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米爾德里德驚奇的地發(fā)現(xiàn)白牙不在再用父親的名字來稱呼她了,“白牙老師,你,真的全部想起來了?”
“嗯。”白牙點了點頭卻并沒有轉(zhuǎn)身,“我是盤踞在西大海的海盜頭領(lǐng)之子巴薩卡,我的母親給我起了另一個名字叫貝魯塞洛克。幾年前,我們的船隊在海上遇到了風(fēng)暴我落入海中被一只白牙狼鯊?fù)滔拢笪覐乃w內(nèi)折下一根肋骨逃了出來,上岸后我把肋骨做成了長刀。我本想做一個木筏回去,但誰知道剛出海就又遇到了風(fēng)暴,漂流到了這里?!?p> “巴薩卡……這就是你的名字嗎?”米爾德里德當(dāng)然知道這個詞的意思,傳說中身披熊皮的人——狂戰(zhàn)士。
“我還想講一件事……”白牙繼續(xù)說道,但依舊沒有轉(zhuǎn)身,“早在幾年前,我們就發(fā)現(xiàn)了這塊土地但是一直沒能找到魔力屏障的入口,但是現(xiàn)在他們應(yīng)該快來了。”
“什么?不是說沒能找到入口嗎?”
“看到這只白牙狼鯊了嗎?”
“嗯。”
“當(dāng)年把我吞下的就是它,按理來說它早就已經(jīng)死了但是它卻在今天出現(xiàn)在了這里知道是為什么嗎?”
米爾德里德?lián)u了搖頭。
“我的父親曾經(jīng)是雅萊尼雅的舊貴族,后來新王登基舊貴族沒落,于是父親便率領(lǐng)手下組成海盜團向東北漂流而去,專門搶帕特里克和奧雷布澤的大和族和華夏族。我是父親和奴隸的孩子,連姓氏都不配擁有,父親從小就把我培養(yǎng)成幫他干臟活的殺人工具。所以我的哥哥才是正統(tǒng)的繼承人,但是無奈他遭遇了海難失蹤了,不過看到這只白牙狼鯊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應(yīng)該回來了?!?p> “為什么?”
“因為哥哥他是一個天才魔法師,你也知道我們雅萊妮雅最出名的就是暗魔法,而哥哥他最擅長的就是操控死亡生物?!?p> “但是,會操控死亡生物的不止你哥哥一個呀?!泵谞柕吕锏抡f。
“除了我們雅萊尼雅人之外會暗魔法的都屈指可數(shù),更不用說是會操縱死亡生物的了。發(fā)現(xiàn)這一帶的只有我們海盜團,而且這頭白牙狼鯊剛好是在我發(fā)生海難的那一天被我殺死的,多半是我剛失蹤我哥哥就回來了?!?p> “但是,這也不一定吧……”米爾德里德說話的語氣越來越輕。
“所以很有可能是他們要來?!?p> “白牙老師……”
瞬間,白牙閃到了米爾德里德面前,長刀抵住她的脖頸。
“我是巴薩卡?!卑籽赖恼Z氣沒有任何感情。
“不過,”他收起了刀,“你也是我的少主。”
“呼~”米爾德里德松了一口氣。
“那么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你去通知齊格蒙德老爺趕緊組織人員疏散逃到大陸西面的南登帝國去,他們是海盜不擅長在山中作戰(zhàn)。”
“但是父親他們會信嗎?”
“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白牙拔刀,一揮,一道劍氣飛出。
“轟!——”
一顆炮彈在不遠(yuǎn)處炸裂開來。
“他們已經(jīng)來了,快去!”
海面上出現(xiàn)了幾十只大船,正繞過屏障向這邊駛來。
“那白牙老師你呢?”
“總得有人在這里拖住他們吧?!卑籽牢⑽⒁恍?,“我可是疾風(fēng)的白牙啊?!?p> “可是……”米爾德里德還想說什么,但又想不到什么話可以阻止白牙,她一咬牙,狠下心來頭也不回的跑了。她不是不回頭,而是害怕回頭,害怕回頭看見白牙戰(zhàn)斗時化為惡鬼的樣子,害怕一回頭拔牙就不在了。
一路只是狂奔,向路過的族人借了一匹馬后便快馬加鞭向父親的所在地疾馳而去。
趕到時已經(jīng)是兩天后。
然而,一切還是晚了。米爾德里德萬萬沒想到魔法屏障西南方的邊緣也被海盜發(fā)現(xiàn)了,族長所在的帳篷群早已化為一片火海。
米爾德里德在火海中狂奔著,在一個個燃燒的帳篷中尋找著父親。
“父親!——”
“父親!——”
終于,在一個燃燒著的帳篷前發(fā)現(xiàn)了父親——的遺體。
米爾德里德跪倒在齊格蒙德的遺體前,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她沒有大喊大叫——她已經(jīng)被嚇得呆住了。
就在這時,有兩個聲音傳來。
“唉,我真不想干這活啊,真羨慕他們可以隨心所欲的去搶錢財和女人?!?p> “認(rèn)命吧你,我們不過是剛從別的海盜團過來的新人只能當(dāng)當(dāng)搬運工把這些食物和可以換錢的東西搬到船上?!?p> “可是我看著心癢癢??!這可是一次難得的大洗劫呀!……喂,你去我耳朵干什么?信不信我砍了你!”
“噓,看那?!?p> “哪里?……哦!居然還有人,大概是從北邊過來報信的,結(jié)果沒想到西邊已經(jīng)被搶光了,看到這里被燒了絕望了吧?!?p> “看仔細(xì)了,那可是個女人?!?p> “什么?女人?沒意思,我還指望能打一架呢?!?p> “去你的,就想著打架,回到船上我陪你打。仔細(xì)一看那女人長得還挺不錯的呀,我們多久沒動過女人了?”
“哦,我懂了,誰先上?”
“誰先搶到歸誰!”
“喂,你犯規(guī),你先跑!”
“傻瓜,我們是海盜,什么時候講過規(guī)矩?”
兩個海盜興奮的向米爾德里德沖去,可米爾德里的是誰?——她可是白牙的弟子!
起身,轉(zhuǎn)身,拔劍,斬落,收劍。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猶豫。
僅在一瞬間,一道銀光閃過沖在前面的那個海盜瞬間身首分離,滾燙的鮮血從脖頸處噴涌而出,染紅了米爾德里德的半邊衣服,和她那一頭紅發(fā)搭配在一起猶如地獄的鬼姬,顯得有幾分恐怖。
“你個小丫頭片子,竟然敢殺了我兄弟,看我不砍了你!”海盜提著斧頭砍了過來。
當(dāng)?shù)谝粋€海盜的鮮血噴到米爾德里德身上時,她呆住了——這是她第一次殺人,手起刀落連一個普通的劍招都算不上的揮砍就能輕易奪走人的生命,這讓她很沒實感,也讓她感到恐怖——殺了人自己卻沒感覺讓她感到十分恐怖。
但是,雖然呆住了但本能還在。當(dāng)身體感到危險的時候米爾德里德的手還是本能地?fù)]出一刀劍。
血,濺在臉上,溫?zé)岬摹?p> 濃煙滾滾,米爾德里德感到呼吸困難,她漫無目的地走出火場。
她殺人了,一次出于憤怒,一次出于自保的本能——但這都不能成為她殺人的理由。殺人,這是她前所未有的體驗,是她一直最忌諱的事。
如果這一切都是夢和幻覺該多好。米爾德里德這樣想著,但是臉上、身上和劍上的血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你殺人了!你殺人了!你殺人了!
“對了,白牙老師怎么樣了?”
父親的死,族民的死,家園被燒毀以及初次殺人的體驗強烈地沖擊著她的大腦,白牙成了她現(xiàn)在唯一的精神支柱。
跑到火場外,太好了,馬還在!
米爾德里德有氣無力地趴在馬背上,馬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向白牙所在的地方奔去。
兩天后,她終于能看到海岸線和海邊的大船了。
白牙單手持刀站在海灘上,頭巾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亞麻色的長發(fā)在海風(fēng)的吹拂下隨風(fēng)飄揚。他的身邊有數(shù)十個彈坑,刀尖滴著血。海灘上是數(shù)以百計的尸體,尸體的數(shù)量和船的數(shù)量明顯比四天前多,顯然白牙已經(jīng)擊退了至少一波海盜,看對方的架勢這次應(yīng)該是海盜的總進攻了。
“巴薩卡,事到如今你還要阻攔我嗎?”和白牙面對面站著的是一個手持彎刀的亞麻色頭發(fā)的青年。
“我已經(jīng)不是巴薩卡了,”白牙冷聲道,“現(xiàn)在我是利西亞的劍士,疾風(fēng)的白牙!”
“嘖,別說笑了!我可憐的弟弟!你改變不了你是一介海盜的事實,你也改變不了你是奴隸兒子的事實!”青年沖白牙吼道,“你就像你那卑賤的母親一樣,天生就是做下的人的命!”
“!”白牙睜圓了眼瞪著青年。
眼前的這個青年正是白牙同父異母的哥哥,海盜團的正統(tǒng)繼承人——羅蘭·揚·布萊克。
就算羅蘭罵自己的母親白牙也不會有什么感覺。他甚至都沒見過他母親,他也只是聽船上的其他人說母親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叫貝魯塞洛克。從小就被培養(yǎng)成一個殺人機器的他除了殺人一無是處,這些年來是齊格蒙德一家給了他溫暖,給了他愛,對現(xiàn)在的白牙而言利西亞才是真正的家。
“哼,不管你怎么抵抗,這地方我搶定了!大家給我上!”羅蘭一聲令下,原家族騎士們立刻沖了上去。
“抱歉了,巴薩卡!”一個騎士揮劍砍了過來。
“抱歉?”白牙的語氣中聽不到任何的感情,只是揮刀,就像呼吸一樣,揮刀對白牙來說不過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我可不會向你道歉。”一道銀光閃過騎士的咽喉被白牙輕易的劃開。
前幾天來的不過是幾個從別的海盜團收編進來的炮灰,被白牙這種從小培養(yǎng)的殺手秒殺也就算了,這次居然連訓(xùn)練有素的騎士都被秒殺,剩下的騎士瞬間就不敢動了。
“嘖,煩人的家伙!”羅蘭咬牙切齒,下令道,“全員開炮,給我轟爛他!”
隨著傳令兵用其只打出的信號,炮手們各就各位才幾秒鐘的功夫所有的炮管都對準(zhǔn)了白牙。
如果對方是一波一波沒有停頓地來或許白牙早就被打趴下了,但是前幾天殺幾船的炮灰之后對方既然沒有選擇直接上,而是在猶豫中給了白牙足夠的休息時間那么他們就別想傷到白牙!
“轟”“轟”“轟”——
炮聲連綿不絕,但是卻沒有任何一顆炮彈打中白牙,在白牙那恐怖的速度面前所有的炮彈都形同虛設(shè)。只見白牙如同鬼魅一般在炮火中穿梭,在接近敵人后對方不得已停下火炮,任由白牙在敵軍中掀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
巴薩卡,正如他的名字一樣,那副瘋狂殺敵的模樣與其說是劍士更不如說是狂戰(zhàn)士。
“撤退,撤退!”羅蘭慌了,“面對這種怪物多少命都不夠用!反正西南邊的那些家伙應(yīng)該搶的差不多了?!?p> “切,該死的!本想打下這塊地方振興家族的,不過這次搶來的東西也夠我們用上好些年的了,不過這小子這次倒是幫了我個忙,他殺的這些炮灰都是從其他海盜團收過來的,正愁著沒地方放糧食呢,這下空出來這么多船剛剛好堆放那些搶來的東西?!绷_蘭咂了咂嘴。
“白牙老師!”一直在旁邊看著的米爾德里德向白牙跑了過來,剛才她還沉浸在殺人的恐懼中一直不敢出聲,她把頭埋進白牙的胸口,沒有流淚但是身子卻因恐懼而不停地發(fā)抖,“老,老師,我沒能來得及……父,父親……他,他死了……我,我殺,殺人了……怎么辦,我該怎么辦?我殺人了,父親也死了……白牙老師告訴我該怎么辦?我……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白牙老師……”
“是么……齊格蒙德老爺死了,少主和因諾森特老爺都沒趕上嗎?”白牙閉上雙眼低下了頭。
“因諾森特?叔父大人還他還活著?”米爾德里德又驚又喜,“我還以為所有人都……”
“嗯,他還活著,因諾森特老爺不是管理這一帶的嗎,因為我的死守他帶著這一帶的人往南登帝國的方向逃去了,我擔(dān)心會有海盜從西南邊上來所以拜托他讓人去通知一下齊格蒙德老爺,看來是沒有趕上啊。”
“這么說,我們還有最后的家人!”
“嗯?!卑籽腊咽址旁诿谞柕吕锏骂^上,看了一眼米爾德里德,他的右半邊衣服被鮮血染成赤紅,但就像神開了個玩笑似的,這半身赤紅和她那一頭鮮艷的紅發(fā)莫名很配。她的雙手緊緊抓住白牙的衣服,渾身因殺人的恐懼和罪惡感哦而不停而顫抖,在聽到還有家人活著時眼中有希望的光在跳動。
“我們一起逃吧,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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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夜魘
今天更新的有點晚,在下感到十分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