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對你掏心掏肺,連命都給了你,為什么還要買通獄卒殺我?”風北強忍著當面質問的沖動,他依然裝昏迷。
因為擔心風威對他再次痛下殺手。
這些年,他替風威背了無數(shù)次黑鍋,太了解風威的品行了。
以風北現(xiàn)在的實力,遠不是風威的對手。
待會回到了風家,見了義父,風北一定要把風威的丑行告知義父。
內心的怒焰,熊熊燃燒。
這時候又聽得風威自言自語道“一個雜種,根本沒資格做我兄弟。這些年,要不是看你還有幾分利用價值,哪能讓你活到今天?看你這副鬼樣子,怕是也活不了兩天。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心安。因為你知道的本少爺?shù)拿孛芴嗔?。這次偷盜黃家的天品淬體丹,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真相。”
“所以,你這個雜種,必須死!”
風威的聲音冰冷無比,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義。
“把馬車開回風家,抬這小子下去的時候,都給本少爺賣力點,懂么?最好是抬下車的時候,能夠不小心摔到地上。只要事情辦得漂亮,本少爺不會虧待了你們?!?p> 真夠歹毒?。?p> 買通獄卒,沒能害死風北,這個王八蛋竟然明目張膽的當著風北的面,授意兩名心腹手下再次痛下殺手。
躺在馬車內的風北,心中涌起滔天殺意。
真希望義父能好好管教一下這個無法無天,自私殘毒的兒子。
馬車一路上十分顛簸。
開得飛快。
那真的是哪里有坑,就往哪里碾。要把‘重傷垂死’的風北活活震死。
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的樣子,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我的兒呀,你可終于回來了!可把娘親擔心死了……”馬氏帶著哭腔在外面迎接。
“把人抬下來!別摔著了!”風威把摔字咬得特別重。
兩名心腹手下會意,抬著風北下馬車的時候,就聽得“啊喲”一聲。
嘭!
風北重重摔落在地,痛得他發(fā)出悶哼。
這幾個畜生,等著!
風北并沒有立刻發(fā)作,而是繼續(xù)裝出半昏迷,重傷垂死的樣子。
“嗚嗚……兒呀,你怎么變成這樣了……”馬氏敢怒不敢言,慌忙上前抱住兒子,失聲痛哭。
她的眼睛腫得像桃子一樣,面容憔悴,頭發(fā)凌亂。
可以肯定,風北的娘親,昨天肯定哭了一晚上。根本就沒合過眼。
“你們怎么抬的人,怎么這么不小心?”風威大聲訓斥著兩名手下。但是他的嘴角,分明浮現(xiàn)出一抹陰冷笑容。
這個王八蛋,壞得腳底流膿,頭頂生瘡。
明明就是他授意手下,故意摔死風北,現(xiàn)在卻當著馬氏與其他人的面,跳出來當好人。
簡直就是個戲精。
“我親愛的弟弟,你沒事吧?”風威假惺惺的蹲下身,查看風北的摔得嚴不嚴重。
其實就是想要確認風北有沒有死徹底。
結果一摸風北的頸動脈,依然在跳動。風威頓時臉色陰沉,心頭暗罵“這個雜種,竟然還沒死徹底?真他娘的命硬?!辈贿^當他試探風北的呼吸后,臉上再次浮現(xiàn)出一絲陰冷笑容。
因為風北非常配合的摒住呼吸,讓風威誤以為風北就只有一口氣吊著了。
眼下必須騙過這頭白眼狼。
漸漸的有很多族人過來圍觀。
“真是慘呀,看看他身上全是傷口!衣服都被鮮血浸透了!”有人同情的說道。
“活該!”
“自作自受!”
“就應該死在外面才好,免得給咱們風家丟臉!”
“風威少爺真是仁義,對這樣一個無惡不作的弟弟,還這么關心!”
這些不明真相的族人痛罵風北的同時,也在贊揚著風威。
聽在風北的心里面,就像刀子在扎。
“都圍在這里干什么?像風北這種品行卑劣,專給家族抹黑的人,有什么好看的?想要跟他學壞嗎?都散了!”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來的人是族老風清河。
身為族老,在族內有著極高的威望,大家都很怕他。
一個個像是老鼠見了貓,紛紛散去。
自從當年風威打碎了他家的花瓶,卻讓風北背了鍋以后。風清河對風北的印象就差到了極點。
在他的心中,給風北打上了一個壞孩子的烙印。
隨著這些年,風北給風威背黑鍋的次數(shù)增多,風清河對他的印象也是越來越差。
“這瓶金創(chuàng)藥,對于傷口恢復有不錯的效果。把他的傷口清理干凈,每天多涂抹幾次?!憋L清河扔出一只白色瓷瓶給馬氏。然后搖頭嘆息道“小小年紀不學好,偷東西,盡干些壞事。以后你這個做娘的,真該好好管教!”
“想當年他爹,可是咱們風家一等一的英雄。族人們至今仍受著他爹的福萌!都說龍生龍,鳳生鳳,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了這么個不聽話的小崽子!”
說完,風清河背著手,搖頭而去。
真沒想到,看似嚴厲不講情面的風清河族老,居然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風北認清了風威的丑陋嘴臉后,識人斷面的本事,增長了許多。
誰是虛情假意,誰是真心對自己好,只有落難了以后,才能知道。
“兒呀,你可一定要活著,要是你死了,娘也就沒了盼頭?;钪贌o意義……”馬氏吃力的抱著兒子進屋。她可不敢再讓別人碰兒子。
剛才那兩個人抬風北下馬車的時候,明顯就是故意撒手,這才導致風北摔在地上。
馬氏看得清清楚楚。
不過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在風家的地位就跟奴仆沒什么區(qū)別。
所以,她縱有千般不滿,即便再憤怒,也只能忍著。否則,她與兒子的處境將會變得更加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