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儀“嘖”了一聲,“我們對你的情史不感興趣,將永縈圣尊之事交待清楚,你便可以閉嘴了。”
女媧輕笑一聲,又吐出一口血水,“大約三萬載前,我發(fā)現(xiàn)伏羲頻繁出入冥界,每次回來一身神力幾乎耗盡,但問他他卻什么都不說,每每此時,我只好為他打坐療傷……”
終于有一次,他回來時身上傷勢頗重,差點便要神隕,她慌忙將他安頓好療傷。他的傷勢明眼人一見便知道是被強大的禁術(shù)反噬所受的傷,也是這次,她同他發(fā)了大火,在她的逼問下,他終是瞞不住說了萬冥窟窮奇與帝江一事。
她滿眼不可置信,站起身給了他一巴掌,“你瘋了!”
遠(yuǎn)古兇獸窮奇只能封印,無法將它徹底消滅,然夙陽殿典籍孤本記載,若由一位遠(yuǎn)古之神先將封印打入它體內(nèi),再由這位神祇自愿獻(xiàn)祭,窮奇可滅。
當(dāng)年六界皆知窮奇是由夙陽殿四位圣尊與九重天陌彥君一同封印。
他為王前乃是生機之神永縈圣尊座下大弟子,盡得永縈圣尊真?zhèn)?,他只要見到窮奇,將他修煉的生機之力打入窮奇體內(nèi),便可讓永縈圣尊的封印加強,慢慢吞噬其他圣尊的封印,最后,窮奇體內(nèi)便只剩永縈圣尊的本源神力。
她與他夫妻多年,自是明白他要做什么,這一巴掌,她打地實實在在,伏羲臉上五個巴掌印紅透了他的半邊臉頰。
她怒火中燒,“那可是被祖神羽化托孤的遠(yuǎn)古之神!謀害神祇之罪若被查出來,什么下場還用我說與你聽嗎!”
可他只是一臉平靜地看著她,平時溫柔似水的眸中再無半點柔情,“做都做了。”
她聞言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口中喃喃道:“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他頂著腫起的半邊臉,溫柔一笑,“清嵐府如今可沒有人再有幸被師尊教導(dǎo)修煉生機之力了,便是她最喜愛的讓塵與辭盈也沒有,若她去了,那下一任生機之神,這六界除了我無人可勝任!”
她終是跌坐在了地上,臉上不知何時已然淚流滿面。
他看了她半晌,這才起身蹲在她身前,伸出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輕輕道:“我若為清嵐府主人,你便是神界清嵐府唯一的女主人了,鳳神。”
她搖著頭,“那可是于你有大恩的師尊啊……”
他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摟在懷中,柔聲勸道:“女媧,就當(dāng)是為了我心中的野望,好不好?”
最終,她還是點了頭。
之后的日子,他便每日要了她一碗心頭血。
景昭聞言皺眉問道:“他要你的心頭血做什么?”
女媧垂著頭答他,“不知?!?p> 執(zhí)夙神色復(fù)雜看著她,“他要你便生生忍下痛給他了?”
女媧一笑,“那還能怎么辦呢,我見不得他皺眉啊……”
也不知被挖了幾日的心頭血,他終于喊了停。
那日他帶著戰(zhàn)神來了她與他的寢殿,她那時虛弱地只能躺在床塌上修養(yǎng)。
而他只是來拿她今日剜好的那碗心頭血。
她看著戰(zhàn)神恭敬的身姿,眼中掩飾不住的嘲諷只覺得如今的自己可笑至極。
他臨走時照例來到她床榻邊,神色柔和一如初見,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我愛你,今后你會是清嵐府唯一的女主人?!?p> 她閉上眼,眼角一顆淚珠順勢滑落,心中一片茫然。
而他轉(zhuǎn)身便走,再未回頭。
她清晰地聽見了一聲極盡諷刺的輕笑。
那日回來,他便興奮地抱著她說了許多,她安靜的待在他懷中,靜靜聽著他的宏圖大業(yè),心中卻毫無波瀾。
日子一天天在她養(yǎng)傷中過去。
那日的消散之雨終于讓她有種塵埃落定之感了。
那日她在寢殿外淋了一日,感受著陰冷的雨落在身上鉆進(jìn)身體,化去她體能的靈力神力,近乎自虐般站著,任由周圍仙侍舉傘勸阻無動于衷。
最后仙侍們沒辦法,只好請來了他,可他也只是神色溫柔,在廊下靜靜陪她站著,連衣角都未沾濕半點。
女媧費力抬起頭,“我應(yīng)稱得上一聲共犯了。”
樂儀見她到此刻還執(zhí)迷不悟,開口問道:“你覺得他愛你嗎?”
女媧垂著頭,“他說愛。”
樂儀笑了,“他若不說這是愛,我會以為這是把鋒利的刀刃?!?p> 女媧沉默半晌,“或許吧……”
內(nèi)屋中宛卿一聲嘆息打破了一直的寂靜。
赤瞳手中一捏,那只價值連城的茶盞碎成了粉末,順著他的手指落下了桌子上,“他怎么敢!”
渝旬眸中深沉,“敢不敢的,他都做了。”
宛卿:“他要女媧心頭血做什么?”
瑢琛沉聲回道:“傳說女媧一族的心頭血能煉化世間所有東西……”
陌彥接道:“包括窮奇的皮肉?!?p> 宛卿眸中血紅,一字一頓道:“他倒是思慮周全?!?p> 瑢琛起身走到門前負(fù)手而立,平靜道:“我與永縈何其有幸,擁有墨夷與伏羲兩位弟子?!?p> 竹閑沉著臉,“你打算如何處置女媧?”
瑢琛手中靈力一揮,外面執(zhí)夙自是察覺到了,“罪神女媧剝?nèi)ド衤?,入婆娑牢獄嘗盡百年刑罰,再賞誅神臺一死。”
審訊室。
執(zhí)夙一字一句重復(fù)著瑢琛的話語。
女媧聽了甚是平靜,“遵帝君令……”
身后霧月使上前將女媧拖出了審訊室。
樂儀看著伏羲諷刺一笑,“醒了就別裝?!?p> 伏羲慢悠悠睜開眼,看著樂儀笑道:“不愧是司藥使,”說著又觀察了下周圍,望向執(zhí)夙,“原來帝君也來了啊,怎么不請出來,好讓本王拜見一番?!?p> 執(zhí)夙對著他另一邊臉又是一記響亮的巴掌,打得她執(zhí)劍的手都微微顫抖了。
伏羲被扇地腦子迷糊,耳畔嗡嗡作響,半晌都說不出來話。
內(nèi)屋宛卿冷哼一聲,拉過身畔夫君的手,解氣道:“該!”
竹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景昭伸手扣住伏羲的下巴,抬起他的臉,“剛剛都聽到了吧,六界皆知你與女媧琴瑟和鳴,如今她被判得如此重,你竟無動于衷?”
沉落宴
戀愛腦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