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嵐府門口,宓妃與樂儀、辭盈已等候多時,見到瑢琛與陌彥親來,急忙上前見禮,“參見帝君、陌彥君?!?p> 瑢琛點點頭,率先往府內(nèi)走去,“讓塵來報只說青陽醒了,那女子呢?”
樂儀:“那女子傷勢太重,恐怕醒不過來。”
瑢琛沉吟片刻,“盡力而為吧?!?p> 樂儀:“是。”
永生池位于清嵐府最深處,霧氣繚繞,其中包含的陣法及殺意除了永縈與她無人可進。
因永縈的離去,此處生機消散許多,殺氣漸濃,讓塵與辭盈不止稟報過一回,瑢琛此次前來主要是為處理此事。
讓塵:“自師尊去后,此處生機一日一日消散,殺意更是日漸濃郁?!?p> 瑢?。骸吧鷻C之力原是為了鎮(zhèn)壓殺氣,如今生機消散,殺氣占據(jù)上風,自然如此?!?p> 瑢琛向前而去,“你等不必上前,在此處等候便是?!?p> 讓塵、辭盈、宓妃、樂儀:“是。”
陌彥握了握她的手,“我便在此處等你?!?p> 瑢琛笑著點點頭,而后一步步往更深處走去,進了結界才知道里面別有洞天,蕩著秋千的藤蔓,伸著懶腰的古樹,湊在一處搖搖晃晃的花兒,細雨下肆意奔跑的不知名草類。
因瑢琛身為六界之主的氣息,一路行來植物們都想往她身邊蹭,生機之力的消散讓他們對氣息更加向往。
等瑢琛到了永生池,后面跟了幾乎大半的植物生靈。
永生池清澈可見底,底部中央躺著一只素白凈瓶,里面時不時閃過紅光。
瑢琛輕笑道:“看來恢復的不錯。”
復又轉頭看向身后探頭探腦的生靈們,它們見她轉過身來皆嚇了一跳,地上更是多了許多落葉。
瑢琛沖它們揮揮手,溫柔道:“你們回去自己的地方站好,我來送你們一場生機雨?!?p> 植物們聞言愣了一息,而后立馬四散開,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瑢琛雙手結印,一陣陣金色光芒自她手中浮現(xiàn),等印落成,她將印向空中打去,“去?!?p> 金色光芒聽到她的指令飛向上空,自蓬萊上空炸開,而后金色消散。
等在外面的四人自是看到了這道奇觀。
宓妃定定望著前方,“如今這雨雖大了些,倒充滿著生機之力,與之前的悲鳴并不相同?!?p> 樂儀伸手感受著雨落于掌中的溫和感,嘆息道:“落在身上感覺修為都精進了,天地失去了司掌生機之神,如今帝君還天地一場生機?!?p> 讓塵與辭盈并未說話,他們自是感受到此處生機復濃,也只是此刻方覺著他們真的失去了他們的師尊。
永生池旁,瑢琛看著生靈們精神抖擻,殺意被重新壓制滿意地點點頭,而后一步一步往外走去,途經(jīng)它們時,它們彎腰施禮,恭送她這位六界之主。
這場雨澤被六界蠻夷,四海八荒,天地間啟了靈識的,都于雨中施禮靜默。
六界生靈恭送生機之神。
雨并未持續(xù)多久,瑢琛前腳剛出了結界,后腳雨便停了,只天還灰蒙蒙的,沒有太陽。
陌彥迎了上去,與瑢琛并肩而立。
四人見瑢琛出來,紛紛上前施禮。
瑢琛點點頭,“青陽如今在何處院落,且領我前去?!?p> 讓塵:“是,請帝君隨我來?!?p> 眾人到時,青陽正站在院中負手看天,聞得腳步聲轉首望去,只見讓塵領著帝君而來,帝君身后還跟著宓妃她們。
青陽快步上前施禮,“參見帝君,參見陌彥君?!?p> 陌彥只與他點點頭,瑢琛則示意樂儀上前與他診脈,道:“免禮,聽說你要見本帝才肯說?!?p> 青陽被樂儀扶著診脈,點點頭,“此事事關重大,青陽希望能親自向帝君稟報?!?p> 瑢琛不置可否,“先進屋吧。”
進屋落座后,辭盈為眾人添上一盞茶,輪到青陽時,被宓妃攔住,“他如今沒這福氣喝咱們清嵐府的茶水?!?p> 其他人倒沒什么,樂儀卻看了宓妃一眼。
瑢琛喝了口茶,這才開口道:“你說吧?!?p> 青陽苦笑一聲,“近百年人間叛軍不斷,我想帝君應當接過人界的奏折?!?p> 瑢琛點點頭,“你父親只說他控制得住,若有需要再請蓬萊出手?!?p> 青陽望著屋外的蒙蒙天色,嘆道:“控制得住和將他們擊潰可大有不同啊……”
近百年,人間多了一支起義軍,要推了人界君王黃帝的統(tǒng)治,這事在六界并不是什么秘密,夙陽也曾派人問過姬白是否需要神界蓬萊島出手,姬白委婉拒絕,瑢琛只要別禍及人界大多生靈,此次戰(zhàn)亂順應天道,她不好強行干預,否則惹得天道不快,到時降下災禍得不償失。
起義軍由神農(nóng)氏率領,神農(nóng)氏手下有一員猛將,名喚刑天,刑天有一女,更是勇猛非常,此女名喚碎音,與青陽一道被救的,便是她。
青陽與碎音于戰(zhàn)場上相識,兩軍對壘,將軍陣前授命,兩人紛紛上前出列。
青陽第一次見碎音還想著這一看就是位嬌嬌,叛軍派出這位前來打頭陣是昏了頭了,區(qū)區(qū)小兒,不足為慮。
一交手,青陽才知他方才想的都是個屁,什么嬌嬌,簡直是個殺神,且力大無比,他收了四分力接她這一槍,現(xiàn)如今握劍的手都在發(fā)抖。
此女不除,絕對成心腹大患,青陽握緊手中的劍如是想,哪知此后一語成誹,她確實成了他與父君的心腹大患。
青陽與碎音騎在戰(zhàn)馬上望著對方,眼中都是熊熊戰(zhàn)意,風一過,便如烈火燎原,一發(fā)不可收拾。
一槍一劍斗了不知多少個來回,最后還是青陽技高一籌將她揮落馬下,卻也只是將她揮落馬下。
碎音落馬后她的馬回身尋她,青陽頓感好奇,騎著馬緩緩靠近。
碎音正安撫著她的戰(zhàn)馬,見青陽靠近,笑著與他一抱拳,“此番是將軍贏了,某甘拜下風?!?p> 青陽聞言亦笑著抱拳,“承讓?!?p> 見青陽被她的戰(zhàn)馬吸引,碎音輕柔地摸了摸馬,引得戰(zhàn)馬往她懷里鉆,“此馬從小與我一同長大,生了靈智后更是護我在這戰(zhàn)場上死里逃生多次。”
青陽點點頭,撤軍的指令旗亮了許久,青陽不能再裝作沒看見,“此次沒有決出生死,下回再戰(zhàn)!”
碎音干凈利落地翻身上馬,再抱拳,雙目炯炯,“一定!”
兩人各自往反方向奔去,馬蹄揚起一陣陣灰塵,最后又消散于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