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龍山。
一名羽冠男子驅(qū)架飛舟,一路風馳電摯,來到明龍山頂,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佩玲,慌忙前去撲救。
男子相貌堂堂,面白如玉,高高的鼻梁如他高傲的性格一樣,正是飛云宗現(xiàn)任宗主“冉龍”。
他此刻神色緊張,緊皺的眉頭毫不掩飾怒意,手上法力纏繞,不斷渡入佩玲體內(nèi),助她療傷。
好在,佩玲傷雖重,卻未危及性命,只是體內(nèi)殘留的劍意鋒銳,極難祛除,再晚一刻,只怕不死也要筋脈盡廢。
看著已徹底死去的四象犬,冉龍怒意更盛,此犬乃是前任宗主捕獲,賜予給他的。
整個大陸幾乎沒有靈獸,所以能夠靈寵極其稀有,可謂價值連城,如今卻死在這里。
飛舟自行飛起,冉龍將四象犬的尸體收拾,抱起佩玲,躍上飛舟,卻沒有就此離去,而是閉上眼睛,不斷探出神識,搜尋殘留的氣息。
倘若找到傷了他妹妹的人,必要將他抽魂煉魄,扒皮抽筋,碎尸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佩玲乃是他一奶同胞的妹妹,自幼便由他照顧,相當溺愛,如今身受重傷,讓作為兄長的他,如何不憤怒。
好在,以他金丹中期的修為,還是找到了一絲殘留的氣息,借此便施展秘術(shù),開始追蹤。
那道氣息的主人似乎也在刻意躲避,不停東逃西串,行蹤不定,但是越接近,秘術(shù)所顯示的氣息越清晰。
在佩玲身上,冉龍贈與她三件護體法寶,雖然威力不大,卻同時碎裂,可見對方實力之強橫。
越是如此,冉龍越是心驚,越是憤怒,倘若不是如此,只怕佩玲早已魂飛魄散,身死道消,如今雖然撿了條命,修為卻也有所倒退。
冉龍單手握拳,由于太過用力,有些泛白,赤紅色的指甲陷入肉中,剜出鮮血,順著指縫流淌。
……
左玄一路飛馳,體內(nèi)法力消耗殆盡,卻始終不敢放松警惕,總感覺有一道若有若無的殺意鎖定自己,越來越?jīng)坝俊?p> 倘若殺意可以具象化,此刻只怕早已將自己碎尸萬段。
拿出一瓶精進法力的黃龍丹,全部吞下,雖然對于他目前的修為已無裨益,但是卻可以緩慢恢復(fù)法力。
接連飛行兩日,他通體疲倦,絲毫提不起力氣,眼皮沉重,滿心思只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暗自咬了一下舌頭,左玄強迫自己清醒一點,身后的殺意越來越近,可不能有絲毫懈怠。
玄陰劍訣在體內(nèi)韻養(yǎng)蒼冥九劍,可惜法力薄弱,整整兩日也沒能產(chǎn)出一道訊音劍。
左玄心頭猛得一沉,趕忙喚醒在識海中的碑中人,說明當前的情況。
碑中人也是替他焦急,借用玄靈輪轉(zhuǎn)碑,將神識之力發(fā)揮到極致,指著東南方向道:“那邊是海域,似乎天地靈氣紊亂,極有可能會將身后的敵人甩掉?!?p> 左玄順著東南方一瞧,只見整個海域上空陰云密布,十分壓抑,呈現(xiàn)黑紫色,明顯感受到其中天地靈氣如熱鍋螞蟻一般紊亂。
不時有一條條手臂粗細的雷絲有云中游動,攪得海水洶涌,波浪滔天。
左玄暗一咬牙,強提精神,便朝著那片海域飛去,當務(wù)之急,是如何甩掉身后追來的敵人。
眼見離那片海域越來越近,冉龍卻已追至身后數(shù)里,甚至回頭去瞧,可以看到他憤怒的表情。
左玄咬破舌尖,噴吐成血霧,在空中彌漫,借此化為一道簡約禁制,稍加阻攔,自己則直直朝著海域飛去。
冉龍揮手間破開血霧,整個人瞬間一愣,停滯在空中,雙目失神,空洞,毫無生機。
整整數(shù)息功夫,他才恢復(fù)正常。
原是左玄借助血霧阻擋,發(fā)動神識刺,由碑中人借玄靈輪轉(zhuǎn)碑加持,攻擊冉龍識海。
冉龍眼見著左玄已飛至海域邊緣,面上卻閃過一絲古怪之色,嘴唇一張一合,傳音道:“宗主,有一名修士迫害我門弟子,還望將其擊殺。”
海域邊緣,一名白衣女子,立于木舟之上,手持八卦羅盤。遠遠望去如滄海一粟,在紫黑色的天地間,十分顯眼。
女子生得秀氣,雖非絕色之姿,卻自有一股書卷氣息,儒雅,惹人心生欽慕。
她正是前任飛云宗宗主,那名木姓女子,在收到冉龍的傳音后,她秀眉微蹙,抬眼一瞧,看到飛來的左玄,面上閃過一絲古怪,帶著濃濃的興奮。
左玄驅(qū)架法器,剛飛至海域數(shù)丈距離,只覺周身猛然一沉,開始極速下墜。
這里竟布有禁空法陣,導(dǎo)致他無法飛行,眼見海面離他越來越近,一道白光閃過,他眼前一花,腦袋昏昏沉沉,也便昏睡過去。
似在那一瞬間,他見到那名木姓女子的臉,十分熟悉……
冉龍運極目力,見到海域中閃現(xiàn)一道白光,當即心頭一松,知道是前任宗主出手,那名膽敢傷他妹妹的混蛋定是十死無生。
“我已出手將他解決!”
待收到木姓女子的傳音后,冉龍面色變了變,調(diào)轉(zhuǎn)方向,便快速飛離。
臨行前,他回頭深望了一眼,海域中那道白色的身影是那般優(yōu)美,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