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挺好,時而隨性張揚、時而沉著內(nèi)斂;面上漫不經(jīng)心,內(nèi)在心細如發(fā);對親友也重情重義;閱歷豐富、事業(yè)蒸蒸日上,如今事業(yè)更是如日中天,顏值兼實力并存,就是有時嘴有實在些欠。”
蘇沐昔心疼而又欣慰地看著石昕媛,輕柔地拉過她此刻有些微涼的手,認真注視她。
眼中難以忽視的微光,是她對他的柔軟。
見她不置一詞,蘇沐昔繼續(xù)開口:“昕媛,猶豫不決不該是你!”
原本微有閃躲的目光,有一瞬間的迷茫,而后便是堅定無疑的篤信。
“說你想太多還不信?!笔挎?lián)P起唇角,端起已是微冷的咖啡,喝了口。
本是微微泛苦的咖啡,淌入心間時卻是回味尤甘。
瞧她撥開云霧的模樣,蘇沐昔便心中有數(shù),此事不必再提點到為止就好:“信!我怎就不信,我就是想太多了?!?p> “前不久,與何清言閑聊時,像是提到楊玫那招人,你有沒有興趣去試試?”她撈過一本時尚周刊,似想起什么,而后淡定自若地翻閱著。
一聽飯碗有著落了,蘇沐昔渾身一震,霎時精神抖擻,攀上她手臂,似在套近乎:“昕媛,要不你好人做到底,待遇福利怎樣,一并幫我問清楚,我好考慮考慮?!?p> 石昕媛側(cè)目冷冷睨她一眼,啐了一句:“你就一小膽鬼,總想等著坐享其成!”
“有你在,膽小鬼也無所謂!全當(dāng)你同意嘍?”
“嗯!”
……
下午石昕媛與何清言有個項目要談,蘇沐昔不便多待,隨便蹭了頓飯,就心情愉悅地抱著箱子、哼著小曲,一路到了家門口。
正一如往常,掏鑰匙開門,可誰知鑰匙剛插進鑰匙孔,身后便傳來熟悉而微涼的溫度。
一時間,時光若止,腦中電光火石乍現(xiàn),渾身不由自主地微顫,每個細胞都似在歡騰叫囂、蠢蠢欲動。
“你,沒事真好?!币琅f冷然清寡的語氣,使人生畏,卻又留念。
周身一如上回,有股淡淡的煙草味,卻少了濃郁的酒香。
低頭愣愣盯著那雙微有薄繭、手指修長的大手,蘇沐昔眼神輕顫,深深閉上眼,清冷卻微顫地回道:“你說過不會再來打擾我。”
楚今非停頓,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似要留住嚴(yán)冬寒風(fēng)里最后一絲的溫暖,目光如炬地盯著她嬌小瘦弱的背影,故作毫不知情且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溃骸拔覜]印象?!?p> “不過幾天前的事,這就沒印象了,誰信!”
“幾天前我來過?”楚今非問。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蘇沐昔猛地轉(zhuǎn)身,清澄如溪的雙眸滿是不可理喻地與他對峙。
“那會兒你一身酒氣、一股煙味,還霸王硬上弓似的硬要抱著我,不給抱還威脅我!”一股腦將那天的情形和盤托出,她定睛很是不滿地抬頭望他。
“威脅?”
楚今非愣然,些微不解地反問。
許是一時亂了分寸、腦充血,蘇沐昔想都未想脫口而出:“威脅我說‘若是再動,我就……’就……”
突地,聲音戛然而止,她意識到有什么不妥,瞬間滿臉紅暈,氣勢更是弱了好幾分。
“就怎樣?”楚今非拽住她的手腕,眼底情緒深沉似海,看不破也猜不透。
“就……”她的眼神飄忽不定、左右躲閃,不敢再對視一眼。
靜靜看她躊躇半晌,似要等她說出個所以然,他才肯罷休。
“無論怎樣,你就是說了!”兔子逼急了也有翻墻之時,何況她。
其實當(dāng)她提及那晚情形,楚今非便心中有數(shù),也清楚記得自己曾承諾的話語,可事到如今,眼前這人他是非要不可。
他也只當(dāng)那日醉后胡言,矢口否認、絕無此事。
“你記錯了?!闭Z氣理所當(dāng)然,像是事實本應(yīng)如此。
忽而,蘇沐昔腦中閃過一瞬明晰的殘影,似真似幻,像是真有些記憶錯亂的幻象,竟依言噤語,不確定地抬眼望他。
她明白自己那場病非比尋常,腦海里漂浮著無數(shù)殘缺零亂的記憶碎片,用力拼合也無濟于事。
此刻,一聽或許自己記錯了事,多少都有些懷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