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是個理智的人,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正常的話他可以鼓勵或者是許以利益,這樣也會調(diào)動其他人的積極性。
武力鎮(zhèn)壓,還有幾個人能夠服他?不過是收獲了些懼怕而已。
只能說世界權(quán)柄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已經(jīng)讓他這個人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他帶著頭,后面跟著浩浩湯湯幾十人,飛到了海上,并沒有自己先下,而是指揮其他人開道,自己跟在了最后方。
既然已經(jīng)撕破了臉皮,那么還有什么可隱藏的呢?
如果真的讓他們墨跡下去,拿到世界權(quán)柄得等到何年馬月。
海面翻騰著潔白的浪花,一個接一個的人跳進水里,伸手向下游動。
這水沉的很,他們在水里速度難以加快,就算是船長,也只能慢悠悠往下折騰。
幾個不擅水性的人,落在了隊伍的最后方,等也不是,不等豈不是放任他們離開?
若是他們毀掉了飛舟,連船長都難以離開這個地方。
短刀從他的袖口彈出,準確地握在船長手里,落后者哪敢反抗,一個接一個被船長割掉了腦袋。
在他們生命的倒數(shù)時刻,他們的腦海想著什么?悔恨?害怕?還是有那么一些氣憤?
“咕嚕咕嚕。。?!庇械娜讼胍_口求饒,也許他后邊還有什么用處,可是一開口水流就涌了進去,往外吐出幾個氣泡,哪有什么聲音?
船長自然也不會去思考他想說什么,當下里,他應(yīng)該被舍棄。
優(yōu)雅的外表,在水中柔順的中長發(fā),或者是和煦的笑容,都難以看出來他是個提著短刀收割人頭的劊子手。
他紅著眼睛,貪婪的眼神再也不用隱藏,刀尖朝下扎了扎,一行人的速度居然又快上了幾分。
再往下數(shù),居然是桃花娘最慢了。
船長看她的眼神與其他人不同,冷漠里藏著關(guān)切和忍讓,沒有催促,水中的人們終于可以緩一緩,再以先前的速度游下去,大多數(shù)人都得因為體力耗盡被淹死。
他們很快下潛到四百米深,這也是先前苗仲輝他們失去聯(lián)系的距離,眾人拾柴火焰高,所有人彈出裝著明光符的玉盒,把周圍照的亮堂堂的。
可視距離空無一物,唯獨只有冰冷的海水,不見守護者,也不見先前入海的人。
船長來回找了兩趟,始終一無所獲,又用刀尖揚了揚,所有人繼續(xù)朝下潛。
又往下尋了幾百米,桃花娘實力低微,對于海水強大的壓力已經(jīng)難以抵抗。
一陣陣的眩暈感壓迫著她的腦袋,胸口里存的氣不受控制地往外吐,四肢疼痛,再也難以待在深海,朝上方飄去。
船長愣了一會,咬了咬牙,也往上邊去,后續(xù)的人面面相覷,只能跟上。
如果再上岸,船長肯定要把她留在岸上,女孩子家家,為什么要跟著大伙做這么危險的事情。
明白自己的能力,她就會收斂了吧。
至于水里其他的女孩子,能叫女孩子嗎?
她上浮的很快,但是不及船長劃動的快,片刻就攬住了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握著短刀往上劃。
所有人收了明光符,以最快的速度,才勉強跟上了船長。
他們的速度很快,也就兩分鐘左右,居然上了岸。
從海里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渾身一輕,繼而就覺得熱,身上的水珠被一瞬間蒸干。
再往后,滴下的都是汗珠。
除了腳底冰涼,余下的地方仿佛被扔進了火爐里。
“張何!你怎么還沒走?”前方有人大喊了一句。
天空一瞬間昏暗起來,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他們居然出現(xiàn)在了飛舟旁邊。
飛舟因為撞擊斷裂成了兩節(jié),中間冒著黑煙,一地的零件散落在一個坑里,從下而上透露著紅光。
借著這些紅光,眾人能看到一團焦黑的人影,張著嘴朝這邊咆哮。
“你害死了所有人還不夠,依舊妄圖世界權(quán)柄嗎?”
出聲的人聲音凌厲,充滿了怒火,有孺子不可教也的氣勢。
“快走,活下去,你才能來奪取他,你現(xiàn)在,還不夠?!?p> 聲音帶著催促,甚至是誘導(dǎo),里邊的那種急切,有歇斯底里的感覺。
“滾啊,快滾!”黑影伸出手臂,指著船長的鼻子。
但是下一秒,他的身體就崩碎開了。
船長出現(xiàn)在他旁邊,伸手解開已經(jīng)起火的外袍,隨意的丟在一旁,剛好蓋在那堆黑色的碎塊旁邊。
“四十年了,每次您都是勸我離開,說我實力不夠。”
船長面向碎塊,上邊的外袍火勢洶涌起來。
“現(xiàn)如今,我已經(jīng)有這個實力了?!贝L扭頭看向冰層中的巨蛋。
它紅似鮮血,又像火焰,很美,非常迷人,船長欣賞他,如同打量最心愛的女人,甚至過之而無不及。
他恢復(fù)了些冷靜,從胸口取出那朵玫瑰。
玫瑰也花瓣基本掉盡,只剩了一個花骨朵,被他放在碎塊上,隨著火焰燒著。
接著他扭頭看著眾人,一手指著巨蛋,昂揚開口。
“看啊,多美,這就是世界權(quán)柄。我們?yōu)樗廊サ娜税У浚菫榱说玫剿?,有一些犧牲算的了什么??p> 沒人顧得上理會船長,所有人都折服在世界權(quán)柄的瑰麗當中。
是啊,只要能夠得到它,犧牲的再多又怎么了?
接下來,不用船長吩咐,所有人都撲到了冰面上,有的人跪地狂吻,有的人隨手拿起一邊散落的零件,狠狠在冰面上敲擊。
桃花娘的肩膀被船長扣住,兩人站的稍遠,沒有動手,只是看著那些人破冰。
透明的冰塊,潔白的冰屑,洋洋灑灑,所有人的癡狂了,手指扣出了鮮血,虎口震裂。
他們嘴唇發(fā)紫,但是身上的絨毛卻被燙的卷曲,有些人眉毛頭發(fā)都被燎著。
在世界權(quán)柄面前,誰顧得上理會這個。
冰層被剖開一厘米,兩厘米,有人化作焦炭倒在一邊,卻沒人看見。
巨蛋被他們挖出來的時候,其上的血色流動,每一個忍不住觸碰的人,都融化其中。
“世界權(quán)柄!它,接受我了,我和它融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