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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幻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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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幻夢 瑜楠 4417 2019-12-11 22:04:00

  “跟她沒關(guān)系?你不跟陸楓睡咋倆他媽能成這樣么?”景軒沙啞著聲音吼道。

  “景軒,你別什么事兒都死咬著不放,那件事是怎么回事你也知道了,能怪李媛么?她又不是自愿的?在說了,不就幾張照片么?什么睡不睡的,你得了被迫害妄想癥吧?憑什么李媛在那種情況下的幾張破照片就成為你咬住不放的鐵證了。那你腦子清醒、兩眼靈光和穿著浴衣的沈菁孤男寡女,還非要我們相信你對李媛的愛就摧毀了你男人全身跳躍又激動的荷爾蒙,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我站起來沖著景軒說,起身的時候,我感到江羽臣的手從我的手背滑落。

  “林菲你得意什么?別以為你現(xiàn)在還活蹦亂跳就不會死她手里?!本败幍脑捪駩汉莺莸脑{咒,那個時候我還不相信這句話會成真。

  “景軒你能回去吵么?我們只是想吃頓飯?!毖盼饕琅f頭也不抬得切著手里的牛排,她已經(jīng)把一盤子牛排切得只有指甲蓋那么大了。

  “蕭雅西,我沒想到你也這么笨?!本驮诒娙说拇竽X一片混亂,誰也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時,我愚笨了二十幾年的大腦,忽然靈光一現(xiàn),我肯定、確定以及一定相信我正確的理解了景軒的話。他不知道雅西曾經(jīng)偷偷得在面試人員名單中劃掉了葉莎的名字,他一定指的是,雅西把葉莎弄進(jìn)《魅》這件事。

  我的目光準(zhǔn)確無誤的投在了雅西身上,她也抬起那張好像ps過一樣精致的臉,美麗的眸子里,流轉(zhuǎn)過的只有平靜。

  葉莎滾燙的淚珠滾出眼眶砸在李媛左手的手背上,李媛有些煩躁的擦了擦手背,“我又沒怨你,哭什么???”

  “李媛,你他媽是自虐狂吧,你跟她混得爽是吧?”景軒看著李媛,那種眼神就像看著自己不知羞恥、自甘墮落的女兒一樣,焦躁中帶著痛恨還有一絲心疼,只是這樣的眼神我們誰都沒看懂。

  “景軒,你不愿意呆可以滾,我和誰在一起是我的事情?!崩铈缕届o的臉上依舊沒有一絲表情,她甩開葉莎的手,倒了半杯紅酒,揚起脖頸把那些猩紅的液體盡數(shù)灌了進(jìn)去。無數(shù)次得爭吵已經(jīng)把李媛變成勝之坦然,敗之淡然的女神,盡管她和景軒的爭吵中從來也沒分出過輸贏,也沒有戰(zhàn)出個強弱。

  景軒離開以后,我們誰也沒有掃興離席,大家都沉默得吃著自己盤中的食物,江羽臣和左修仁更是將安靜演繹到了另外一個境界,估計就是我們誰一刀捅向?qū)Ψ剑乱黄庠俦P子里割食,他們兩個都會波瀾不驚的只感嘆一下我們口味的奇特。他們兩個在慢慢學(xué)著習(xí)慣我們這種互相撕扯、羞辱、謾罵的鬧劇,但是他們好像也適應(yīng)的太快了,或者他們道行深,見多識廣、見怪不怪,比起他們經(jīng)歷的那些暴風(fēng)驟雨,我們這個有點小巫見大巫了?

  其實那天我們誰都沒有讀懂景軒,沒有明白他的警告,更理解不到他的苦心。

  那是兩個月前,葉莎回家給葉淑敏送錢,李媛約了她去她加的胡同口等,然后兩人一起去吃宵夜??墒悄翘炖铈麓n的學(xué)生媽媽要晚回家,擺脫李媛幫忙多看半個小時的孩子。還是隆冬的BJ能把人活活凍成狗,李媛知道葉淑敏住的地方不好打車,就叫景軒先去接葉莎。景軒的車停在葉莎家的胡同口,他像幾個進(jìn)出的女人打聽葉莎家是不是在里面,她們略帶驚訝的互相看了看,然后不屑又帶有嫉恨的點了點頭,隨后各種難聽的風(fēng)涼話從她們身后飄進(jìn)了景軒耳朵里。

  景軒好奇,便停下車子往里走,葉淑敏的家門大敞著,里面是一個消瘦得不成樣子的女人,她手忙腳亂得把一支針管扎進(jìn)自己的大腿里,隨后灰白的面容上露出陶醉的神往。葉莎哭著管那個女人叫媽。

  景軒像被人抽了魂一樣離開那個讓他想起來就會作嘔的破敗的胡同。那天景軒沒有接到葉莎,葉莎說沒關(guān)系,景軒說他開會,李媛沒把這事當(dāng)回事兒。

  回到家后,景軒試探性得提醒李媛,要不要去看看葉莎的媽媽,李媛沒心沒肺得和葉莎提起這茬兒,葉莎也云淡風(fēng)輕得說,“我老姨從老家來了,她們前一段忙著逛BJ,這幾天又約著打麻將,人家可不待見咱們?!?p>  上一次葉莎撞到李媛和景軒吵架,其實也是因為這件事。景軒和李媛再一次和好后,景軒就極少在雅西家過夜,他再像以前對我們的生活了如指掌。所以他暗暗觀察過很久,我們對于葉淑敏的情況應(yīng)該都不知道,我們幫助葉莎搞錢、還債,可是誰都沒有想過葉莎住在雅西這里,吃住都不會花什么錢,而葉淑敏一個門都不出的中年婦女又能有什么過度的花銷,她哪里需要那么多錢。景軒對葉莎的幾次奚落也只是希望她能和我們坦白這件事情,還有雅西,也是讓景軒失望的一個,我們看不出來,她給了葉莎那么多錢,難道也從來也沒有懷疑過么。

  景軒想當(dāng)太陽,把李媛生命里的陰暗照亮,可是無奈他只是一顆閃爍的小星星,他沒有那么強大的光和熱。他甚至沒有看清李媛生命里的那些陰影其實是深不可探的泥沼,即便他發(fā)揮自己全部的能量也只能是她黑暗世界里一點閃爍的希望。他拉不出李媛,不知是他不用力,還是她陷得太深。

  另一個溫馨高檔的西餐廳里,芭比和Celine在暗橘色的曖昧光暈中,碰響了手中的酒杯,她們慶祝的內(nèi)容和我們一樣。

  “這次還真是有驚無險,沒想到蕭雅西居然會拒絕葉莎進(jìn)《魅》。你沒有引起她的懷疑吧?” Celine有些意外的說。

  “她就算懷疑也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可況我和她現(xiàn)在井水不犯河水,她就算覺得有人算計她,也無可奈何,一切都是按照公司規(guī)定進(jìn)行?!卑疟鹊σ恍?。

  “你不怕那個人力部的小助理再次見利忘義?或者屈打成招?”

  “那又怎么樣,我可以說我想化干戈為玉帛,還她蕭雅西一個人情。連你都覺得她會幫葉莎,我又怎么可能領(lǐng)悟她的反復(fù)無常。”芭比轉(zhuǎn)動著手中的紅酒杯,好像那猩紅的液體就是這次她完美的杰作。

  “不過蕭雅西怎么就變卦了呢?她之前可是很想把葉莎弄進(jìn)《魅》的啊,只是換了個職位就這么大差別么?她是不是意識到什么了?” Celine越說臉上的疑云就越重。

  “無論她忌諱的是什么,現(xiàn)在不都落空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好好看她們把這場戲演精彩了?!卑疟仍僖淮闻e起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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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錦榮的書房里江月華優(yōu)雅得剪開一支雪茄,用她修長白皙的手指劃著一根長火柴,然后將雪茄巧妙得躲過她鮮紅色的口紅,含在嘴里慢慢得邊吸邊轉(zhuǎn)著,等雪茄全部燃著,她微翹起蘭花指捏著比指頭還粗的棕色煙卷送到霍錦榮的嘴邊。那只雪茄被完美得點燃,被她含過的地方?jīng)]有留下一點口紅的印跡,甚至連口水的痕跡都沒有,點雪茄是江月華的最魅惑男人的特長之一。

  有多少大家閨秀苦練鋼琴,苦練小提琴,彈得十個指甲禿的不好意思伸出來見人,拉得脖子都落枕了,也無法博得一星半點的掌聲,即便是有也沒有多少人會真心的欣賞更別說為之著迷。江月華說,她點雪茄的功夫就像那些女孩苦練的可以在名門望族里一展拳腳的特長是一樣的,什么樣的男人才會抽雪茄,又是什么樣的男人才抽得起雪茄,一想便知。她不需要練那種會討公婆歡心,讓家族臉上爭光的花拳繡腿,她只要抓住這個男人就夠了。事實上,江月華就是憑借她點雪茄的那種風(fēng)兒不騷的魅惑勁兒,俘獲了霍振東的父親和現(xiàn)在坐在寬大牛皮椅里的霍錦榮,當(dāng)然還有那些見過她點雪茄的男人們,那些吃不到葡萄的那種酸楚讓他們久久的欲罷不能。

  江月華巧笑著把雪茄放進(jìn)霍錦榮的嘴里,然后府在他的耳邊說了句俏皮話,霍錦榮不知道被她呵出的氣息弄癢還是被她的話逗了,他輕轉(zhuǎn)脖頸在江月華的下頜上微微蹭了蹭,本來嚴(yán)肅的臉上也附上一抹春色。江月華就是這樣,可以如此堂而皇之的在自己兒子面前和她的男人打情罵俏,這一點霍振東在他兒時有記憶的時候就見怪不怪了。

  一陣由雪茄引起的纏綿過后,江月華識趣得收拾起桌上的煙盒和火柴離開了,她走過霍振東的身邊練眼眸都沒有轉(zhuǎn)一下,就像是從一個不認(rèn)識都下屬身邊走過,空氣里飄過她如蘭的平穩(wěn)氣息。

  霍錦榮深深得吸了一口雪茄,繚繚煙霧里,他的臉又恢復(fù)了嚴(yán)肅的冷漠?!澳阍谕媸裁窗褢蛭也恢?,我也不管,可是我不容許你拿著整個集團(tuán)的前途的開玩笑。這個項目交給你,你知道在董事會我頂著多大的壓力,如果不能如期交工,這個損失你我都承擔(dān)不起?!?p>  “爸,我知道……”

  不等霍振東說完,霍錦榮把一個文件夾狠狠摔向他,“你在鋼材上面的報價提高了多少你自己清楚,你想賺點私房錢我不反對,可是別太過分了,這次看在你還顧及雯雁的份上我不追究。但是吃里扒外的狼崽子霍家一定是不會留的,如果陽光海岸的項目出問題的話,別怪我這個爸爸不講情面?!?p>  “我知道陽光海岸這個項目只是霍氏開拓地產(chǎn)界的小試牛刀,投入到這個項目的資金對于霍氏不過是九牛一毛,這個項目的失利只是讓您在董事會面前折損些顏面。我們都是男人,我就開門見山了,這點面子換取我母親的柔情,您一定認(rèn)為是一筆合適的買賣。”霍振東雙手插在褲袋里,嘴角帶著嘲諷的邪魅。

  “那是你的母親、我的夫人,你現(xiàn)在是我霍錦容的兒子,你怎么能如此認(rèn)為!”霍錦榮有些暴戾的吼道。

  霍振東又往上扯了扯嘴角,邪魅的氣息更中了幾分,“兒子?我跟您講親情,您跟我掏得了心窩子么?我們這對半路父子究竟有幾分情份您和我都心知肚明吧,我在您這里打感情牌沒有用,所以您也別拿父子情深這樣的鬼話來哄我了,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p>  “你!你進(jìn)入霍家我?guī)讜r虧待過你?還不是你們母子……”

  沒等霍錦榮說完,霍振東抬起手掌制止了他,“還不是我們母子并未給你來帶什么損失,反而還能讓你記得美人,又免了無后的口舌。不過我畢竟不是霍家滴出,不過是掛著羊頭賣狗肉的繼子,但是我的強大依舊增加您的利益?;赧┭隳軗蔚昧硕啻笈_面您心里有數(shù),剩下的兩房就算善待,又怎么能超得過我母親的體貼?!?p>  “你這是在威脅我么?告訴我我霍錦榮威風(fēng)一世,也逃不過孤獨終老的下場,你這是在告訴我,我只有把自己辛苦一輩子打下來的江山拱手讓給你們母子,才能換來一個老有所依是么?小子,你的如意算盤是不是打得太精了呢?”霍錦榮的眼睛微瞇,放出兩道陰狠的兇光。

  霍振東并未因此動容,反而是失望的笑了笑,“您坐擁霍氏,就覺得孤獨終老這樣的悲涼跟您沾不上邊,可是您有沒有仔細(xì)想過,霍家上上下下到底是靠親情維系還是利益牽扯?二叔、三叔表面順從,可是背地里干了什么不用我多說了吧,自古王者高明就是能維系各方利益的均衡,您走過的橋比我走過的路都多,不用我多說了吧?我要借助陽光海岸的項目讓霍家在地產(chǎn)界立足,那個時候的局面您也一定很期待吧?至于什么私房錢……爸,您真的是多慮了。”

  霍振東從霍錦榮的書房走出來,迎面就碰上了霍雯雁。

  “對不起,我來看大哥的,你們說什么我都沒聽見?!被赧┭銓擂蔚媒忉尩?。

  霍振東不屑得撇了撇嘴角,心想什么都沒聽見,那道什么歉???那你緊張什么???

  霍雯雁也意識道自己越描越黑,索性大大方方的說,“大哥就是這個脾氣,但絕對不是壞人。”

  霍振東回頭瞄了一眼那扇厚厚的雕花木門,霍雯雁聽到大概也只有那幾句霍錦榮的怒罵。

  霍振東依舊冷冷得沒說話,心想,不是壞人,不是壞人那些被他并購的公司,計劃的對手又是怎么回事,商場如戰(zhàn)場,哪個拼殺的到低抱著萬貫家財?shù)馁Y本家敢說自己是心地善良的菩薩。他想起江月華說過,就算這個世界真的有菩薩,那這個菩薩也一定是心狠的,要不世間怎么會有那么多求而不得的癡男信女,還有菩薩一定也很冷漠,要不然怎么眼睜睜得看著唐僧師徒苦歷九九八十一難,這個世界該你受的磨難,誰也幫不了你。這些話他不沒法對霍雯雁說,也不想說,她從來都是錦衣玉食的大小姐,而自己雖然也是錦衣玉食,但卻是一條寄人籬下、搖尾乞憐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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