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jīng)證明了蘇沐陽的身份,邢衡便若有所思地坐在一旁,一言不發(fā),看上去還有些失神。姬如玉向蘇沐陽詢問近況時,邢衡也始終一言不發(fā)。
眼看著來到這里的社友越來越多,三人的交談就此結(jié)束。姬如玉向邢衡說了一聲,就先行離開了。
邢衡這才回過神,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就算我現(xiàn)在相信了你是蘇哲宇大人的兒子,我還是覺得這件事很難接受。不過,我向來說話算數(shù)。”
邢衡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枚光亮的蛋,這枚蛋的表面沒有任何花紋,樸素潔白。
蘇沐陽愕然:“這是什么?”
邢衡有些肉疼地說:“這是我父親在拍賣會上得到的,不知道是什么,甚至沒有靈力波動。很可能是一枚,死的,龍蛋。送你了,算是給你的賠禮。”
即使這是一枚死蛋,想來也是很貴重的,蘇沐陽不敢接。但是邢衡直接將龍蛋扔到蘇沐陽的懷里,蘇沐陽沒有辦法,只好伸手接住。
抬頭的時候,邢衡已經(jīng)走到了門邊,仰了一下頭,示意蘇沐陽跟上。
蘇沐陽知道再推辭就顯得矯情了,嘆了一口氣,收下了這枚蛋,尋思著日后有機會再還邢衡的人情。
邢衡拉著蘇沐陽下樓加入到其他人之中,他們?nèi)艘彩呛苣醯匮b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基本上所有成員都有來,雖說是排名第二的結(jié)社,但是人數(shù)還是沒有到三位數(shù)。按照邢衡的說法就是寧缺毋濫,成員在精不在多。
樓下基本是同年級的坐在一起,三三兩兩的交談。不時有人來和蘇沐陽打招呼,談及到蘇沐陽和藍焰的比賽時,蘇沐陽將身法、劍術(shù)這些東西都用一句運氣好搪塞過去。
傳統(tǒng)職業(yè)者大多不在意武技方面的技巧,他們著重于對靈力的把控。自然就這么忽悠了大多數(shù)的人。少數(shù)精修武技的戰(zhàn)士也看不出來蘇沐陽的武技,畢竟蘇沐陽一直在藏拙。以后更是不會輕易使用蘇家秘法暴露自己的身份。
人們大都認為蘇沐陽在法術(shù)方面頗有心得,甚至有法師主動和他討論法術(shù)方面的問題。
等到姬如玉和紫堇出現(xiàn)在一樓的時候,人群自動地安靜了下來。蘇沐陽意識到姬如玉這個老大不是一般的有威信。
說實話,蘇沐陽覺得結(jié)社里的氛圍相當不錯,但是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該留下——鑒于身上的源血詛咒還在不時發(fā)作。
所以,蘇沐陽難得走了一回神,根本沒有留心聽各部門的回報,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推到了姬如玉的面前。
社長笑眼盈盈地說:“沐陽,你愿意加入我們嗎?”
“好吧?!碧K沐陽選擇憑心而動,“但是我不一定能幫上什么忙?!?p> 后面半句被歡鬧聲遮蓋住了,就算是姬如玉還在場,其他人還是忍不住鬧起來了。以蘇沐陽的實戰(zhàn)能力,可以說是以后的年級第一是穩(wěn)了。這對整個結(jié)社來說都是好事,意味著有更多資源,已經(jīng)更多的優(yōu)生加入。
蘇沐陽被這種歡迎他的熱情鎮(zhèn)住,一時間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表情面對。
然后,下一刻,某個同學(xué)不小心跌倒,手里的水劈頭蓋臉地潑了蘇沐陽一身。霎時間,人群鴉雀無聲。
蘇沐陽抹掉臉上的水,勉強地笑了笑:“我忘了說,我的運氣一直特別的不好,諸位多多擔(dān)當?!?p> 下午的時候蘇沐陽就回到了龍巢,比他預(yù)計的時間晚了一些,但是還算是比較早,白天一和伊格伍茲都還沒有回來。然后他發(fā)現(xiàn)有人給他寄了一封信,被比奴放在了他的床頭。
雖然一般來說,龍巢是不會允許外人進入的,但是比奴每天都會來打掃白天一和蘇沐陽的房間,順便將信件、報紙送到他們的房間里。
潔白的信封上沒有署名,也沒有任何身份標識。蘇沐陽想了想,還是拆開了信封。
字跡飄若游云,矯若驚龍,但是蘇沐陽實在是認不出這是誰的字跡。內(nèi)容不多:今夜可否出來小聚,在下于鏡花緣恭候蘇君。切記不可暴露行跡。
知道他姓蘇的,只有邢衡和姬如玉。邢衡看上去就不像是會寫出這樣字跡、說出這樣的話的人。如果是姬如玉要他今天晚上再見一面,明顯是避開邢衡。
這么做實在是耐人尋味。
且不說邢家世代追隨蘇家,而且姬如玉和邢衡的關(guān)系明顯非同尋常。姬家家主沒有必要以這種方式來找他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蘇家后人,即使傳聞蘇家和姬家世代交好。
蘇沐陽沉吟片刻,還是決定去一探究竟。
不過,想在深夜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入龍巢,實在是難度不小。他想了想,決定讓邢衡來背鍋。于是找了一張白紙,給白天一留言告知他今天要留宿在邢衡那里,然后將紙張通過門縫塞到了白天一的房間里。
然后,蘇沐陽就放心地去找邢衡了。只要稍微找個理由,在邢衡那里借宿一晚不是什么難事。他甚至可以找機會和邢衡好好聊聊,改善一下兩人關(guān)系。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走,白天一和伊格伍茲就顯出了身形。
“我說的沒錯吧!”伊格伍茲笑瞇瞇地說,“在龍巢里沒有任何我不知道是事情,就算在任何時間?!?p> 白天一將蘇沐陽的留言拿出來,折疊成規(guī)矩的方形收好,失笑著搖了搖頭:“我就怕姬家的那個小子把所有的都給蘇沐陽說了!”
伊格伍茲說:“他本來就應(yīng)該知道那些事。所謂宿命,本來就是無法逃避的。他身為蘇家的后裔,這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