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幾位師兄是雙汐殿哪座峰的?”面對幾人嘲諷性的話語,顧月深面色微動,仍舊好脾氣地問道。
就見剛剛還洋洋得意耀武揚威的幾人頓時啞口無言。
“你管我們哪個峰的……不管我們是哪個峰也比你強?!?p> 顧月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余光瞥見身后的那一抹白色身影:“在下乃須以宗司宿峰座下弟子,幾位師兄若沒點身份可能護不了我。”
話音剛落,就見林中走出一個白衣人影,那人不過雙十出頭,面龐尚且?guī)е环种赡?,但其通身的氣度,以及常年處于高位所浸淫出來的氣場全非普通人可比?p> 戚勿塵!
“戚長老。”那幾個雙汐殿弟子剛聽見顧月深的話,帶著一起驚詫,懷疑,轉(zhuǎn)眼間便看到了戚勿塵。
看她還怎么裝!
“這位師妹自稱是戚長老的司宿峰座下弟子,不知道……”邊問邊打量著戚勿塵的神色。
就見戚勿塵不冷不淡地睨了顧月深一眼,雙汐殿弟子還沒來得及高興,戚勿塵已經(jīng)開口:“她確是我司宿峰弟子?!?p> “戚長老,”顧月深態(tài)度恭敬,這大概是她對戚勿塵態(tài)度最恭敬的一次了,“這位師兄方才說背靠大樹好乘涼,又說讓我去雙汐殿,自有他們護著我。”
這是赤裸裸的告狀了!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會是司宿峰弟子!
“聽說今年須以宗的戚長老收了一個符師,莫不是就是她?”
“看這模樣,大概就是了?!?p> “戚長老不是看走眼了吧,一個女子,一個符師,能干什么……”
……
不管周圍的議論紛紛,雙汐殿弟子臉上的冷汗已經(jīng)完全滴落了下來:“師妹誤會我等的意思了,師妹是司宿峰弟子,怎么能來雙汐殿,不過是我們幾個看師妹一個人,想邀師妹同我們一起?!?p> “不必了,”跟在戚勿塵身后的闕清難得地開口,“師妹,你過來?!?p> 顧月深有些意外,但還是依言走了過去。
“戚長老?!睆牧珠g又走出了一個年約六十多歲的老人,那老人也穿著象征著雙汐殿的橙色服裝,不過和一般的練武服不同,他的衣服更像是一件長袍,就像戚勿塵身上的白色長袍一般。
戚勿塵看到此人,嘴角不自覺地半勾,顯然是不太對付。
“李長老?!?p> 那被喚做李長老的老者臉上布滿了笑意,連帶著臉上的皺紋都顯得柔和起來:“戚長老,這是發(fā)生了何事?”
“小輩間的沖突罷了。”
那幾個雙汐殿弟子看到了他們宗門的長老,又觸到了戚勿塵說話時看他們的眼神,嚇得立馬多到了雙汐殿長老李羽的身后。
“既然如此,我便帶我宗門的弟子先走了。”
“李長老,你急什么,沖突都沒解決,何必如此著急?!?p> “小輩不懂事,戚長老怎么也在里面摻和?!?p> “李長老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你雙汐殿弟子欺負(fù)我司宿峰弟子,我司宿峰弟子若就這么算了,豈不顯得我司宿峰弟子好欺負(fù)?”
“早就聽聞今年戚長老收了一個新弟子,這便是戚長老今年新收的弟子?”李羽不正面回答戚勿塵的話,反而將話題引到了顧月深的身上,“聽說是個符師?”
“是?!鳖櫾律畲?。
“戚長老什么時候有了收符師弟子的興趣?”
“只要是天才,我何必在乎她是什么身份。”
“戚長老好胸襟,那相必是我雙汐殿弟子擔(dān)心你的弟子一個人應(yīng)付不過來,好心邀她?!币欢卧?,說得顛倒黑白,話里話外,也完全知道之前發(fā)生了何事,但見他說得面不改色,絲毫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就是,我們只是好心?!币婇L老幫你說話,身后的弟子有了底氣,叫囂道。
李羽仍舊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幾位師兄方才好像不是這么說的?”顧月深道,“幾位師兄好像說的是……”
話沒說完就被截住了:“胡說八道,誰看見了,師妹,你不要誣陷好人?!?p> 顧月深頓了一下,她深知雙汐殿弟子敢說這話,自然知道沒有人會作證,即使是須以宗弟子作證,也會被他們辯駁說是同出一個宗門。
顧月深嘴角拉出一個弧度:“師兄是料定沒有人會為我們作證才如此肆無忌憚?我倒是好奇,李長老剛才分明不在,是如何一句話就概括了剛才所有的事?”
李長老臉上的笑容分明怔了一下,她沒有料到顧月深竟然會拿他說事。
“自然是方才聽弟子說的。”
“從竹林走出,李長老便問這里發(fā)生了何事?我們爭論了不過幾句,李長老突然間就改變了風(fēng)向,好像剛才的事情您都盡收眼底,這期間,并沒有誰告訴您發(fā)生了何事,還是李長老偏聽偏信,不過相信了雙汐殿弟子的一面之詞?!?p> 方才裝作不知道,現(xiàn)在需要,又裝全都知道,好事全讓他給占了,天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李長老面色僵住了,他還是頭一回遇到這么不給他面子的小輩:“依你所言,戚長老豈不是也在偏聽偏信?!?p> “李長老既然執(zhí)意要這樣說,我也沒辦法,既然這樣,這是我和幾位師兄的事,還請兩位長老不要插手?!?p> “諸位師兄,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跟我道歉,并且跟李長老重復(fù)之前你說過的話;二,……”顧月深語氣堅定,眸子也壓得極低,顯然并沒有和對方商量的打算。
可惜那幾位師兄并沒有看出來。
“你休想!”
顧月深眼中含著一分危險:“看來師兄是想選擇第二條路?!痹挳?,她已從靈袋中取出了一張符紙。
“狂妄小兒,在我面前竟然敢對我雙汐殿弟子動手,是當(dāng)真不把我雙汐殿小兒放在眼里嗎!”李羽一聲怒喝,本命祭出。
那本命停在空中,向顧月深呼嘯而去。
“唰!”
“嗞——”
一道靈力蕩開,竟硬生生地將那把本命掀開,向后飛了十幾米才插到了地上。
“戚勿塵!”
“小輩的事情,就讓小輩自己解決?!逼菸饓m根本沒有動,但那股靈力威壓壓在了在場諸位的身上,除了闕清,顧月深,以及那幾個雙汐殿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