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zhàn)持續(xù)。
戰(zhàn)場滿地狼藉,不知多少修士埋骨于此,血染殘陽,原本鮮活的生命,化為白骨,隨歲月流逝,淪為塵埃。
生死終歸一捧灰。
左玄不斷在戰(zhàn)場游走,蒼冥九劍被他祭出,環(huán)伺四周,偶爾出手擊殺來犯的海妖獸。
他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盡量不外泄,輕云決運轉(zhuǎn)極致,心頭一片清明。
李海白正在與一頭“鐘山獸”斗法,那鐘山獸生有人面,雙蛇身,獠牙尖銳,通體翠綠,鱗片泛起幽光,足有三四丈長短,水桶粗細。
不時打出一團團墨綠色的液體,腥臭味迎面撲來,聞之頭暈目眩,叫人作嘔連連。
李海白手上掐訣,使得一柄純白飛劍,身上法力護罩閃動,不時突襲,打得鐘山獸不斷嘶鳴。
他忽而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左玄,面色陰翳,眼中滿是仇恨,指了指空中的兩名金丹期長老,陰惻惻的笑了笑。
左玄面上一緊,自知被他發(fā)現(xiàn),索性大大方方的放出氣勢,偷瞧了一眼遠處的長老。
金丹期長老各個手段通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lián)魵⑼T,顯然不明智,只得再尋良機。
他是如此想,李海白又何嘗不是。二人都想借此機會除掉對方,永絕后患。
左玄趁機與斬殺了頭海妖獸,故意露出破綻,看得李海白心動,手上動作凌厲,斬殺鐘山獸后,重哼了一聲,朝著戰(zhàn)場邊緣掠去。
二人似乎很有默契,不斷靠近邊緣地帶,漸漸脫離眾人視線。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二人脫離戰(zhàn)場,來到海灘空曠之地,李海白面色陰沉,白色飛劍不斷蓄勢。
左玄祭出蒼冥九劍,盤亙四周,手上劍訣掐動,眼中滿是敵意。
二人都沒有開口,四目相對,氣氛凝重,任由海風吹過,衣衫獵獵作響,黑發(fā)飛舞。
片刻,李海白最先沉不住氣,朝著半空看了一眼,面上一厲,白色飛劍突兀襲來,直取左玄要害。
此戰(zhàn),不死不休。
左玄動了,卻不是迎敵,而是身形暴退數(shù)丈,轉(zhuǎn)身就走,絲毫沒有停留。
李海白狐疑,卻顧不得許多,隨身跟上,狀若瘋癲,他被心魔折磨得太久,唯有擊殺左玄,才能找回丟失的本心,豈能放過。
“轟?。 ?p> 忽然一陣浪潮掀起,鋪天蓋地,拍在沙灘上,李海白側(cè)身躲避,卻動作滯怠,足上不知何時,竟纏繞住一條觸手。
那觸手通體暗紅,待海浪褪去,顯露身形,赫然是一只八爪魚狀的海妖獸。
它通體暗紅,足有數(shù)丈高,身形龐大,生有六只眼睛,正是一只“冊章獸”先前隱藏在海水之中,借機反難,將李海白困住。
現(xiàn)在還在逃竄的左玄忽然轉(zhuǎn)身,朝著李海白襲來,借助強大的神識,他早已發(fā)現(xiàn)冊章獸,故意引李海白,沒曾想,對方昏了頭腦,竟真的被冊章獸所擒。
李海白氣惱,手上劍訣掐動,飛劍連連閃動,將纏繞住自己的觸手斬斷,而此時,蒼冥九劍已經(jīng)殺至身前。
左玄掐訣連連,揮手布下一道屏障,擋在身后,借助距離,使人看不清里面情況。
“你……卑鄙!”
李海白破口大罵,撐起法力護罩,又是拿出一張金剛符,拍在身上,形成兩層護罩,堪堪抵御住蒼冥九劍。
冊章獸吃痛,觸手亂舞,不斷抽打在李海白的護罩上,搖搖晃晃,顯然支撐不住多久。
“喝!”
李海白暴喝一聲,法力狂涌,又是一拍儲物袋,祭出一方棍形法器,在空中略一蓄力,抽在冊章獸身上,直接將其抽飛。
左玄暗驚,面色一沉,手上動作不停,蒼冥九劍直接刺破法力護罩,打在金黃色護罩上,擊出裂紋。
李海白面上惶恐,眉眼一轉(zhuǎn),作悲痛狀,哀求道:“左師弟,左師弟,還請手下留情!”
左玄不動聲色,手上法力更盛。
李海白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又道:“左師弟,你我之間純屬誤會,當初,若不是你殺我堂兄,我也不會害你,現(xiàn)如今一切都過去了,你我就此罷手可好?!?p> 左玄手上動作一滯,驚疑道:“你堂兄?”
“不錯,左師弟,一切都是誤會,現(xiàn)如今你我握手言和,如今想來,都是李天澤他該死,怪不得你的。”
李海白嘴上說著軟話,一只手卻縮回衣袖,不斷掐訣。
左玄點了點頭,解開心中疑惑,再看李海白,確實與那李天澤有幾分相像。
他短嘆一聲:“也罷,確實是我殺他在先,你想尋仇,我可以理解。”
“只是……”
左玄故作沉吟,面上陰晴不定。
李海白作勢往地上一跪,涕泗橫流:“左師弟,求你放我一馬,以前都是我不好,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只要你放過我,我今生為你當牛做馬,都會報答你的。”
曾經(jīng)風度翩翩,書卷氣質(zhì),溫文爾雅的凌云峰大師兄,竟然跪地求人,著實令人咂舌,唏噓不已。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左玄暗暗一想,點了點頭:“也罷,冤冤相報何時了,何況你我份屬同門,但是你害我不淺,這樣吧,就一萬靈石來補償,你覺得如何?”
李海白聞言,滿臉喜色,連連稱是。
“如此甚好!”
左玄揮手,將蒼冥九劍收回,轉(zhuǎn)身,慢悠悠朝著戰(zhàn)場走去,心中冷笑。
李海白松了口氣,突然面色一厲,藏在袖中的手一揮,一枚小巧如針的法器擊出,直襲左玄后背。
“去死吧!”
那飛針法器去勢奇疾,左玄來不及躲閃,直接被打中,身形頓了頓,轉(zhuǎn)過頭來,滿臉痛苦。
他死死盯著李海白,不可置信,滿眼憤怒,卻看到對方陰翳的笑容,那般詭異。
“哈哈哈哈!”
李海白狂笑,面露瘋狂,壓抑在心中的愁苦瞬間釋放,好不快慰。
終于,除去左玄,再也不用受心魔困擾,終于,一切都結(jié)束了,不枉他機關(guān)算盡,丑態(tài)百出。
一切都值得!
這時,海浪翻滾,那只冊章獸再次襲來,直撲李海白。
李海白怎會將它放在眼里,手上掐訣,白色飛劍祭出,卻忽然神色一怔,眼神空洞,失了神智。
冊章獸觸手席卷,直接將他纏繞,凌空捏起,身形一高,露出藏在體下的利齒,將其大口咀嚼,血肉模糊。
李海白臨死之際,恢復一絲清明,看到左玄鼻端朗目的面容,滿心怨恨,隨之……化為海妖獸的食物。
左玄伸手,拔出刺在犀渠法衣上的飛針,捏在手中,微微一笑。
他又怎會放過李海白,先前一番套話,不過是為了讓他放松警惕,少費手腳。
否則,一旦動靜大了,引起金丹期長老注意,即使將其擊殺,也會背上殘害同門的罪名。
好在有這頭冊章獸做掩護,他動用驚魂刺,使李海白瞬間失去抵抗能力,被妖獸吞下,利落干脆,不留痕跡。
除卻心頭大患!
……
戰(zhàn)場中心。
紅面金丹期長老,使得一方玉尺,揮舞間帶動殘影,威勢滔天,與鶴發(fā)長老聯(lián)手,直打得如薇節(jié)節(jié)敗退。
如薇面色一沉,魚尾擺動,瞬間下沉,逃至海水之中,瞬間失去蹤影。
“哪里逃!”
紅面長老法寶催動,尺影狂漲,攪動海水,封禁住方圓數(shù)里海域。
鶴發(fā)長老祭出本命法寶,乃是一方圓形輪盤,一圈滿是鋸齒,借由法力催動,帶起漫天虛影,不斷襲入海水。
“嘭!”
一聲炸響,海水中竄出一道曼妙身形,正是如薇,只見她滿面憤怒,手持一柄三叉戟,四周環(huán)繞三顆乳白色珍珠,暴喝一聲,直直朝著紅面長老襲去。
三叉戟遇風狂漲,足有數(shù)丈大小,上面的紋理清晰可見,帶動藍色光芒。
紅面長老玉尺狂舞,帶動莫大威力,卻抵不住三叉戟,無奈,只得撐起法力護罩,一拍儲物袋,祭出一枚圓形盾牌,擋在身前。
鶴發(fā)長老前去撲救,三叉戟上的三顆珍珠卻突然脫離,朝他襲來,去勢奇疾。
“哼!”
鶴發(fā)長老猛催法力,輪盤不斷旋轉(zhuǎn),帶動颶風,直直將三顆珍珠震飛,后發(fā)先至,打在三叉戟上。
如薇再支撐不住,一口淤血噴出,面露決然之色,渾身法力狂漲,直直朝著紅面長老飛去。
她周身靈光閃閃,竟要自爆!
紅面長老面色凝重,與鶴發(fā)長老一同將三叉戟控住,卻來不及阻止如薇,紛紛撐起法力護罩。
“轟!”
聲浪震天,響徹云霄,整個戰(zhàn)場都隨之晃動,足足兩三息功夫,方才停止。
爆炸引起的法力洪流散去,戰(zhàn)場空無一物,再不見如薇的身影。
紅面長老與鶴發(fā)長老擠在一處,皆面色慘白,口吐鮮血,周身滿是傷口,深可見骨。
二人抵御住了如薇的自爆,自身卻也受傷不輕,動了根基,經(jīng)此一役,沒有幾十年修養(yǎng),難以恢復。
如薇作為首領(lǐng),此刻陣亡,余下海族全無斗志,四下逃散,松萊宗弟子加以追擊,又是擊殺小半,這場戰(zhàn)斗方才停止。
松萊宗經(jīng)此一役,損失慘重,多數(shù)低階弟子殞命,元氣大傷,沒有多年修養(yǎng),難以恢復。
宗門弟子卻都有疑惑,海族此番僅派遣一名金丹期妖獸壓陣,送死不成?
不惜撕破千年契約,就換來如此戰(zhàn)果?
為防再生變故,松萊宗加派人手開始在海岸線巡邏,更是出動三名金丹期修士駐守。
經(jīng)過半年,卻發(fā)現(xiàn)再無海族動靜,海族竟就此退兵,干干凈凈,眾人紛紛猜測,似是某個小勢力,妄圖奪取大陸,而自取滅亡。
宗門長老卻都憂心忡忡,暗布后手,山雨欲來。
不如拙
再次申簽被拒?(?`^′?)? 好吧 繼續(xù)頭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