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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橋旁彼岸花開

初遇

奈何橋旁彼岸花開 青塵only 5128 2019-06-19 13:38:42

  墨城是凡世的都城,墨城上一任的統(tǒng)治者英明神武且愛民如子,墨國在他的治理之下國富民強,人民安居樂業(yè),所以即便老城主過世后繼承他王位的新城主有些貪圖享樂導(dǎo)致墨城的發(fā)展趨勢有所下滑,但畢竟基業(yè)雄厚墨城依舊繁華似錦。

  初到凡世的東朔對尋找魔君靈魂載體一事一籌莫展,凡人的靈魂都大同小異,但卻又每個都不一樣,東朔不知道魔君的靈魂有何特征,想在茫茫人海找到他的靈魂簡直比大海撈針還要困難。

  東朔漫無目的的游走在墨城的大街小巷,一日傍晚東朔經(jīng)過一戶住宅時突然從屋內(nèi)傳出一個年輕女人哭天喊地的聲音,緊接著大門被打開從房內(nèi)沖出三五個成年男子神色慌張的四處奔走張望,像是在尋找什么。東朔不想理會正準備走開時突然被一位中年男子拉住,中年男子一臉焦急的問東朔“這位公子,方才可見有人從府中抱著一個嬰兒出來?”東朔搖了搖頭,中年男子的手徒然的從東朔手臂上放了下來,中年男子像一根崩斷的彈簧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的悲愴“我這是做了什么孽啊,求神拜佛的求了一個兒子回來,怎么突然就不見了呢……”見男子坐地走上前來幾個人將男子拉起身并勸慰著。

  東朔不想管人間的閑事便走開了,才走出幾步東朔不經(jīng)意的一個抬頭看到一縷黑煙從剛才那戶人家的瓦沿邊一閃而過,身為昆侖山大弟子的東朔非常清楚那一縷黑煙肯定不是這凡間該有的東西。

  東朔急忙朝著黑煙的方向追了過去,追到墻角時卻不見了黑煙的蹤影,只聽見一個年輕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是誰偷走了我的兒啊,嗚嗚嗚嗚,這怎么說沒就沒了啊……”東朔走進傳出哭聲的房間看見一個年輕女子在幾個丫鬟的攙扶下抓著一張嬰兒床的床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原本應(yīng)該躺著嬰兒的嬰兒床上除了被褥之外別無他物,東朔向一旁的丫鬟詢問情況“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丫鬟看有人詢問眼眶立馬紅了,豆大的眼淚的眼眶里打轉(zhuǎn)隨時都有滴落的可能,丫鬟回答“原本我和夫人在這里照看小少爺,這時老爺回來了,我和夫人便出門迎老爺怎料才一轉(zhuǎn)眼的功夫我們回來時原本躺在這里睡覺的小少爺就不見了?!痹捯魟偮溲蹨I撲簌簌的就滾落下來。東朔又問“這間房還有其他出口嗎?”丫鬟搖了搖頭。東朔“那窗戶呢?”丫鬟抬起手,東朔朝著丫鬟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fā)現(xiàn)窗戶就在嬰兒床的背面,這時丫鬟說“我們怕風(fēng)吹到小少爺,窗戶一直都是關(guān)著的,而且我和夫人也沒聽到打開窗戶的聲音,再說那么短的時間也不可能有人能打開窗戶將小少爺抱走?!睎|朔當然知道這件事情不是人力所為,但東朔也不能亂做猜測便退出了門。

  東朔一心尋找魔君的靈魂很快的將此事遺忘,但事后幾日東朔竟又碰見了丟失孩子的男子劉斌,那是在大街上劉斌帶領(lǐng)著五六個成年男子鬧鬧哄哄的朝官府走去,一邊走一邊叫嚷“這都丟了那么多孩子了,官府也不出來管管,這官他們是怎么當?shù)?,我們現(xiàn)在就去讓他們給個說法?!睎|朔一聽丟了很多孩子心里覺得事情肯定不簡單便也跟了上去。

  官府內(nèi),面對劉斌一行人氣勢洶洶的逼問,官老爺滿頭大汗連聲解釋“官府沒有不管這件事,我們已經(jīng)在盡力追查了,只是暫時還沒有眉目而已,請各位先回去,我以頭上這頂烏紗帽擔保一有消息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大家放心,我們一定會竭盡所能將失蹤的孩子找回來?!闭f完也不理劉斌等人是否離場便在衙役的護送之下離開了,劉斌等人無奈也只好退出了府衙。

  墨城中大街小巷都在討論近期連續(xù)失蹤孩子一事,東朔聽到巷子口有幾個老婦人在鬼鬼祟祟的討論“我覺得這件事肯定不是人干的,我年輕的時候聽說有些女妖精為了保證容顏不老是要飲嬰兒血的,這些不見了的孩子保不齊就是被哪個女妖精抓來吃了……”。

  此后東朔在尋找魔君靈魂時也順帶留意了一下孩子失蹤之事,很快東朔就發(fā)現(xiàn)了一群行蹤詭異之人。

  一日,東朔見三個一身黑衣且以黑帽擋臉的神秘人每人背著一個條形背包快速的穿過人群,仔細一看那背包里似乎是什么活物在不停的扭動,東朔立馬聯(lián)想到丟失的孩子便跟在三人身后,三人快速的朝城西跑去,東朔緊追其后,不久便追到了一片竹林里,不知不覺中天色暗了下來,這時黑衣人發(fā)現(xiàn)了身后的東朔停了下來,東朔正想先下手為強擒住黑衣人時黑衣人竟突然消失了,竹林里起了霧,霧氣越來越濃慢慢的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東朔心知不妙,自己一時大意竟中了黑衣人的陷進,想必黑衣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行蹤故意將他引誘至此,東朔握緊手中的輕塵劍想用法力驅(qū)退眼前的迷霧,但是沒有用,這時迷霧中響起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你是何人,為何跟著我等?”東朔將輕塵劍提起,厲聲喝道“你們做了傷天害理之事還在此處裝神弄鬼,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收了你們這群妖孽?!睂Ψ桨l(fā)出帶著嘲諷的大笑聲“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客氣了?!闭f話間東朔四周的迷霧里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看來對方人數(shù)不少。

  東朔自小在昆侖山學(xué)藝,他天資聰慧能文能武,向來對自己的身手充滿自信,可就在東朔正準備發(fā)力時他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周身無力竟然沒有了法力,東朔一驚,說時遲那時快從東朔身后飛出一支飛鏢,飛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東朔胸口飛來,東朔連忙避讓還是被飛鏢劃傷了手臂,見東朔受傷,對方的氣焰更加囂張,四面八方同時飛出無數(shù)支飛鏢,鏢鏢都是沖著東朔的性命而來。

  失了法力的東朔根本無法同時避讓如此之多的飛鏢,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時東朔被人撲倒也因此躲開了飛鏢,接著東朔的手被握住,說了一聲“跟我走”便拉著東朔快速的朝竹林外逃去。

  出了竹林,霧氣散去,東朔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破廟。這時天已經(jīng)黑了,只見救了東朔之人看到破廟后快速的將東朔拉進破廟,邊走邊說“你中的飛鏢有毒,必須馬上處理,否則這只手就廢了?!睎|朔一聽,想起剛才的遭遇心里不免一驚。

  對方找到破廟里的油燈,快速的用火折子點燃,東朔一動不動的讓對方一把撕開自己的衣袖,果不其然被飛鏢刺中的部位已經(jīng)發(fā)黑,對方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油燈上烤熱眼都沒眨一下便將東朔手臂上黑色的那團肉挖了出來,但奇怪的是東朔并沒有感覺到疼痛,挖掉肉之后對方從懷里取出一個細小的瓶子將瓶子里的藥粉撒在東朔的傷口上,之后又將東朔的傷口包扎好,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像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醫(yī)生。

  傷口包扎好后,東朔的法力才慢慢慢慢恢復(fù),這時月光更加明亮了,加上廟里的燈光東朔才看清救了自己的人,此人非常年輕,長得眉清目秀。

  東朔向此人道謝“在下東朔先謝過閣下的救命之恩,敢為閣下尊姓大名,來日在下必將登門拜謝?!睂Ψ轿⑽⒁汇叮又行┚兄?shù)膿u了搖手“舉手之勞而已,你不必勞心記著?!睎|朔又問“那怎么稱呼閣下?”對方這才如夢初醒般的說“哦,你叫我藍溪就好了?!睎|朔重復(fù)了一遍“藍溪?”這時藍溪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說道“家母一直想生個女兒,沒想到我是個男兒身,名字也就取得女性化了一點,你不要見笑啊。呵呵呵呵……”。原來藍溪為了方便在人間的行蹤竟然女扮男裝,但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普通人,他早就看穿了藍溪的女兒身份。

  東朔見藍溪故意裝著男子模樣也沒有拆穿,看著藍溪的窘態(tài)東朔心里生出一絲笑意,他覺得這個女孩子太可愛了,扮男人扮得一點也不像卻不自知。

  見東朔看著自己不說話,藍溪有些緊張,她只好找話題來說“那個,你的傷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蓖nD了一會站起身來有些心虛的走來走去的說“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也不知道該往哪走?!睎|朔說“一切等天亮再說吧?!睎|朔也看出了藍溪不是人類的身份,但她又不像剛才那群人一樣一身邪氣。

  東朔想套套藍溪的話“對了,這竹林怎么突然起了霧,起了霧后我好像中毒了一般渾身無力?”藍溪本來在低頭擺弄著手里的一個小物件,聽到東朔詢問她便不假思索的說道“哦,剛才那些人是海上的鮫人族,變幻出點帶毒性的霧氣對他們來說是小意思?!闭f完才意識到自己不該說立馬噤了聲,東朔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心想藍溪果真是個毫無心機的女孩子,那么快就露出了破綻。

  東朔已經(jīng)猜出了藍溪的身份,既然藍溪知道剛才那群人的身份,又有他們的解藥,那藍溪肯定和他們是同一種族。東朔說道“鮫人族不是一向避世而居,從不和凡人有聯(lián)系嗎?怎么突然在人間多了那么多鮫人族的人?”藍溪說歪著頭思考了一下“我也不清楚,或許是鮫人族發(fā)生了什么事故吧?!闭f完抬頭看著破廟外的月光,這里的月光和藍溪在海上看到的完全不同,自己離開離耳國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藍溪在人間吃吃喝喝好不快活,直到前些天發(fā)現(xiàn)同種族的人竟然在偷獵人類的孩子,藍溪偷偷跟著想將此事弄清楚這才遇到東朔并救了他。藍溪突然有點想念離耳國了,她更想念海婆婆,不知道自己離開的這些日子海婆婆好不好。

  告別了藍溪的東朔并沒有放棄對失蹤孩子的尋找,雖說東朔知曉了偷取孩子的是鮫人族的人,但竹林被襲之后東朔始終對那群黑衣人的身份耿耿于懷,東朔覺得他們身上的邪氣太重了,不像是一般的歹徒,反而像被一股神秘力量控制的傀儡一般。

  藍溪也沒有放棄對黑衣人的追查,在藍溪的記憶里離耳國的族人雖談不上上善若水但也斷然做不出偷取孩子這般傷天害理之事來。

  果然,沒過幾日,藍溪又發(fā)現(xiàn)了三個意圖偷取孩子的黑衣人,一個年輕的母親在河邊洗衣服,一個嬰兒在在河岸的竹籃里熟睡,這時突然出現(xiàn)的黑衣人將孩子母親一把推進河里抱起孩子一溜煙就沒了蹤影,藍溪立馬追了上去,沒想到竟在街道轉(zhuǎn)角處遇上同樣在追尋黑衣人的東朔,兩人四目相對,沒有任何語言,這時黑衣人的身影一閃而過兩人便不約而同的追了上去。

  河邊,作為鮫人的藍溪怎么也不會想到被推下河的女子竟不會游泳,否則藍溪也不會不顧女子的死活去追黑衣人。只見落水的女子拼命的在水里掙扎,眼看就要溺亡了,就在這時,有人將一條粗壯的繩子扔到女子手邊,女子趕緊抓住,岸上的人快速的將女子拉上岸。女子上岸后咳出幾口水,氣都沒喘上來看到孩子不見了立馬嚎啕大哭起來,救女子上岸的人也沒有多做停留便離開了,女子只看到他的背影,他穿著粗麻布衣,身形修長,健步如飛。

  東朔和藍溪追蹤著黑衣人,黑衣人朝著鬧市逃去,鬧市人聲沸鼎人來人往,他們很快的失去了黑衣人的蹤跡。正當東朔和藍溪在人群中費力找尋黑衣人身影時藍溪后方傳來一陣吵雜聲,藍溪回過頭看見三個黑衣人正在快速的奔跑,就在藍溪準備追上去的時候三個黑衣人竟然猛地停了下來,停頓了片刻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將懷里的嬰兒遞給了他們對面的人逃也似的逃開了。

  黑衣人逃開,藍溪才看到接過孩子的人,這是藍溪第一次見到長青,長青身著一襲青衫抱著孩子卓爾不群的站在人來人往的人群里,那一刻藍溪的心跳仿佛停止了,長青仿若一顆發(fā)光的星辰瞬間照亮了藍溪的夜空。一眼萬年,大抵如此,藍溪一直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凡塵如此癡迷,直到見到長青的這一刻一切終于有了答案,原來所有的執(zhí)拗與向往都只是為了在這凡塵里遇到長青。不早不晚,長青就這樣出現(xiàn)在藍溪的生命里。

  直到孩子母親千恩萬謝的從長青手中接過孩子,直到東朔走到長青身前向其詢問黑衣人藍溪才回過神來朝長青的方向走去,藍溪一直沒有辦法形容她走向長青時的心情,她仿佛是走向圣殿一般每一步都走得莊嚴神圣卻又歡呼雀躍。

  走近了聽到長青和東朔說“我不清楚他們的身份?!遍L青的語調(diào)很柔和,說的慢條斯理。東朔不解的問道“那他們怎么會那么輕易的便將孩子給你?”長青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這個我也不清楚”。

  東朔心里犯起了嘀咕,向來心狠手辣行事詭秘的黑衣人怎會如此忌憚長青?這個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的少年郎怕是沒有那么簡單,長青想起此次來凡間的目的不免特意留意了一下長青。

  所以當長青向東朔告辭準備離開時,東朔叫住了長青“這位公子,在下正在追查黑衣人偷取孩子一事,既然黑衣人如此忌憚你,可否勞煩公子助我一臂之力救出那些被偷的孩子?”長青自小受伽葉的教導(dǎo)“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自己真有救人的能力那么長青自是義不容辭的,只是自己剛到墨城連一個容生之所都沒有,長青說道“我自然是愿意助你救回被盜孩童,只是我初到墨城,還未……”,東朔看到長青隨身攜帶的包裹猜測到長青肯定是剛到墨城便搶聲說道“在下那邊還有幾間空房,若公子不嫌棄便住過去,我們彼此也好商議營救孩子一事?!遍L青點頭答應(yīng)客氣的說道“那就叨擾了。”

  一旁的藍溪一直聽著東朔和長青的談話卻怎么也插不上嘴,這時東朔轉(zhuǎn)身看到一旁的藍溪才想起來和他一起追蹤黑衣人的藍溪便和長青說道“這位是藍溪,也在追查被盜孩童一事?!彼{溪一聽東朔向長青說到自己立馬正了正身形朝長青露出一個微笑,此時的藍溪有些憎恨自己為何出門時不畫一個好看一點的妝容卻突然想起現(xiàn)在自己是做男裝打扮,為掩飾自己剛才過于女性化的笑容藍溪故意發(fā)出幾聲強作爽朗的哈哈笑聲,沒想到長青只是朝她點了點頭便收回了目光,感覺到長青沒有過多的注意自己,藍溪竟然有些失落,東朔看到停在藍溪臉上的笑心里不免也晴朗起來,東朔有些故意的拍了拍藍溪的肩膀說“藍溪小兄弟,既然你也在追查黑衣人,不防加入我們吧,多個人多份力?!彼{溪一聽臉上立馬喜笑顏開連聲說道“好啊,好啊,你那里還有多余的客房嗎?”東朔也笑起來“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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