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覺得就像是過了許久許久,她拼命的睜大眼睛,困意不停席卷而來。蘇錦腿上的傷隨著紫珠的仔細(xì)清洗,直接暴露在外頭,血肉翻滾,血腥味一點點飄散。
兩個孩子站在蘇錦旁邊再不敢哭喊,四只大大的眼睛緊張的看著蘇錦的腿,又不時輕聲提醒蘇錦,聽見蘇錦因為疼痛的“嘶”聲直嚷著紫珠姨輕點。
過了好半晌,蘇恪拉著一個人急匆匆的趕來,兩人身后跟著一個輕快的身影。幾人走近了,這才發(fā)現(xiàn)竟是那仵作老頭。
“老爺,雖然現(xiàn)下因著地動可能找不到那大夫,但是仵作...這也太草率了吧?!弊现榇蛄苛艘幌仑踝骼项^,雖然知道自己說出這番話頗有些不尊重,但是也害怕這仵作沒有醫(yī)術(shù)會害了自家小姐。
老頭氣鼓鼓,站定。
“我頭兒是醫(yī)藥世家,他可以的?!蹦贻p的那個竄出來說道。
紫珠一聽,為自己剛剛說的那番話道了歉,走到蘇錦旁邊,一副聽從老頭吩咐的表情。
老頭心里有一堆之乎者也,想要告訴面前這個小丫頭,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奈何眼前的丫頭竟然一聽自己的出身,就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話都憋回了肚子里。
“這傷的著實有點重?!崩项^看見蘇錦腿上的傷倒吸了口氣,看著被清理干凈的傷口,眼里浮過滿意,只一瞬又被嚴(yán)肅所代替。
“則藥,把那些東西拿來?!崩项^向后頭的那個少年說道。
“是,頭兒。”則藥回道,緩步走到老頭身邊,開始幫著老頭進(jìn)行傷口的處理。
說來也是蘇錦幸運,這段時日老頭帶著則藥正好在張家村附近晃蕩,張家村后頭有幾座大山,因著山高、大的原因,里頭鮮少有人踏足,是以又很多珍貴的藥材,上回陳氏用的那個能夠讓人身體呈現(xiàn)紫色淤痕的樹葉也是在這些地方發(fā)現(xiàn)的,不過是陳力偶然得到罷了,卻是用在一些旁門左道上。
老頭這些日子邊采藥,邊跟則藥討論陳氏到底是何居心。則藥總是撇撇嘴,無非就是想要拿自家兒子榨取那原先打他的人一筆錢,但是沒想到卻被自家丈夫害了,這些不過都是后話,現(xiàn)下這情況,也不知這片地區(qū)有多少活口了。
蘇恪是在村子附近見到急匆匆進(jìn)村子的仵作老頭,他原也是不想叫一個仵作去行醫(yī),但奈何現(xiàn)世如此,又如何能夠憑空出現(xiàn)所謂的大夫?蘇錦的情況等不得人,不如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蘇恪抱著這個想法引了老頭他們,卻聽見則藥說老頭是醫(yī)藥世家,頓時又驚又喜。
他看著仵作老頭熟練的進(jìn)行處理、救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感謝老頭還是該感謝上天。
竹一和蕭肅陸續(xù)回了來,原本有些喪氣的二人見有人在救治蘇錦,都自覺的站在旁邊安靜的看著,不時的幫助老頭做些瑣碎小事。
老頭不緊不慢,按照自己的速度醫(yī)治著蘇錦。
“這女子身上為何會有一種毒?西域的毒?想來下了不過兩三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