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見一獸一人上天,鳳眸陡然凌厲,右手大力一揮,“錚”的一聲,空氣瞬間形成了月牙形的波紋,刀光般,向著“圣主”沖殺而去。
“單憑琴音,就能打出這種攻勢,琉璃宮名不虛傳啊?!焙毨险咭姷么朔N氣勢,頓時感嘆。
紅紋身男子則目光一冷,猛然從巨獸身上立起,旋即他座下那廝,血盆巨口張開,“吼”的一聲巨響,爆裂的音浪,自其口中翻涌而出,如同天邊不斷的奔雷,狠狠與琴音刀光撞擊在一起。
“轟!”
空氣驀地炸開,轟鳴只是一瞬,隨后尖銳刺耳的聲音貫穿蒼穹,那月牙竟被巨獸吼的支離破碎,宛若摧枯拉朽。
“寶貝,去和他們玩玩。”
南域王拍了拍巨獸的腦袋,唇邊揚起道狂肆的笑,低語道。
巨獸眼睛紅烈起來,大吼一聲,雙翼暴振,就沖到了天上的十余人中,龐大的手掌拍擊,一個通身鎧甲的地黃境巔峰,雙拳與之相撞,勁風(fēng)與炸響席卷,他便被震的倒飛出去。
“諸位,這怪物交給你們了!”將軍冷然喝出,身形飛掠而出,攻向踏立于空中南域王。
“圣主是吧,讓本將軍來會會你!”
紅紋身男子聞言,只傲然立著,“哼”了一聲,披散的頭發(fā)飛舞,便如一道流光,迎上了將軍。
“殺劍之符!”
將軍大喝,左手繁復(fù)的畫了幾下,一道銀色符文憑空生出,蕩動幾下,即刻附著上右手,頓時鋒利之氣從中噴薄出,銀劍的虛影,也浮現(xiàn)其上。
“山河日月,無我不破!”
音落,將軍右手已是強(qiáng)橫沖出,對著南域王的胸口,直刺過去。
“你說的這句,真不要臉?!蹦嫌蛲趵溧停皇智皳?,赤紅色的圓罩從他掌中蔓延開,仿佛一切的一切,都不可撼動之分毫。
“鐺——”
手與罩觸及,震耳欲聾的聲音,猶如金屬撞擊而生,涌動開去,天上幾只飛獸,離的近的,甚至兩耳流血,在空中搖擺抽搐起來。
“赤炎盾,碾壓!”南域王雙目中掠過一抹紅色,那圓罩瞬間擴(kuò)大,凌厲地推進(jìn)、沖擊,一時間,將軍的劍符之手,被逼的略略后退。
“碾壓我?看我撕碎你!”
將軍大吼,頃刻間變掌成拳,一股霸道狂烈的氣浪從劍影中肆虐出,隆隆的炸烈聲響起,那挺近的堅固圓罩上,竟有絲絲裂痕,顯露而出。
“哼?!庇质遣恍嫉拈_口,“圣主”另一只手亦是化成拳頭,夾雜著洶涌的勁道,對著將軍的拳猛烈轟上去,霎時帶著裂痕的圓罩光芒大盛,將軍只覺得虎口傳來股巨力,讓他抽手一瞬。
只這一瞬功夫,“圣主”便兩手一拉,赤色光罩倏然一顫,將軍便是身形震蕩,向后倒退,空氣被他踩的存存炸開。
“吼!!”
驟然一聲暴嘯,那與一群地黃境巔峰周旋的巨獸瘋狂起來,氣勢滾滾,令得天邊云層都有些搖動,撫琴的紅衣女子右手一抖,琴弦竟斷了一根,她纖白的指,也溢出了血色。
將軍穩(wěn)住身形,手中旋即生出了把長劍,劍通身以能量形成,玄羽瞇著眼睛瞧著,這與雪常用的招式極像,不過他這雖遠(yuǎn)有威勢,卻失了股純?nèi)慌c靈修。
“煞劍裂斬!”
低喝,將軍手里的劍發(fā)出異光,浩蕩的煞氣,從劍光中銳利的刺出,周遭的空氣,都有種被破裂的趨勢。
將軍舉劍,身形一閃,對著南域王斬去,后者覺到極度的肅殺感撲面而來,也是不敢怠慢,兩手紅色更濃,猶如鮮血,讓那赤光罩,現(xiàn)出兇厲的氣息。
“咚!”兩者相撞,聲音很沉,確實直接深入了人的心臟,玄羽皺起眉頭,他隱約看見一道圈形的波紋,從撞擊點擴(kuò)散開。
這波紋直直推散了一大片空中的云,另一側(cè)是往地上去的,兵士們早駭?shù)奶痈Z開,那草土相交的地面,居然被切出了道猙獰的痕。
將軍又是身形一閃,到了“圣主”背后,一劍下去,圣主頓時一個旋身,圓罩壓出,全力的防御。
“咚咚”的聲音持續(xù),一圈圈的能量波沖出,甚至還刮到了那頭暴虐的巨獸,讓幾個地黃境看準(zhǔn)時機(jī),一時間扳回了劣勢。
玄羽并沒有接近戰(zhàn)圈的中心,一邊觀察著兩個地玄境的戰(zhàn)斗,一邊用白針騷擾著巨獸,顯然這畜牲對于微小的刺擊很討厭,他也算有作用。
玄羽盯著將軍和南域王,前者每一劍落下,后者都較為從容,除卻劍從背后進(jìn)攻的時候,南域王的動作都會帶上一絲謹(jǐn)慎,觀察到此,玄羽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你不是我的對手!”
將軍突然暴喝,全身的氣勢在剎那間暴漲,衣衫與頭發(fā)都猛舞起來,他雙手持劍,舉過頭頂,對著“圣主”直扎下去。
劍刃探出,帶著極度刺眼的光芒,一下子沖上,“我碎了你的破罩子!”
洪亮雄渾的男音,張揚在天際,南域王臉色變了變,巨大的圓罩陡然收緊,在劍過來的同時驀地化成了一點,從他掌中掠出,猛的抗上那片耀眼光芒。
這一次相觸,并沒有劇烈的響聲,玄羽望見那里似是扭曲了一下,空間便好像陰沉下去,這兩個人衣袍都好像被什么東西凝住了,鋼筋般,頓在空中。
這邊在可怕的僵持,底下的士兵大氣也不敢喘一個,另一邊巨獸還在嘶吼,眾人各盡全力,逼的它有些狼狽。
幾道目光也瞟向玄羽,似是發(fā)現(xiàn)他隨意地抬著只手,并未投入對戰(zhàn),有些不滿。
但玄羽畢竟只是援邊寧家邀來的客人,甚至不曉得是不是土生土長的天羽子民,諸位地黃境的巔峰人,也不敢冒失地要求他。
時間流逝,將軍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而南域王,嘴角逐漸揚起一抹細(xì)微的弧度。
“圣主大人,你確定還要繼續(xù)?”
一道聲音,猝然響起,就像在每個人耳邊炸開般,在這只有戰(zhàn)斗聲的地方,極為突兀。
當(dāng)下所以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發(fā)出聲音的玄羽身上,包括這邊幾個地黃境巔峰,而那巨獸,似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一臉沉郁地望著南域王。
“圣主”一臉怒色地站在那,手里的光弱了許多,將軍見他沒有繼續(xù)的意思,抽身退了幾步,手里的劍只垂在手邊,依然蓄勢待發(fā)。
“退兵,否則,你知道的?!毙鹨皇痔?,聲音極為淡薄、冷然。
南域王咬了咬牙,他此刻正覺得一股冰涼,貼在自己的后心處,那種刺骨之感,讓那里的皮膚,不自主地收縮。
玄羽面具后的眸子平靜地看著圣主,卻瞧得他胸前的赤紅紋身扭動了兩下,即刻那并不怎么靜的心,忽地一蕩。
然而這紋身的扭太快,只是眨眼之間,甚至令玄羽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
他依舊靜靜地立著,白針也靜靜地停在那,只是胸腔里,心仍“砰砰”地,跳的厲害。
他還不信了,前面有將軍虎視,后面白針的威能也絕不可小覷,這家伙,必然沒有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