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某人正言厲色的神色,石昕媛立刻噤若寒蟬,像朵鮮艷欲滴的花兒一時間沒了生氣。
“嘿嘿……”她干笑幾聲,耷拉著腦袋,一臉愛莫能助地瞅著柳源,小心翼翼地躲到蘇沐昔身邊。
楚今非陰沉的目光,隨著她回到蘇沐昔身上,微微垂首,就見蘇沐昔裸露在外的雙手,已是凍得通紅,不由眉眼稍顯不解:她怎么寧愿受凍都不說。
“走!”他一把拉起蘇沐昔,也不顧他人是何作想。
蘇沐昔被他驀地一扯,踉蹌了下,回過神,慌忙沖柳源喊著:“對不起,柳源!我有他了。”而后歡快地追趕他的步伐。
“很多事就是這般始料未及,明明兩個互不相干的人……”看著前方漸行漸遠(yuǎn)的倆人,石昕媛忽憶起他們初遇時那天,誰都無法預(yù)料,不過十幾天的時間,命運(yùn)已讓他們慢慢交織。
狂風(fēng)乍起,掀起孤寂無依的枯葉,滾滾塵埃彌亂柳源包含悔與愛的眼眸,低頭看了看剛為她整理衣物的雙手,似還留有她的余溫,緊緊握住,像是想留住什么。
“或許我與她終究無分……”
他收起目光,豁達(dá)地笑著,又回頭看了眼,空闊無垠的江面,腦中滿是青蔥時光的歡聲笑語,放學(xué)路上,他載著身穿藍(lán)白校服的她迎風(fēng)飛馳,記憶里青澀的笑臉清晰可見。
一晃十三年,他陪她上了小學(xué)、讀了高中,如今這最后一年卻跟丟了。
“柳源……”石昕媛拍拍他的肩,什么也沒說,她懂得此時任何言語都化不了心里的痛。
“沒事,我得走了?!绷慈逖乓恍?,轉(zhuǎn)身離去,空留身后一江愁緒。
又是抹遠(yuǎn)去的身影,石昕媛瞧著他失落的背影,總覺他還有些事未曾說出口。
學(xué)校的時光總是匆忙易逝,終于考完最后一門,結(jié)束鈴聲還沒響起,好些個同學(xué)早已按捺不住歸家的心,寫完便交了卷。
石昕媛其實(shí)早就填滿了整張試卷,可遲遲不見蘇沐昔有動作,她也就百無聊賴地拿著稿紙胡亂涂鴉,自娛自樂。
臨近結(jié)束十分鐘,蘇沐昔總算慢悠悠地理好東西交了卷,此時整個考場也就剩監(jiān)考老師與她倆。
老師向她們微微一笑,整理好試卷,就跟著她們身后出去。
“沐昔,你等得我著急?!笔挎滦∮星榫w地埋汰她。
“怪我!這腦子不靈光嘍!”蘇沐昔聊表沮喪地耷拉著腦袋,眨著雙無辜清澈的杏仁眼,水靈靈地瞅著她。
石昕媛一見她這表情,很是無語,舉起考試袋,就輕敲她腦袋:“你裝!成績出來,誰不喊你學(xué)霸!”
“呵呵呵……我知錯了……”蘇沐昔躲閃著。
倆人嬉戲打鬧間,不知不覺出了教學(xué)樓,柳源與何清言一干人已是等候多時。
石昕媛站定,揮手與他們打招呼:“到了?。 ?p> “等很久了吧?”看見柳源,蘇沐昔還是下意識放慢了步子,拘謹(jǐn)?shù)夭恢绾蚊鎸λ?p> 柳源莞爾一笑,搖搖頭:“不久,我們剛到?!?p> 說著,他們就要走,可楊玫盯著蘇沐昔瞧了許久,恍然大悟,揪著何清言胳膊,就附耳說:“她就是那天那個女生!”
何清言不解,一頭霧水的眼神在石昕媛與蘇沐昔倆人徘徊:“什么?”
“就那個有些愣愣的女生?!笨此袂?,楊玫急得就直指蘇沐昔叫著。
倏地,幾人目光全匯集于楊玫身上,驚得她心神一抖,一時間像個被嚇懵的小貓,捂著嘴咕溜溜著雙大眼,似在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