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驗收出行
“老板，你回來啦。”
離鶴儀社還有幾條街距離，水鴨收到了鶴儀的聯(lián)絡(luò)。
水鴨可以隔著大老遠聯(lián)系到鶴儀，但鶴儀沒有這種神通，隔著幾條街聯(lián)系已是她的極限。
“怎么了？”
“林麟等你很久了。”
水鴨一驚，有點兒跑到單位外頭摸魚劃水，甲方小組突然來了的感覺。
“他現(xiàn)在在哪兒？我記得鶴儀社的門窗是鎖的?！?p> “對，林麟沒有進來，轎子停在外面等著呢，不過之前有派人敲過門，當(dāng)然是沒有人回應(yīng)咯，所以他還在外邊等著呢。”
也不知道林麟是真的講禮貌，還是因為之前的齊家護衛(wèi)詭異失蹤事件讓他不敢隨意進入鶴儀社。
無論出于哪種原因，水鴨都不能像正常那樣大搖大擺回去，給人家看見了多不好，就算解釋說工期沒有落下，劃水了一整天還把扎紙人的活超前完成，更不好解釋。
“嗯…我干脆繞一圈回去吧，翻墻進后院，然后做出全天呆在鶴儀社里頭的樣子?！?p> 拿定主意，水鴨途經(jīng)煙花之地，順帶和可以說是鄰居的鶯鶯燕燕打了招呼，這才從后方翻墻進入鶴儀社。
確認房間里沒有問題，又將一部分定制的紅色紙人收到二樓，以免進度嚇到林麟，這才做出忙碌了一整天的樣子，伸著懶腰推開的鶴儀社門。
守在馬車邊的齊家護衛(wèi)嚇得急忙戒備，還以為是紙人出來開門，認出水鴨后，又是放松又是疑惑。
林麟聽到外頭的動靜，掀開馬車簾子走出，“顏掌柜？你一直呆在鶴儀社里頭嗎？”
“不然呢，你們給的工期那么趕，我不得加班加點呀?！?p> “哦哦哦，我今天下午來的時候，在鶴儀社外頭敲了好一陣子的門，沒有人應(yīng)答，還以為不在呢?！?p> 水鴨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真是不好意思，扎紙人這個行當(dāng)容不得半點分心，所以我全程投入的時候會忽略到身邊所有的動靜。”
林麟表示理解，“可真是辛苦顏掌柜了。”
“哎，林總管說的是哪里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下次要是在叫門無人應(yīng)答，你們大可以后門進來，賠我把鎖就是?！?p> 林麟聽得出水鴨是在開玩笑，他們可不敢開這種玩笑，之前失蹤的齊家護衛(wèi)，家里派人搜索了大半個東筍國王城，愣是連破布都沒有找到，哪里還敢隨隨便便進鶴儀社。
“顏掌柜，明天是最后一天的工期，后天就要送過世的老爺子上路了，不知可否趕得上進度？”
“沒問題，林總管只管進來看看?！?p> 林麟咽了一口唾沫，告訴自己這只是來視察吩咐出去的任務(wù)完成情況，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招呼上所有齊家護衛(wèi)一起進入鶴儀社。
本就不大的一樓廳堂顯得格外擁擠，齊家?guī)兹说箾]有占太多地方，而是對待廳堂角落的二十一二大紅色紙人占據(jù)了許多空間。
數(shù)量說多不算太多，林麟和其他齊家護衛(wèi)總覺得有股從心底升起的涼意經(jīng)久不息，不太敢直視聚在一塊的紙人。
就在眼神將要轉(zhuǎn)開時，林麟的臉部狠狠抽搐了幾下，血色全無。
在二十多個紙人的最前排，五名紙人的面容好生熟悉，定神細看，居然是之前失蹤的五名齊家護衛(wèi)。
“顏掌柜...”
“怎么啦？”水鴨擺出疑惑的表情，上下打量著紙人們，“有哪里做得不對嗎？”
林麟鎮(zhèn)定心神，“不，都很好...只是，這些紙人沒有什么禁忌？”
“禁忌？沒有吧...哦，我不在的時候別隨意靠近，否則我也不太清楚會發(fā)生哪一種后果?！?p> 林麟咽下吐沫，不敢再多問，將話題轉(zhuǎn)開。
“這，顏掌柜真是好手藝呀，個個雕琢的溾斧神工，而且進度略為超前?！?p> “對的，若是林總管明天再入夜后前來，便可以直接取走所有紙人了?！?p> 林麟和齊錚離商量過紙人存放的事情，聽聞暗中監(jiān)視鶴儀社的齊家護衛(wèi)離奇失蹤，哪里還敢把這些紙人放在家里過夜。
“顏掌柜，有勞您多費心一夜，反正隔天凌晨齊家會派人來接您一同前往老爺子的歸處，屆時順帶捎上紙人，豈不剛剛好？”
前些日子見到齊錚離時，雙方商量過，下葬當(dāng)天水鴨出面幫忙打點紙人護送老爺子的事情。
正統(tǒng)的紙人工匠有時會碰上這個收尾工作流程，自家扎出來的紙人，被帶去焚燒或者入葬時確實有些門道需要處理。
挺多人不知其中細節(jié)，所以并非所有的紙人商單都帶有最后階段的墓區(qū)工作，多數(shù)情況下工匠只是扎完紙人賣了便是。
“行吧，大體上任務(wù)完成，出行的細節(jié)沒必要糾結(jié)，我只等后天出發(fā)好了?！?p> 林麟走后，變?yōu)槿诵蔚您Q儀蹦蹦跳跳走出廚房。
“老板，他們不是給你下毒了嗎？不出手弄死他們嗎？”
“不急?！?p> 昨天齊家護衛(wèi)撬鎖進門，在茶碗里下了毒，水鴨拿起來嘗了嘗，發(fā)現(xiàn)那東西不會馬上毒發(fā)，還需要接觸其他藥物才有作用。
如果想知道齊家對從前雇傭的紙人工匠做了什么，就得先當(dāng)做事情沒發(fā)生過。
時間在劃水中匆匆而過，到了對應(yīng)的日期，水鴨提前打開鶴儀社大門，約定的時間很早，太陽還未升起，僅有天邊灰蒙蒙的白色，沒有燈炷照明的路段一片漆黑。
開門沒多久，便有大隊車馬的響動由遠及近而來，帶頭的是林麟，今天他沒有操作馬車，而是騎著馬匹。
“顏掌柜，是否準(zhǔn)備妥當(dāng)？”
“林主管放心，派人進去取便是?！?p> 齊家派來3輛雙馬拉拽的大板車，放上30個紙人綽綽有余。
護衛(wèi)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從鶴儀社大廳搬出紙人，整齊碼放到馬車上。
水鴨精湛的技藝下，紙人的表情在光影交錯的火燭映照下似是不斷變動，尤其是前排五名和失蹤的齊家護衛(wèi)容貌一致的紙人，更是看得齊家眾人心驚膽戰(zhàn)。
“好了，蓋上吧！”
林麟一聲令下，齊家護衛(wèi)們用大張麻布包裹住三輛馬車，這才安心些，還派人檢查了一圈是否蓋得嚴(yán)實。
護衛(wèi)牽著馬匹走到水鴨身邊，“顏掌柜，上馬隨我們?nèi)ネ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