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因為鳳翎直接離開導(dǎo)致局面僵硬,文武百官正在一籌莫展時大監(jiān)出來喊了下退朝這才解救了所有人。太華老祖和風(fēng)吟被宮女迎入宮中,走時還對落雪說道:“希望公主可以再考慮考慮,我太華也不是什么無人之門”。
落雪明白她受到了威脅,或者說太華老祖的這句話是在威脅所有人。一直緊繃的身體突然有些眩暈,白玉芝扶住了她眼眶微紅。
?。骸懊妹孟入S我回去休息吧,這件事由我來解決”。
?。骸案绺缫绾谓鉀Q,你已經(jīng)不易我卻要拖累你”。
?。骸澳阋部匆娏吮菹碌膽B(tài)度,他也是不愿意的”。
落雪走出宮門看著天空幽幽說道:“陛下的態(tài)度豈不是更加危險”。一語道破,落雪竟是如此的透徹。
鳳翎今日的態(tài)度能說明什么,他對落雪一直以來的寬容和態(tài)度還能說明什么?已經(jīng)很明顯了,只要鳳翎一旦有了念頭誰能阻止他。
?。骸案绺?,你千萬不要自己去解決,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白玉芝深吸一口氣悶悶道:“那你怎么解決”?
?。骸拔視B(tài)度誠懇的和太華祖師表明態(tài)度的,她總不會讓她的寶貝徒弟娶個不情不愿的女人吧”!
此時王符文偷偷跑了過來,一本正經(jīng)的說:“要死了,剛剛你們看見了嗎?陛下那個表情”!轉(zhuǎn)脖子一看白玉芝和白落雪兩個人都沉著臉頓時閉上了嘴。
?。骸巴醺绺缟宪囋僬f吧”!落雪邀請王符文上馬車,王符文看了眼白玉芝發(fā)現(xiàn)他點了下頭才踏上了馬車。一進去三個人都放松了下來,面對面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怎么開口。最后還是王符文忍不住說:“太華祖師那邊倒不是什么問題”。落雪點點頭,白玉芝則是“嗯”了一聲。
?。骸皢栴}是陛下今天的態(tài)度,讓人難以猜測”。說著王符文依著車壁看著落雪,沒想到陛下居然會為了落雪和太華老祖翻臉。
?。骸巴跣钟X得陛下是什么意思”?
?。骸澳氵@是明知故問!你說落雪與你母親哪里相似?陛下是不是將妹妹當(dāng)成你母親了”?王符文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出來,讓落雪不禁一怔。白玉芝不語緊抓著衣袖,落雪擔(dān)憂的臉色似乎在克制什么。王符文再次問道:“落雪妹妹是不是和已故云后有什么關(guān)系”?
?。骸叭绻f有大概也只是我母親與云后是同族,相似只有三分”……
?。骸盀槭裁床辉缯f,就這三分相似也足夠陛下對你產(chǎn)生依賴了”!王符文激動起來,手中的扇子攥緊發(fā)出了一串“嘎吱”聲。
白玉芝開口道:“這一直是秘密,落雪的母親出自沈氏家族,當(dāng)年生下落雪不久后就去了。為了保同族血脈,沈氏家族遠離云國不與任何相關(guān)的任何人聯(lián)系。只有亡國前幾日,外公才寫了封書信讓母親回族”。白玉芝說明了一切,看著落雪的摸樣苦笑了下道:“落雪與我母親至多三分相像,誰曾想到就這三分會讓鳳翎上了心。是我太大意了,我不應(yīng)該帶落雪回來”。落雪一聽抓住了白玉芝的手顫抖著聲音說道:“哥哥莫要自責(zé)!當(dāng)年逃難父親才告訴我你我是表兄妹,本以為云后真的帶你一起殉國,父親去世后我就再也沒有親人了。若不是師父收留,我身如浮萍能活多久?落雪能等到哥哥已經(jīng)不容易了,我從來沒想過你還活著從來沒想過還能有親人。落雪怕了……是我愿意跟你回來的,不是哥哥的錯”!
?。骸澳壳斑€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妹妹做好離開鳳都的打算”!白玉芝回握住她的手。王符文嘆了口氣說:“陛下本就心病難醫(yī),落雪的出現(xiàn)幾乎成了他一絲希望。說起來也是可憐人,這么看來誰對誰錯誰能說清楚呢?眼下先說服太華老祖其次就是要穩(wěn)住陛下”。
?。骸皼]錯,與其悲觀不如想想怎么打算。妹妹說服太華老祖,鳳翎這邊就交給我了”。
?。骸坝裰ジ绺缯f的對,與其在這六神無主倒不如正面面對”!
三人合計一番后各自行動了起來,王符文拿著一封書信出了城而落雪和白玉芝都入宮奔向兩個地方。
落雪走近景園,太華老祖和太華大弟子暫住的地方。這里沒有一個人,安靜祥和。仿佛是繁華莊嚴(yán)的宮殿中一處世外桃源。
門外只有一個人,風(fēng)吟站在門口,此時他已經(jīng)換上了白袍依舊不改其容貌的艷麗。似是在等自己,落雪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但風(fēng)吟先說起來:“師父不在,我知道你要來,有話和我說一樣的”。
?。骸拔摇?p> ?。骸暗鹊龋∵M來說”。
剛進去,門居然自己關(guān)上了,突然就像與世隔絕了一般,安靜的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骸白伞?。風(fēng)吟輕聲說著自己先坐了下來。落雪倒也沒在意,畢竟風(fēng)吟算是半仙了活了一百多年可以說是自己長輩,人家還是純正皇族都沒擺架子,自己這假皇族更不配擺架子了。
:“你要說什么,你不愿意與我成親嗎”?風(fēng)吟直奔主題,落雪還沒說出“對”字就被他拒絕了:“不行,除非你有讓我不得不放手的理由”。
落雪感覺自己一口氣沒上來只能自己咽下去,她想了想笑著問:“為什么一定是我”?
?。骸澳闶莻€特別的人”。風(fēng)吟也笑著回答了她。落雪的怒氣壓了下去,她再問:“我哪里特別”?
?。骸澳憧捎邢脒^自己為什么特別嗎”?落雪聽他這么問回了句:“沒有”。
風(fēng)吟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靠近了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是灰色的,同樣靠近落雪的風(fēng)吟似乎也發(fā)現(xiàn)落雪的眼睛也不一樣。他捏住落雪的臉對著陽光,落雪驚慌的掙脫開,離他一段距離說:“你別太放肆”!
風(fēng)吟抬起頭,一臉驚訝道:“我和師父怎么也算不到你的事情,甚至還得到了天意的警告”。
?。骸笆裁聪氩坏?,你在說什么”?落雪緊繃著身體看著風(fēng)吟。
風(fēng)吟沒有靠近而是恢復(fù)了自己的表情,似乎看著落雪的眼光變得玩味起來。
?。骸澳惝?dāng)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不明白你想說什么”。
?。骸敖o我你一滴血,我可以告訴你答案”。
落雪的戒備心瞬間提起來,她疑惑不解但午夜夢回時那些夢境似真似幻。想了一下她問:“你那么厲害”?
?。骸拔也粎柡?,厲害的根本不需要血來測看”。風(fēng)吟看她伸出手,便拿出銀針。輕捏住那帶著薄繭的手指不禁一楞說道:“你……吃過不少苦的樣子”。
?。骸按饲吧钏龋m然辛苦但也歡樂”。落雪松了一口氣,回想起云繡坊早已化為灰燼,悲傷之情溢于言表。
?。骸皶悬c疼,你忍住”。說著風(fēng)吟用銀針扎破落雪的手指,將血滴在一盞琉璃杯中。起先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但是很快杯中發(fā)出金色的光芒。風(fēng)吟放下杯子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認(rèn)為落雪有神仙的血脈所以才無法探測她的命運,要么她生來就是神仙。但是怎么可能呢?眼前這個女子沒有任何靈根,修煉怕是筑基都難,居然有神仙的血脈。
?。骸霸趺戳?有什么問題嗎”?看風(fēng)吟的臉色落雪都緊張起來了。風(fēng)吟定了定神說:“你有神仙的血脈,可能祖先當(dāng)中有神仙和凡人的后代”。落雪一聽彎著眉笑了笑:“那我豈不是比你的血統(tǒng)還要高貴了”?
?。骸昂牵饕彩怯哪?。自古以來神仙不可與凡人通婚這是天道定下的規(guī)矩,有一半神仙血統(tǒng)的人大多數(shù)不是受不了天罰就是被接入道成了仙。幾乎沒有人神直接誕下后代,大多數(shù)都歷劫在凡間時的后代。而這些半人半神的后代正如我所說的,要么死了要么修煉成仙了。您覺得自己血統(tǒng)高貴嗎?未必,可能在天界的神仙眼里是不倫不類的”。落雪沒想到這個風(fēng)吟不僅僅奇怪還是個嘴毒的人,這一套話下來懟的自己無話可說。
?。骸笆恰羌冋首?,我就是個不被看好的凡人。既然如此您就不要娶我了,免得污了您的血統(tǒng)”。
風(fēng)吟倒也自若回了句:“不敢,如今您才是這鳳國的公主,皇帝陛下的掌上明珠。我一落魄皇族,昔日榮耀早已不復(fù)存在,血統(tǒng)這種東西也不能說明什么”。落雪急了:“這么說你還是要逼我嫁給你嗎”?
?。骸霸趺纯赡鼙浦?看陛下的樣子似乎也不是很情愿,太華雖強大倒不會得罪皇帝”。
落雪冷笑了一下,坐在了椅子上緩緩說道:“早看出來了,你們突然前來是沖著我來的。因為我的命格讓你們對我產(chǎn)生了好奇心,我知道所以我來給你們測,但是用這種方式也太過份了!既然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事情,就不能放我一馬嗎”?
?。骸斑@么說,給公主造成了不少的麻煩了。我知道陛下對您有意思,陛下想要什么誰也阻止不了。其實倒也提醒了你,這種事情早晚都會出現(xiàn),晚出現(xiàn)可能會更糟。不是嗎”?
落雪沉默了,風(fēng)吟說的沒有錯,是自己太遲鈍了,在感情上的缺失讓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就算是冷漠無情的皇帝也是個正常的男人,他痛失愛人多年看見一個與愛人僅僅相似三分的人也是極其眷戀的。
風(fēng)吟走到她面前打斷了思緒,落雪問道:“你說的沒錯,不嫁你我可能也會被陛下記上心”。
?。骸跋胪恕?
:“我想通了,但不代表我就違背意愿嫁給你”。
?。骸澳阌惺裁捶ㄗ印?
:“既然我有神仙血脈,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拜入太華門下”?
風(fēng)吟有些驚訝:“你說你要修仙嗎”?
落雪點點頭:“是的,遠離這個地方或許是我唯一能自保的事情”。
?。骸澳闫鋵嵤且驗槟掀酵醢桑掀酵醯钕卤揪筒皇苤С?,他不是陛下的血脈卻要繼承鳳國,作為一個皇帝就算愛一個女人還不至于連情敵的兒子太過寬容。你覺得是什么讓南平王還能活著?因為陛下對其母親的愧疚和愛嗎”?
這話算是冷的從頭到腳,現(xiàn)實就是這樣。
:“因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風(fēng)吟看著這個沮喪的姑娘生了些憐憫:“因為那是替代品,如果陛下真的喜歡南平王為什么不直接讓他做太子,而是先封了王呢?你其實都知道,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你覺得自己深入朝堂便能耳聽八方,為南平王打點人際關(guān)系,以后就算出了事你也能拉他一把。豈不知越是如此越是危險,你們是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到時候你怎么可能救得了他,他已經(jīng)深陷在政治的泥潭里,是眾矢之至。若是他因為你和陛下反目,你覺得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骸拔抑懒恕俏易宰髀斆鞣炊沙勺?,事到如今我應(yīng)該離開”。
?。骸澳敲次遗c師父在太華山等你”。說完一陣風(fēng),風(fēng)吟便消失不見了。
走出皇宮的落雪看見門口在等她的白玉芝,仿佛時間就定格在他的臉上。眼淚模糊了雙眼,但又怕被發(fā)現(xiàn)強行忍了下去。
?。骸坝裰ジ绺?,我解決了”。她笑著說。
?。骸啊覀兓丶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