茫了,不知道該怎么做,或者說往哪里逃,突然的機會讓他手足無措,對孤山上的環(huán)境,他了解的只有一條徑直向上,通往試藥之處的道路。
“往西邊跑?!倍呿懫鹨粋€聲音。
“誰?”乙二七猛然一驚,四處張望,卻沒有看見另外的人,丑娃在前面不遠處,發(fā)狂地咆哮著亂扔地上的石塊,低頭回看曲靖還在地牢中。
那個聲音是怎么回事?難道是自己出現(xiàn)幻聽了嗎?他的臉上寫滿了疑惑和慌亂。
嘣!丑娃所扔的一塊石頭剛好砸在了他的跟前,將他恍惚的精神收了回來。
“往西邊跑。”那個聲音再次出現(xiàn)。
他也察覺到了附近的看守已經(jīng)趕了過來,咬咬牙,聽從著那神秘聲音的指引,往西邊跑去。
……
劉祺發(fā)現(xiàn)毒奴的蹤跡便輕身追趕,若是在空地毒奴就算拼了命跑,他也可以轉(zhuǎn)瞬追上,可毒奴往西跑一頭扎進樹林,他就不由地被放慢了腳步。
因為孤山之上處處是險境,哪怕平平無奇的樹林都充斥著毒蟲猛獸,就算是門下弟子,稍有大意,也會喪命其中。
而且就算真追不到毒奴也不用擔心他們跑出去,下山的路只一條,出口只有一個,還有宗門弟子看守。拋去出路外孤山山腳一圈都被迷霧沼澤覆蓋著,別說是飽受折磨的毒奴了,就算是伸手矯捷的壯漢想逃出去都是九死一生。過去不是沒有發(fā)生毒奴乘人不注意逃跑的事,然而等待他們的結(jié)果往往只有兩個,要么被抓回來,要么死在孤山的某個角落里,某天一位山中弟子偶然路過時,才會發(fā)現(xiàn)他那死前都充滿痛苦和恐慌的骸骨。
當然自己管轄下的毒奴竄逃,就是失職,被責罰是注定的。而死了人和沒死人又是兩種情況,把毒奴活著抓回去,將損失降到最低,說不定上面的人只會口頭教訓兩句,這件事就遮過去了。
所以劉祺會盡力追捕在逃的毒奴,但也只是盡力。
樹林中,乙二七像一只受驚的小鹿,慌不擇路,奔跑中不知道撞斷了多少樹枝,踩到了多少黏黏的東西,或者又被什么奇怪的生物在身上留下了痕跡,但他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察覺到,雙腿像不受控制一般邁著,每一次呼吸都是沉重的鐵錘敲在了胸口上。
“往前跑,不要往下,山下是沼澤跑不出去的?!彼叺哪莻€神秘聲音是他最后一絲神志所遵循的。
“一直往前,前面就是出口?!?p> 前面!出口!乙二七聽后再次感到興奮,已經(jīng)快要崩潰的身體居然還能被他榨出一絲無名的氣力,奔跑的速度本來已經(jīng)不知不覺中慢了下來,現(xiàn)在又一次加快了些許。
若換在平時,他還不會這么神志不清,但今晚曲靖所賜的機會像一個突然的驚喜讓他看到了夢境中才會有希望,瞬間被沖昏了頭腦,滿腦子的只要跑出去,甩掉后面的追兵,就可以活下去,就可以自由的想法,完全不考慮周圍的環(huán)境和逃跑的路線。
“呼~呼~”劉祺依舊死死地咬在后面,他沒想到這兩毒奴還挺能跑的,在這礙手礙腳的樹林中居然一時半會還追不上。
不行讓我喘一下,他們在拿命跑,他不能拿命追啊。
“唯一有點古怪的就是那兩個毒奴為什么不分開跑?步調(diào)如此一致的結(jié)伴逃跑,難道不明白分開跑,總有一個人能跑出,或者他們不知道有多少人再追他們,一起跑至少能相互幫助一下?!眲㈧鞣怕四_步,一邊回復點氣力時,一邊不由地想到一些古怪的地方,但隨著身體緩了過來,他又快速追了上去,離那兩個逃跑毒奴的距離在不斷的被拉小。
“不想這么多了。先抓到他們再說!”
另一邊地牢這,“??!”隨著一聲慘叫,余琥被丑娃一巴掌拍飛了出去,另外兩名甲區(qū)的看守也被紛紛擊退。
“這怪物好大的氣力啊!我們?nèi)齻€加起來居然還不是他的對手,以前怎么就沒看出來呢?如果早知道自己地盤上有這么個隨時會炸的炸藥桶,是說什么也不會到乙區(qū)來當看守的。”他倒在地上不由想到。
甲區(qū)的兩名看守看體形就知道比余琥要強上不少,他們兩個合力可以正面抗衡丑娃一會兒,而余琥就只能靠著敏捷的身手從旁騷擾了,可就算這樣,一不小心挨上那么一下,可夠他好受得了,五臟像移位一般,胸口氣血一下子堵得難受。
“該死的!要怎么搞定這丑八怪呢?”余琥調(diào)整了下呼吸,強忍著疼痛再次加入戰(zhàn)局。
“喝!”兩條杯口粗的鞭子在空中甩出,像靈活的毒蛇看準了時機,一口咬上,分別纏住了丑娃的兩只手臂?!昂簦 眱擅讌^(qū)的看守深吸一口氣,面容漲得通紅,與丑娃拼起了耐力,像拔河一般使勁往兩邊拉。然而他們的力量明顯沒有丑娃大,縱然額頭上蚯蚓般的青筋隱隱跳動,仍無法阻止兩人被丑娃慢慢地拉扯了過去。
“看我的!”余琥見丑娃暫時被控制在原地,一躍而上,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對著他的臉飛灑過去。
這是宗門秘藥,毒性極大,普通人只要吸入一指甲的粉末就會瞬間暴斃,是余琥花了不少貢獻值兌換得來的,現(xiàn)在一口氣全灑在了丑娃臉上,他也是顧不上損失,想要盡快平息這場混亂了。
然而丑娃吸進了毒粉后,并沒有出現(xiàn)余琥想象中的反應,而是沉靜了下來,站在原地不動。
“有效果了嗎?”一名甲區(qū)的看守一邊緊抓著鞭子不放,一邊問道。
“不知道?!庇噻⌒囊硪碜叩匠笸薷?,剛要觸碰到他——
嘣!
兩條鞭子瞬間崩斷,兩名甲區(qū)的看守紛紛被彈倒在地,因反噬的勁道口吐鮮血。
黑暗中一張修羅般的面孔出現(xiàn)在余琥面前,嚇的余琥連忙后躍,可此刻已經(jīng)來不及了,沒有受制的丑娃,一個頭頂撞到了余琥的臉上。
砰!余琥飛出了三丈多遠,面容滿是血跡,一口牙齒已然不全,鼻子也被撞得塌了下去。
“余琥你是不是傻啊!連藥師大人的試藥都對著怪物沒什么作用,你還給他用毒,這不是更加激發(fā)他的兇性嗎!”那其中一名躺在地上吐血的看守恨鐵不成鋼地咒罵道。
“乘這家伙沒有搞出更大的破壞,我們兩人在這里纏住他,你去向上面搬救援?!?p> 余琥聽了心中還有些猶豫并沒有立馬行動。
“還在遲疑什么?這件事你已經(jīng)兜不住了,再鬧下去你怕是要跟毒奴一樣去試藥了!”
“真倒霉!”他心中憋屈的想要吐血,好端端和師弟兩人喝口小酒,這還沒喝兩口,地牢里蹦出個傻子,這傻子鬧歸鬧,完了吧他們幾個看守合力都還解決不掉他,就不能讓他安安穩(wěn)穩(wěn)地度過當看守的日子嗎?!
他在心中默默流淚,咬了咬牙,雖然牙齒已經(jīng)所剩不多了,一跺腳,抽身而去,向孤山上面飛奔……
樹林中,“呼~呼~”乙二七重重的喘息著,他的體力已經(jīng)透支得不能再透支了,連面前的景象都開始模糊,腦子里只剩下一個想法,逃出去!逃出去!
此刻的他已經(jīng)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力,就像一個木頭人,所有的行為都根據(jù)耳邊那一個神秘的聲音所操控——
“往西,一直往西……”
“看見一扇充滿光芒的大門了嗎?”
“那就是出口,越過去你就自由了!”
那神秘的聲音一遍遍地在他耳邊縈繞,“越過去……”“自由……”他口中反復的念著,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
后面跟著的劉祺追得越近越感到奇怪,這再往西跑就沒有路了前面是一處懸崖了,那兩個在逃的毒奴怎么還不慢下來,還保持著不變的速度奔跑著。
“搞什么?”終于在到達懸崖邊后,劉祺呆呆地看著那兩個毒奴以相同的步調(diào),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呼嘯的風撲面而來,讓本來神志迷糊的乙二七瞬間清醒過來,一聲遲來的尖叫并不能阻礙他摔個粉身碎骨。
他看清地面的那一剎那,腦海中最后的念頭只是一句,“我只想活著??!”
劉祺走到懸崖邊,往下探去,憑借著月光亦是看得模模糊糊,這距離地面起碼四五十丈高,跳下去必死無疑。“他們難道明知逃不掉了,又不想再回來承受試藥的痛苦,索性就這樣自我了解了嗎?”他心中暗想著。
最后雖然沒有抓回兩名逃跑的毒奴,但已經(jīng)看到了他們的結(jié)局,劉祺也只能打道回府了,總不能為了完成師兄的任務,現(xiàn)在還跑下上去找他們的尸體吧。而且就算是他,大晚上的在這孤山上亂跑也很有可能不小心進入了某個險地丟了性命,這樣的事他也不是沒聽師兄們說起過。
地牢西面的樹林剛剛開始茂盛的地方,一個人影隱藏在一處草垛中,像一塊石頭不顯生機,一只青蟲落到他眼皮上,撓了撓身子,又轉(zhuǎn)身跳走,沒有一絲受驚的樣子。
……
“乙區(qū),就是這里了?!币蝗核{袍弟子踏風而來,領(lǐng)頭的看了一下四周說道。
“那個乙區(qū)的看守呢?”領(lǐng)頭師兄問道。
“后面呢,還在跑著?!币慌缘膸煹芙忉屩?。
過了幾刻,“大師兄我來了。”一道力竭的聲音遠遠傳來,余琥氣喘吁吁地終于追上了這些藍袍弟子,“師兄們的輕功果然了得,師弟跟在后面是望塵莫及啊?!?p> “別說有的沒的,這四周空蕩蕩一個人影都沒,你說的丑八怪呢?”其中的領(lǐng)頭大師兄嚴聲問道。
余琥連忙緊張地四處張望,確實沒發(fā)現(xiàn)那丑娃和甲區(qū)兩看守的蹤跡,額頭上的冷汗刷刷地流了下來,本來就因為受傷蒼白的面容變得更加慘白,毫無血色。
“找到了,已經(jīng)到丙區(qū)了?!币幻慌沙鋈ヌ讲榍闆r的藍袍弟子遠遠地從這里喊道。
“對,就憑甲區(qū)的兩名師兄根本是不是那丑八怪的對手,所以他們且戰(zhàn)且退就糾纏到了丙區(qū)。”他連聲附和。
“走,過去看看。”大師兄一揮手,后面弟子紛紛跟上。
砰!
四名黑袍看守紛紛被擊飛,摔倒在地上,已經(jīng)遍體鱗傷的丑娃對月狂吼著。
“余琥那小子去叫的人呢,怎么還沒到?”那名魁梧甲區(qū)的看守吐出一口淤血,憤憤說道。
“師兄你看,來了!”邊上的師弟突然指向北邊,一群藍色身影如電光般幾個躍步便趕到了這里。
“一群廢物,連個小小的毒奴都解決不了,看來是平日里太過安逸,明日我就向藥師大人提出每月考核多加兩次?!贝髱熜忠谎鄱紱]看幾名受傷的師弟,徑直走向還在發(fā)狂的丑娃。
“小家伙,別鬧了,乖乖地回去睡覺,不然把你弄壞了,藥師大人可要找我算賬呢?!彼麥芈暭氄Z的訴說著。
丑娃像是聽懂了他的話,放下了手中的石頭,平靜了下來。
大師兄一步一步走到丑娃跟前,“小家伙,很乖啊,走跟我回你的窩去。”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丑娃的眼睛依舊被血色淹沒,沒有絲毫散去的意思。
“吼。”一聲突然的咆哮,丑娃用力一揮手,將毫無防備的他拍了出去了。
大師兄連飛數(shù)丈遠,剛好倒在了觀戰(zhàn)的藍袍弟子中間。
“大師兄!”“有沒有事?!”邊上的師弟關(guān)心的圍了上來。
“滾遠點。”大師兄憤怒地對邊上弟子吼道。
“你們都看見了吧,我已經(jīng)好言相勸過了,但他依然動手,那我就不客氣了,到了藥師大人那,你們可是要給我作證的?!彼麤]事人一樣站了起來,抖了抖衣服上的塵土,有條不紊地對著邊上的師弟說道。
“會的,我們一定會為您作證的?!睅煹芗娂姄屩貞?。
“那就好,”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扭了扭脖子,開心地再次往丑娃走去,“剛才那一下還挺舒服的,小家伙?!背笸蕺b獰的面孔死死地盯著他,像是在無聲地回應著。
“現(xiàn)在我也讓你舒服一下,”
“嘗嘗我已經(jīng)小成的萬毒噬魂手吧!”
“吼!”丑娃亦是嘶吼回應,兩人如同離弦之箭,瞬間加速,轟然相互撞去。
片刻后,塵埃散去,大師兄與一眾藍袍弟子轉(zhuǎn)身打道回府,
“那個叫余什么的過來?!贝髱熜诌h遠地喊道,余琥聽見連忙快步跑了過去,“師兄還有什么吩咐?”
“把那個丑東西的尸體立馬運到化尸池去,省得藥師大人們看了心疼?!?p> “好好,師弟馬上去辦?!?p> “嗯,這件事應屬突發(fā),罪不在你,而那丑東西發(fā)狂時怕是有后天四五層的實力,你們這些看守也確實不是他的對手,我會向你上面的人解釋的,不要太多憂心了?!?p> “多謝大師兄!多謝大師兄!”余琥連忙激動地扣在地上,納頭跪拜,本以為今晚過后,就要大難臨頭了,現(xiàn)在有大師兄這么一句話瞬間心安下來。
“下去吧,干你的活去?!闭f完大師兄等人一躍而起飛身離開,其中卻有一名藍袍弟子停在了原地,看著大師兄等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月色中,他才緩緩走到余琥面前。
這時余琥正在向幾位伸出援手的別區(qū)看守道謝:“多謝幾位師兄弟的幫助,改日我下山買點好酒好菜請大家搓一頓?!币驗殚T牙掉了不少,再加上鼻梁剛剛也被撞歪,這讓平日頗為自戀的余琥此刻顯得無比滑稽。
“小事一樁?!薄斑@毒奴鬧事常有只是今日鬧得大了點而已。”“不用這么客氣?!薄凹热涣耸铝?,我們就回去了?!绷硗鈳酌词丶娂娬f道。
“余琥?!蹦敲{袍弟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到余琥背后,眾看守紛紛轉(zhuǎn)頭過來,一齊喊道:“師兄好?!?p> “你們顧自己去,我找余琥有點事?!?p> “好的師兄?!绷硗鈳讉€看守終于散去,就留余琥一人呆在原地。
“師兄還有什么事???”余琥小心翼翼地問道。
“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想問一下我今日下午在乙區(qū)的叫你換的毒奴在哪?”
“那個……”余琥想了片刻,指著地上巨大的尸體說道:“那個毒奴是與這丑八怪一間牢房,剛才趁勢逃走了,我已經(jīng)叫我?guī)煹苋プ凡读?,估摸著馬上就會回來了?!?p> “那我便同你在這等你師弟一會兒?!彼{袍弟子淡然說道。
過了約半柱香時間,劉祺終于找了過來。
“還有兩名毒奴呢?”余琥問道。劉祺耷拉著腦袋,細聲回答道:“追是追到了,但他們看逃不掉了,就一起跳崖自殺了?!?p> “兩個都跳崖了?”余琥不可置信地問道。
“一起跳的,我在后面看得真真切切?!?p> “你個廢物!”劉祺話音剛落,余琥就氣地跳了起來,對著劉祺腦袋就是一頭栗,“連兩個廢人一樣的毒奴都抓不回來,哇!你真的要氣死我?。。 ?p> 一旁的藍袍弟子卻面露一絲喜色,開口說道:“既然人已經(jīng)死了,那我也無事了,兩位師弟,師兄先告辭了?!?p> “師兄慢走?!庇噻蛣㈧鼾R聲說道。
待那藍袍弟子走遠,余琥再次面露兇相,抬手欲好好教訓劉祺。
“師兄我錯了?!眲㈧鬟B忙躲遠喊道。
“認錯有什么用,本以為剛逃過一劫,沒想到在你這還是跌了個跟頭?!?p> “師兄我真的錯了。”
“再廢話了,老子真的要揍你了!,去把推車推來,這丑東西還有點分量?!?p> “等一下馬上就去,我還有一件事想說,師兄?!?p> “什么事?”
“師兄你這個樣子好丑啊!”
“完了,你給我等著!看老子不揍得你冒煙?!?p> “哇,師兄你好狠,我不會冒煙??!”
……
化尸池處,余琥和劉祺黑夜中把丑娃的尸體運到了這里,被值夜班的藍袍師兄好好數(shù)落了一頓才肯放行。
一具巨大的尸體被倒進那棕色渾濁的池水中,不知什么原因,尸體居然直接沉了下去沒有浮起來,余琥和劉祺趕著離開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擦了把汗便轉(zhuǎn)身往洞口走去……卻不知背后那兩名一直守在化尸池的斗篷怪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兩根漆黑的棒子插在池水中,斗篷怪人明明沒有用力,那棒子卻不由自主地往池水里拉扯。斗篷怪人握住黑棒巍然不動,池水中一個神秘的東西拉扯著棒子一點一點浮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