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風(fēng)波起
在大宋,贅婿這種生物顯然是沒有人權(quán)的。
如果不理解贅婿的處境,各位可以把贅婿和出嫁到婆家,受到惡婆婆刁難的小媳婦做類比,然后再加上該女子一直有個不好的名聲,被街坊鄰居、社會一直揪著頭發(fā)戳脊梁骨就明白了贅婿的處境。
在宋朝,女子原則上是不能主動提出與丈夫和離的,否則潘小姐也不會給武先生下藥了。贅婿在原則上也是沒有主動要求和離權(quán)利的。
現(xiàn)在,在蕭詩韻緋聞鬧得滿城風(fēng)雨之后,王宇想要跟蕭家大小姐和離,除了去府衙打官司就剩下一條路,被蕭大小姐休夫!
被休夫,對男人顯然是一種侮辱!
一種對贅婿這種生物專有的侮辱。
但是,王宇的心臟足夠強大,竟然直接提出讓蕭詩韻把自己給休了,說到底就是懶得和蕭詩韻再計較感情糾葛。
世界那么大,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去做,沒有必要跟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生玩愛情游戲浪費時間!這就是王宇此刻的最真實想法。
王宇一句“你方便的時候還是幫忙給我寫一份——休書吧!”,聲音雖輕,卻如晴空霹靂在眾人頭頂炸響。
蕭詩韻聽到王宇的要求,整個人宛若雷擊,臉上雖然撲著一層胭脂水粉看不出臉色變換,一雙美眸中卻流露出震驚、不敢置信的神情!
蕭詩韻此時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美夢碎的太快,讓蕭詩韻有些無法接受。
原本蕭詩韻為了自己的理想抱負,放棄了一份令自己心動的感情,選擇了家族安排的贅婿,原本以為人生已經(jīng)注定。
蕭詩韻一直還麻痹自己,這樣也沒什么不好的,畢竟有日月凌空的則天女帝在前,自家也能在男人為主的大宋朝中淌出一條血路。
誰知當(dāng)蕭詩韻再見到王宇時,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就是那個令自己心動的男子,蕭詩韻充滿了幸福感,蕭詩韻都有了身在天堂的錯覺。
只是,王宇一句“休書”的提議,卻將蕭詩韻的幸福劈得粉碎,蕭詩韻此時錯愕、惶恐、不安,很想問問王宇這是為什么,話剛張口,旋即又想到了這幾日的一些事情,再想開口已忘言!
庭院中空氣再度凝滯!
邀月、憐星和一直陪伴在蕭詩韻身邊的另外兩個丫鬟朝露、白霜此時也同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邀月、憐星姐妹錯愕之后是了然,是理解。
暴力小丫鬟憐星看向王宇的目光甚至露出一絲驚喜。
吃軟飯的這次終于雄起了一把!像個男人!
憐星悄悄為王宇點贊。
而白霜、朝露則不同,在兩人看來,一個贅婿竟然敢向自家小姐討要休書,這莫不是要反了天了?
白霜驚訝之余冷道:“入贅的,你沒病吧,在蕭家好吃好喝供著你,離開了蕭家你什么都不是,回到你那個破敗的家,別說現(xiàn)在的錦衣玉食,你會活活餓死。你現(xiàn)在竟然想跟小姐退婚,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白霜眼中滿是鄙夷,宛若看待弱智,想到之前王宇的一些遭遇,又有些同情,語氣轉(zhuǎn)好了點,高聲道:“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說,只要不是太過分,大小姐賞你仨瓜兩棗還不容易?拿和離說事,當(dāng)心弄巧成拙、弄假成真,自作自受!”
在白霜眼里,王宇此時就是想為之前被冷落的事出一口氣,提出和離,也不過是向蕭詩韻提條件的一種手段吧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吃蕭家的、喝蕭家的,你現(xiàn)在就想一走了之?天底下哪有那么輕巧的事?看打!”
身材火辣的朝露卻是行動派,深信動口不如動手,一聲爆喝,跨前兩步,一掌就朝王宇胸口劈了過來,對于朝露來說,膽敢侮辱蕭詩韻,揍王宇這個贅婿一頓還是輕的。
王宇看到朝露動手,臉上露出不豫之色,這是王宇沒想到的。
大家都是文明人,都是有節(jié)操、有修養(yǎng)的。不管如何,在丈母娘家,不論是小舅子,還是丈爹,動手打姑爺都是需要摒棄的陋習(xí)。
連大姨子、小姨子也沒資格動手,丫鬟更是不可以!除非不穿衣服到床上打。否則都超過了王宇的容忍底線。
王宇眸光在身后面色不豫,狠狠盯著朝露的憐星身上劃過,至于這個喜歡動手動腳、抓著自己論大米的暴力小丫頭……純屬特例,誰讓自己沒事總是挑逗人家來著?
“哼!”
悶哼一聲,王宇出手了。
王宇隨手一揮,后發(fā)先至,手背隔著袍袖抽在朝露手腕上,頓時把朝露的龍抓手招式化解了。
王宇沉下臉看向朝露,一股殺氣撲面而來,鎖死了朝露。
王宇沉聲喝道:“滾開,我不想打女人!”
對于朝露這種喜歡動手的女人,王宇哪怕暴露實力也不想遷就。
“你還敢還手?”
朝露名字聽著挺有詩意,脾氣卻是火爆的,腳尖一擰,火辣的身軀就向王宇撲過來,朝露要讓王宇知道厲害,最好這一次就能把王宇打服帖了。
“朝露,住手!”
蕭詩韻一聲低喝喝止了朝露,看向王宇的眼神已經(jīng)平靜下來,沖著王宇凄然一笑道:“相公,妾身不知該如何向你解釋,妾身……終歸……”
蕭詩韻有些話實在無法說出口,只能沉默,現(xiàn)場氣氛越加尷尬。
……
“大家都過來啊,都過來啊,一個入贅的竟然敢干出如此惡事!我們要把他浸豬籠!”
院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怒吼聲打斷了蕭詩韻的話,院落大門啪的一聲被撞開了,蕭文斌竟然舉著棍棒闖了進來,跟在他身后的還有蕭家?guī)讉€男丁和護院。
看到一臉義憤的蕭文斌王宇有些懵,莫非這家伙發(fā)現(xiàn)自己給他吃藥的事了?
不應(yīng)該呀,王宇有些猶豫,自己的身手再退步,也不能差到潛入時被一個文弱書生發(fā)現(xiàn)的地步。
不過退一步講,如果不是蕭文斌發(fā)現(xiàn)了自己給他吃了不舉丸,怎么會氣得臉上、脖子上的青筋都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