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深明明什么都沒有干,但那個年輕人偏偏感受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息,他往后退了一步,跟身邊的另一個年輕人道:“老王,我咋感覺這事有點不對?”
“不是說這老娘們沒什么背景,新來的嗎?我咋看那姑娘不像啥普通人。”
另一個年輕人也跟著絮絮叨叨:“這娘們有個兒子還有個親戚,女的,跟她兒子差不多大,估計就這女的,他們今年好像都進了須以宗?!?p> “須以宗?”年輕人一驚,“須以宗的人都敢搞,上面沒弄錯吧?!?p> “須以宗怎么了?我們又不是沒搞過須以宗的人?有什么事,有會長在上面頂著呢,咱們怕什么?”
“說得對,那現(xiàn)在咱怎么辦?”
“這女的不挺神氣的嗎?咱先給她整了,那老娘們沒人撐腰,可不得乖乖給錢?!?p> “商量完了?”戲謔的女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顧月深眉間微挑,“既然要收保護費,總得讓我門看看你們的實力,究竟值不值得讓我們出這個錢?!?p> “媽的,一起上!”
顧月深勾了勾唇角,在幾個年輕人往前沖的瞬間,手中符咒一揮。
熊熊的烈火阻斷了他們的步伐,也逼得他們硬生生地退回了剛走的幾步。
幾個年輕人面面相覷,背靠著背,烈火以他們?yōu)橹行?,形成一個圈。
“老王,”那個年輕人哭喪著臉,“我們是不是踢到硬點子了……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沖……出去……”那叫老王的男人說話也沒了底氣。
若是沒有獄符印加成之前的“火”符,傷害不高,起的大多數(shù)是震懾的作用,但現(xiàn)在的“火”符所能展現(xiàn)出來的威力,唯有修行者以靈力護體才能沖破,而靈力低微的人,和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要想出來,只能硬生生地接受烈火的炙烤。
顧月深用了“火”符,也是從一開始就看出來,這些人不過是些小嘍嘍,仗著的不過是所謂的屠協(xié)會的勢。
“小娘們,你最好乖乖地放我們出去,要不然我們屠協(xié)會不會放過你!”就算是處在劣勢,這威脅的口氣倒也說的理直氣壯。
胡大娘在后面扯了扯顧月深的袖子:“月深,這個屠協(xié)會好像挺厲害的,我們這樣,是不是得罪他們了?”
“大娘,不用擔心,他們屠協(xié)會厲害,須以宗也很厲害啊,沒什么好害怕的。”
話音一落,一張“火”符又丟進了那堆烈火之中,將他們原本就不寬敞的包圍圈硬逼得越加狹窄:“所以,你們到底是準備怎么不放過我?”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一個年輕人被嚇得立刻求饒。
“呸!沒骨氣!”
顧月深輕嗤了一聲,隨手又丟了一張“火”符,成功地鎮(zhèn)住了那個吐槽沒有骨氣的年輕人。
“饒命也可以,”顧月深伸出三個手指,“但你們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女俠,你說,你說。”
“第一,向大娘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大娘,我們錯了,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諒我們吧……”
“月深……”
“沒事,大娘,他們向你道歉呢,你想接受就接受,不想接受就不接受?!?p> 聽顧月深這么說,幾個年輕人求饒地更起勁了:“大娘,我們真的意識到錯誤了,您就原諒我們吧,我們下次肯定不會再犯……”
“月深,要不你就放了他們吧。”
這些人的道歉并沒有什么誠意,但胡大娘怕給顧月深惹出什么麻煩,因此,勸道。
“別急,我還有兩個條件沒有提呢,”顧月深接著道,“這第二個條件,就是你們以后都不能過來騷擾大娘,你們可能答應?”
“答應,答應,我們答應……”
“好,第三個條件,你們威脅了大娘,給大娘的心理造成了傷害,總得賠點什么吧,我也要得不多,嗯……”顧月深狀似思考了一下,“你們之前是說要收一萬是嗎?那就這樣吧,一二三四五,一人一萬,一共五萬,錢交出來了我就放你們走怎樣?”
幾個年輕人明顯愣住了,完全沒有想到面前這個笑盈盈的女子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這種……趁火打劫的要求。
“怎么,是覺得我要得多?”顧月深左手把玩著幾張符紙,那幾張符紙上已經(jīng)添上了幾筆,就等著最后的收尾。
那個叫老王的年輕人嚇得一抖,聲音帶著諂媚:“姑奶奶,不是我們不想給,實在是我們出門身上沒帶那么多錢?!?p> “沒錢?”顧月深嘴角拉起一絲弧度,“要么互相借,把錢湊齊了,要么就拿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來抵,這么簡單的方法還需要我教,要是再沒錢的話……”
話到此處,戛然而止,但他們理解了后面赤裸裸的威脅。
顧月深點了點手上的錢,掂量掂量手上的丹藥,將丹藥放進了靈袋中,然后將四萬多現(xiàn)金給了胡大娘。
“錢已經(jīng)給你了,女俠,現(xiàn)在你可以放我們出來了吧?!?p> 顧月深挑眉,嘴角揚起一抹興味的笑意:“火符只有半個小時的時效,半個小時后,火符會自動熄滅,那個時候,你們就可以出來了?!?p> 嗯?他們聽到了什么?
“媽的,臭娘們,你在耍我們!”
“誒,你這話說的不對,你們答應我三個條件,我答應放了你們,我可沒說什么時候放你們。”
“你等著,等老子出去后,一定弄死你,再弄死那個老娘們……”
顧月深輕嗤了一聲:“你們?yōu)槭裁淳褪菍W不乖?”她神色冷冽,臉色也倏地陰沉了下來。
那個出言不遜的人看到顧月深的神色后,立刻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已經(jīng)收不回來了。
“姑奶奶,我剛剛瞎說的,我錯了……”他一邊說一邊扇自己的嘴。
他看到顧月深手上的符紙發(fā)出異樣的光輝,腿不可抑制地癱軟了下去……
顧月深手上畫的不是“火”符,而是更具有殺傷力的“爆”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