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花了五年了解的人,還真不如你這兩年,努力了那么久,終不過黃粱一夢。蘇沐昔,你知道嗎……其實(shí)我挺恨你的?!秉S粱兒仰面看向天空,眼眶微潤,些微哽咽了下。
蘇沐昔安靜看她,明白她還沒說完,捧著酒杯就著杯沿抿了口。
“你不懂為了他我有多努力,時(shí)刻不甘松懈;而你平平凡凡,一直有人護(hù)著你,一路平步青云,我卻什么都要親自去搏?!?p> 她不停飲酒,忽而淚珠滾落,伸手擦了擦。
許是惻隱之心作祟,蘇沐昔于心不忍,伸手制止:“哪有什么平步青云,我的路也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可你總會(huì)得到你想要的!你知道嗎?這訂婚宴我并未受邀,是我逼著楚今非帶我來的,他一直冷著我,在他眼里早已什么都不是了!”黃粱兒擦了把淚,倏地神色一凜,眼似刀劍瞪向她,眸中情緒晦暗不明,“我們?nèi)缃裆硐輧呻y局面,你很慶幸吧?”
忽然的轉(zhuǎn)變,蘇沐昔面色一白,秀眉微蹙,卻毫無畏懼:“慶幸?該慶幸的并不是我,他該慶幸,你并不理解他。”
“如何理解?他的心從未給過我機(jī)會(huì),他給我的不過口頭的只言片語!”
“因他始終明白自己想要的,剛好你不是?!?p> 這黃粱兒又何嘗不懂,只是不想承認(rèn)罷了。
“我只是愛他,愛得不顧一切,為他真的什么都能放棄……”
“黃粱兒別騙自己了,做不到的,你退不去鮮亮華貴的外衣,你的不安,比起愛情,你更需權(quán)勢,只是自己還未發(fā)覺,你放不下那高臺(tái)?!彼目嘈σ鹛K沐昔幾絲反感,總覺這并非她本意。
“是嗎?或許吧…………但又如何?”原想以為她隱藏得夠好,卻還是欠些火候。
“我不能拿你如何,可你得清楚,今日你對我說這些同樣得不到他,別浪費(fèi)口舌了?!?p> 彎彎繞繞、迂迂回回,說那么久,也只是明里暗里警告她遠(yuǎn)離那個(gè)人,而有些事并不是自己想要怎樣便能怎樣,世事難料,總有或多或少的變數(shù)。
蘇沐昔飲盡杯中酒,放在長椅上,起身:“謝謝你的酒,我得走了。”
“蘇沐昔,既然我得不到,你也休想要?!彼喝ッ麨橛H和的表象,黃粱兒眸中寒光閃爍,冷聲道。
聽此,蘇沐昔不過暗暗替她哀憐,總與不屬于自己的事物較勁,總覺不甘心,到最后因果得失下,傷害更大。
“你愛咋滴咋滴,您請便?!辈贿^禮貌性微笑頷首,隨后絕塵而去。
許是公司給的人設(shè)太好,千朝回盼、萬載流芳,百年難尋一佳人。
但那刻的黃粱兒在蘇沐昔看來絕非如此,且不說天壤之別,就她眸底那絲狠厲,也并非若傳聞般,天真無邪、了無城府。
外邊清爽的氣息給人以清醒,尖銳的疼痛慢慢淡去。
蘇沐昔再次揚(yáng)起嘴角站在宴廳門前,里面的笑語喧嘩依稀可聞。
“不進(jìn)去湊個(gè)熱鬧?”忽而傳來的聲音,使得她一顫,轉(zhuǎn)身注視來人。
她盯看對方,隱約有些印象,可又有些不確定:“喬……然?”
“沒想到還記得我?!眴倘焕湟夂?。
“嗯。”她未做過多言語,回身就想推門而入。
“我可提醒你里面亂得很,到時(shí)磕著碰著別又賴我,我現(xiàn)在可是孕婦經(jīng)不起折騰的。”說著,喬然輕撫著微隆的肚子。
本不欲多生事端,聽她說自己是個(gè)孕婦更不想惹,蘇沐昔稍稍避開她。
垂眸瞥見喬然穿著高跟鞋,她不由提醒:“你自己小心點(diǎn)?!?p> 說著,就擰開門把手進(jìn)去,這一進(jìn)就見大伙交頭接耳不知討論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