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朔方東城的百姓們都收到了一條莫名其妙的通知。
“投票選出朔方東城排名靠前的十位清官和十位貪官?”
城衛(wèi)所門口,有識字的書生將自己看到的大字橫幅讀了出來,總覺得這條布告頗為兒戲。
一些不明眞相的百姓們都是一臉懵逼,但不少昨天看到吳用慘狀的人都是歡呼雀躍起來。
“李將軍真是好人啊,這些該死的貪官早就該治治他們了?!?p> “沒錯,以后咱們朔方東城就不是那狗屁梁國的朔方城了,以后咱們是李將軍的朔方城,再也不用受那些人的鳥氣?!?p> “不不不,你錯了,你沒聽人在傳嗎?李將軍認(rèn)了一個大唐人為主,我們以后應(yīng)該要?dú)w附大唐才對。”
“不是吧,我聽說那人身份十分神秘,而且李將軍的布告你也看到了,沒說我們要?dú)w屬大唐啊,沒準(zhǔn)······李將軍想自立為王呢!”
“······”
眼見樓要歪,高臺上,負(fù)責(zé)宣讀告示的士兵急忙敲了敲鑼,喝道:“大家肅靜,肅靜?!?p> 聽到鑼聲,百姓們都閉上了嘴,眼巴巴的朝那人看去。
士兵心中吐了一口氣,好在這些人沒有繼續(xù)胡言亂語,回憶了一下自己背誦的臺詞,朗聲道:
“即日起,朔方東城依舊歸李正寶將軍統(tǒng)轄,李將軍將任城主一職,此為其一?!?p> “其二,即日起,朔方東城不再歸屬偽梁,大家也不得再以梁人自居?!?p> “其三,即日起,朔方東城取消一應(yīng)賦稅三年,三年后是否重啟,再議?!?p> “其四······”
士兵還沒背完,臺下的百姓們已經(jīng)鬧成了一片,對于第一、第二條他們心中早有預(yù)料,可是第三條,免賦稅三年,這可是不得了的福利,特別是一些人口較多的家庭,此時都高興哭了。
砰砰砰~~~
士兵急忙又敲了敲銅鑼,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眾人雖然激動,但都很給面子的抬頭朝他看去。
士兵頓了頓,急忙從懷里抽出一張紙,這特么被這么一整,直接忘詞兒了。
“其四,關(guān)于貪官污吏的整治,需要大家同心協(xié)力,勇于揭發(fā),同時,城主府也會提拔一些能人文士擔(dān)任要職,請大家踴躍自薦,或者不吝推薦?!?p> 百姓們抬頭看了一眼兩側(cè)的大字橫幅,雖然看不懂上面的字,但是剛剛已經(jīng)有人讀了出來,看來那些貪官要倒大霉了,眾人都是在心中對李正寶感恩戴德。
本以為士兵宣讀完畢,不料。
“其五,原將軍府改名席家莊,同時,面向朔方東城全體民眾大量招募幫工,傭金每月五百文到一千文不等,若是有精通算術(shù)者,可破格提用,月薪最少五貫起步······”
將軍府易主,還有高薪招人的消息,自然引爆了全城。
但此時席云飛他們卻沒有空閑去理會,因?yàn)槌遥娴氖欠浅S腥さ囊患聝骸?p> 此時,王元在朔方東城的府邸里。
李正寶一把抱住一棵金絲楠木,喝道:“混賬,說好的抄家所得除了黃金和玉石給你,其他全部歸城衛(wèi)所的,你為何又要挖走這棵楠樹?”
席云飛一臉尷尬的看了眼旁邊不解的席君買和薛萬徹,委屈道:“那也沒說這王元家里竟然只有這么一點(diǎn)黃金和玉石?。俊?p> 此席云飛舉了舉手里的一個錦囊,里面的黃金和玉石,光幕給出的報(bào)價是34萬,還不夠他這次北上的花銷,這個虧,他不吃。
李正寶無語的嘆了口氣,苦口婆心的說道:“你不是還有梁洛仁的寶庫沒有搜刮嘛,這點(diǎn)東西就別跟我們城衛(wèi)所搶了,將士們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這棵樹能買多少頭羊你知道嗎?”
“呃?!毕骑w心想也是,那梁洛仁的寶庫肯定有很多價值連城的寶物,不過他是第一次見到需要人環(huán)抱的金絲楠木,就這么錯過了也太可惜了。
突然,席云飛靈機(jī)一動,道:“這樣,李叔幫忙把這棵樹移植到我府上,我拿一萬頭羊跟你換,怎么樣,這樣您就不吃虧了吧?”
李正寶聞言一怔,狐疑道:“你哪里來的一萬頭羊?”
席云飛嘿嘿一笑,道:“我這不是在招人了嘛,一萬頭羊而已,等我的工坊建立起來,一百萬頭都只是小數(shù)目?!?p> “真的?”李正寶沒有聽說過席云飛的泡菜傳奇,自然對他說的話保持懷疑態(tài)度。
不過旁邊站著的薛萬徹卻是知道一些席云飛的本事的,聞言開口勸道:“李叔就把樹讓給他吧,區(qū)區(qū)一萬頭羊而已,莫說二郎看不上,就是十萬頭羊,他都能輕松給您送過來?!?p> ······
······
話說兩邊,席云飛帶著李正寶等人玩抄家游戲的時候。
往南三百多里遠(yuǎn)的延州白石城。
“墳蛋啊,這混不吝到底是不是來練兵的?說好的犒勞邊軍,這家伙又跑出去打獵了?”
衛(wèi)所內(nèi),一身戎裝的柴紹緊了緊腰間的佩劍,朝面前一臉無辜的隨從喝問道。
隨從也很是無奈,這程咬金來了兩天了,第一天就帶著驍驥營的人出去打獵,今日一早,更是天不亮就出發(fā)了,也不知道這延州哪里來的那么多獵物讓他禍禍。
柴紹無語的看了眼城門方向,本來戊守一方就夠無聊的了,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好友,特么還丟下自己天天出去打獵,來了延州兩天,自己愣是一次面都沒見過。
“等程將軍回來,讓他直接到城衛(wèi)所找我,就說我有要事相商,這家伙若是不來,直接帶人給我綁了送來?!?p> 隨從聞言喏喏點(diǎn)頭,雖是這么說,但程咬金誰人敢綁?如今也只能看將軍的面子能不能請得動對方了,否則自己估計(jì)又要挨一頓罵。
而此時,延州邊界,往北又一百多里遠(yuǎn)的一處小山坡上。
程咬金直接席地而坐,面前鋪著一張地形圖,赫然就是延州與夏州之間的地形分布詳略。
遠(yuǎn)處,一騎飛馳而來,在山坡下停下后,馬上健兒跳下馬兒就跑了上來。
程咬金眉心一揚(yáng),急忙問道:“情況如何?”
來人是一名訓(xùn)練有素的斥候,只是稍微緩了一口氣,便朗聲稟報(bào)道:“昨日凌晨,城中火光沖天,似有大軍匯聚,看方向,應(yīng)是梁洛仁所在的將軍府無疑。而后,一直到天亮,城中一直風(fēng)平浪靜?!?p> 程咬金豁得站了起來,急忙問道:“有沒有探出城中為何發(fā)兵?”
斥候搖了搖頭:“我回來時,守軍已經(jīng)回城衛(wèi)所,詳細(xì)情況不明,不過聽說城中起了瘟疫?!?p> “瘟疫?”程咬金心下大駭,要知道席云飛他們也在朔方東城,要是救人不成,反把自己搭進(jìn)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斥候見程咬金神情緊張,又道:“一個時辰后,還會有消息送來,而且我們的人已經(jīng)潛進(jìn)朔方,只要尋到小郎君,一定會安然將他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