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在最近的地鐵站停下,揚揚拉了鐘小榎一把,鐘小榎才反應過來已經(jīng)到站。
“走吧,到了?!?p> “我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辩娦\輕輕撥開揚揚拉她的手。
一時間,揚揚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如果就這么讓鐘小榎回去,她們的關(guān)系恐怕真的要出問題了。
“怎么了?”潘暮秋見這倆人遲遲不下車,走了過來。
“我不舒服,就不去了,你們好好玩?!?p> 鐘小榎還是剛剛的借口。
她除了臉色臭點,氣色看起來很好,哪里像是不舒服的樣子。分明是隨便找了個借口,而這個借口這樣肆無忌憚說出來,就是你愛信不信的了。
“小姑涼,你們下不下?不下我關(guān)門了?!币妿讉€女生站著遲遲不下車,司機催促了起來。
“哎,下,我們現(xiàn)在下?!迸四呵锍緳C招呼著,伸手拉住了鐘小榎的手,“小榎,有什么咱們下車再說好嗎?不舒服的話我讓方陬一會先送你回學校好不好?咱們先下車?!?p> 見司機催促,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鐘小榎終于不再堅持,同樣是輕輕撥開潘暮秋的手,站了起來,就要下車。
揚揚和潘暮秋相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和無奈。
方陬和白藏已經(jīng)在公交站下等著,見三個女生終于下車,不明所以。
“我還以為三位要放我們鴿子了。”
方陬自然地走過來牽上潘暮秋的手,打著趣。
揚揚本來以為鐘小榎已經(jīng)下車了,就不會再鬧,誰知此時此刻更是大發(fā)雷霆。
“我說了我不舒服,你們非要拉著我下車!你們自己玩,我不陪了!”
撂下話的鐘小榎,轉(zhuǎn)身就攔了一輛計程車,氣呼呼地噌一下就竄了進去。
揚揚伸手擋住要關(guān)上的車門,“小榎,有什么咱們說清楚行不行,你這樣突然地發(fā)脾氣,我們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p> 難得的團聚,在鐘小榎莫名其妙的火氣中,顯得有些為難了。本來天氣還是酷熱的狀態(tài),輾轉(zhuǎn)來到地鐵站,就坐個地鐵就能到達目的地了,為何此時此刻要這般鬧騰,搞得大家都不愉快?揚揚此時此刻已經(jīng)在很努力的壓制自己的怒氣,好言相勸著。
“你們自個兒玩,我有事!”鐘小榎說完,不顧揚揚還攔在門邊的手,就要用力關(guān)上。
白藏在旁看得真切,在車門就要夾上揚揚手的瞬間,拉著揚揚躲開了。
就差那么一瞬,揚揚的手就會被鐘小榎用力關(guān)上的門夾到了。而不知道是完全沒意識到還是完全忽略了揚揚會受傷,鐘小榎交代司機已經(jīng)發(fā)動車子,稍一拐,就駛離了公交站。
見車子已經(jīng)走遠,揚揚愣在原地。
潘暮秋快步走過來,摟著揚揚的肩膀,望了一眼計程車離去的方向,看不出表情。
“小榎怎么回事,跟更年期的我媽一樣。”
“她要是更年期還好,起碼知道原由。”
揚揚無奈,但潘暮秋和方陬從東莞過來,說遠不遠,但說近也不近。難得的一次相聚,揚揚真的不想再因為鐘小榎被破壞了。
回想之前那幾次她的莫名其妙,揚揚盡力壓制住要破口大罵的情緒。
算了,原計劃走吧。
正要繼續(xù)往地鐵站走的時候,揚揚發(fā)現(xiàn),白藏還拉著她的手。
剛那樣的情況發(fā)生,揚揚瞬間被嚇到了,接著潘暮秋來安慰,揚揚竟然都沒察覺手還被白藏牽著。
愣了一下的揚揚,看著被白藏牽著的手,燙手一樣抽了出來,手心里突然冒出很多汗水。
白藏也沒有回過神來,若不是揚揚抽動了一下手,他也沒意識到,將揚揚拉開之后,手一直都沒有放開。
曾經(jīng)牽手這樣的事,在揚揚和白藏之間,是那么習以為常,現(xiàn)在對白藏來說,是既渴望又不可得。
揚揚抽離開手之后,和潘暮秋徑直往地鐵站走去了。留下白藏在后面,還保持著剛牽著揚揚手的姿勢。
方陬走過來,拍了拍白藏的肩膀,然后跟上了揚揚和潘暮秋的步伐,白藏回神,也跟了上去。
地鐵站里,方陬和潘暮秋去買臨時票。
在自助售票機面前,潘暮秋一邊操作,一邊問揚揚,“揚揚,白藏,要幫你們一起買嗎?”
“不用,我們有卡?!睋P揚還未回答,白藏搶先了一步,并向潘暮秋展示手中拿著的羊城通。
揚揚這才看到了白藏手中的羊城通,竟貼著和自己的是同款的貼紙!卡是白藏給的,貼紙也肯定是白藏自己貼好了再給揚揚的。
“走吧?!?p> 潘暮秋買好了單程卡,給了方陬一張,挽著揚揚的手臂,往進站口走去。
揚揚將卡握在口袋里,有些難為情。
只要潘暮秋看到卡,就一定知道她的卡和白藏的卡貼著同款的貼紙,就一定少不了她一番調(diào)侃的。
揚揚有種被押上刑場的感覺,瞪了一眼若無其事的罪魁禍首。
白藏莫名被揚揚挖了一眼,有些詫異,又有些欣喜。
潘暮秋“滴”的一聲就進了閘,揚揚還躊躇在閘門外。
“干嘛啊,快進來啊。”潘暮秋雙手招呼著,催促著。
死就死吧,揚揚閉了閉眼睛,輕呼一口氣,迅速從口袋里拿出卡,刷進閘就趕緊將卡塞進口袋。
動作一氣呵成,干凈利落,就是表情有些做賊心虛,不知道的還以為揚揚逃票了。
見揚揚這樣的操作,白藏算是明白剛剛為什么揚揚會狠狠挖了他一眼了,原來是卡的事。
白藏心情大好,大搖大擺拿出卡來,鄭重地放到感應出,等著機器發(fā)出清脆的“滴”一聲,端著得勝歸來的氣勢,過了閘門。
方陬跟在最后,看清楚了這兩人的操作,但又想不明白這是什么操作,一臉疑惑地在白藏旁邊的閘門刷票進站。
從刷卡到上車,潘暮秋都沒有提羊城通貼紙的事,就在揚揚以為潘暮秋沒有發(fā)現(xiàn),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潘暮秋賊眉鼠眼地靠過來,一臉八卦。
“我看到了,是情侶貼紙哦。”
揚揚驚呆,敢情這貨是憋著話留著地鐵上說呢。
“什么啊,他給我的,我不知道是同款的貼紙?!睋P揚拉了一把潘暮秋的手,低頭輕聲地解釋著。
“不就是只給你一個人準備的嘛,不然怎么不給我和方陬?”潘暮秋用肩膀輕碰了下?lián)P揚肩膀,一臉諂媚。
但突然,又好像想起什么一樣,噌地一下抓住揚揚手臂。
“白藏什么時候給你卡了?我今天怎么沒看見?”
“就……剛剛啊,你買票的時候?!迸四呵镞壿嬍裁磿r候這么清楚了,一驚一乍地搞得揚揚都緊張起來。
“你們當時離著八百丈遠,你當我瞎???飛鴿傳給你的?”
潘暮秋可不打算放過,揚揚肯定在說謊。
“你們是不是在今天之前單獨見過?”潘暮秋又擺出一副八卦記者挖料的架勢。
“哎呀,你好好坐車,晃得我頭暈,不和你瞎掰扯,愛信不信!”為了逃避潘暮秋的追魂奪命審,揚揚拉著扶手,轉(zhuǎn)頭看車廂旁貼著的廣告,不再鳥她。
見揚揚心虛了,潘暮秋心里也明白了八九分,便不再打趣她。
白藏拉著扶手,在密集的人群中,只看著揚揚的身影。
真好,揚揚就在身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