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朝昤昽拜了拜,把桃子放下后正身說道:“大神原籍徽南,得道后便游歷四方。一路之上見過太多的血雨腥風(fēng),幾經(jīng)思慮最后帶著妻兒在這里安家。那時的此處還是無人之境。安家之后,大神便開始了宗祠的建造。為了防止宗祠的毀壞,大神設(shè)下法陣讓這里可以在地下地上顯現(xiàn)自如。隱去與出現(xiàn)的節(jié)點(diǎn)便是大神的血脈,也就是說只有直系血親才可以有這樣的能力。”
“大神是在得道之后才成的家,大神的子女也是如此。但是從第五代開始,得道變得很難。所以從此后左氏子孫各有發(fā)展,血脈里的能力也在直系中延綿。可是不知為何,從第五十代子孫開始,連直系子孫都不能顯現(xiàn)血脈的能力。小仙和宗祠在多次風(fēng)沙中歸于地下。直到被您的烈祖發(fā)現(xiàn),這才被延續(xù)至今。讓宗祠顯現(xiàn)自如的能力得以延續(xù),可能視他族的能力還是要憑借緣分。比如,您?!?p> 土地說了這么多,白雙笙聽的云里霧里的。
揉了揉太陽穴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等等。你的意思是,祖宗牌位上有……左慈祖爺爺?shù)轿迨臓敔?,然后中間斷了,到我烈祖爺爺又續(xù)上了?”
白雙笙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呆呆的看向土地。
土地猛地一拍大腿,顯得老激動了?!吧僮谥髡媛斆鳎【褪沁@個意思!不過也不是斷了,之前的也留有族譜,剛好和宗祠內(nèi)的對上。您說話還是要謹(jǐn)慎些。”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土地還小心的往周圍撒了一眼,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白雙笙:……
昤昽:這怕不是憋出病了。
“那剛才宗族說的遺愿,指的是?”
土地仔細(xì)想了想,沉默片刻后回答:“您的烈祖是皇家商人,帶著旨意跟隨商隊(duì)從中原來到這里。但是路遇強(qiáng)盜,只有他一人有幸逃脫。掉入坑中,身上多處劃傷這才發(fā)現(xiàn)了這里。后來這片土地不知為何遭遇了災(zāi)荒,小仙陪著您的烈祖一起幫助了這里的人。當(dāng)時的部落首領(lǐng)為了感謝他,特意將美若天仙的唯一的女兒許配給了他。兩人也成就了一段佳話?!闭f道這里,土地的臉變得紅彤彤的,閃現(xiàn)到白雙笙身旁用手擋住耳朵又補(bǔ)了一句,“其實(shí)是他們兩位互見鐘情,悄悄找到白狼神那里拿東西換來的。嘿嘿~”
土地正說著呢,兩只耳朵都大幅度的動了動。反應(yīng)一會之后還是對白雙笙呆呆傻笑:“嘿嘿,少宗主您該換衣服了。小仙先走了。”
換個角度對昤昽行禮,然后原地消失。
吃完桃子的昤昽從窗臺上跳下來,輕拍雙手上的塵土,“我也走了。你好好表現(xiàn)。”
昤昽從窗戶跳出去,白雙笙還來得及有什么反應(yīng)就聽到了敲門聲。
“請進(jìn)——”
這仔細(xì)一看,進(jìn)來的還是個老熟人呢!
“阿婆!”白雙笙激動地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隨后又趕緊彎腰,“吉祥如意。”
把托盤放下的阿婆笑著扶起白雙笙,“你的衣服啊,都是阿婆自己做的。這下可愿意穿了?”
對于猜中自己心思的阿婆,白雙笙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發(fā),“嘿嘿,愿意穿!可是,為什么我和其他族人的不一樣?”
阿婆展開托盤里的白色的騎裝對比白雙笙的身材,“還好,你的尺寸我都記著呢,不然這件就白費(fèi)了。”
白雙笙老老實(shí)實(shí)的配合阿婆的舉動,乖巧的不像樣子。
“我啊,也是族內(nèi)眾人,不過因?yàn)橐恍┰蛉シ贪桌巧窳恕2贿^啊,這些規(guī)矩我還是懂的,族長通知我的時候可是一臉的不信。今日你穿著衣服下車,你可沒見到他臉上那個驚艷的表情呦!知道你這孩子喜歡中性服裝,好在啊咱們族也不是死板的。誰愛穿什么就穿什么,外人也不敢說什么!你這孩子,回家了就放開的耍!有我們給你撐腰呢!”
阿婆看著穿好騎裝的白雙笙,眼神太過熾烈,任何人看到都有些吃不消。
“我年輕那會兒得知要給比我小了三十年的你做一輩子的衣服,那叫一個氣啊。可是,當(dāng)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腦子里就重復(fù)一句話:論傳統(tǒng)的衣服,這孩子只能穿我做的!”阿婆親昵的繞著白雙笙看,恨不得把眼睛都放在她身上,“慢慢長大的你,真是個完美的孩子?!?p> 外面再次響起悠長的號角聲。
阿婆墊腳親吻白雙笙的眉心,對她道:“去吧。把本該屬于你的拿回來!”
找到白狼神住所的昤昽一進(jìn)去看到的就是滿桌子的菜。
落座的姿勢非常豪爽,右手撐在腿上,左手嫌棄水袖礙事大氣的向后一揮,拿起筷子就往肉上架。“您往日里吃飯的時間和他們都是一樣的?”
端著茶走出來的白狼神瞥她一眼,“怎么說話呢。是他們的時間和我一樣行不行?”
昤昽連連點(diǎn)頭,“是是是,您說的是。我錯了?!?p> 左側(cè)偌大的光環(huán)中正是回到正廳的白雙笙坐在餐桌后和族人相對的場景。
白雙笙正對面的是扎布。
“前輩,”昤昽看著看著突然就瞇起了眼,“這孩子對面的就是小時候陪著她去找雪鹿的毛小子吧?”
白狼神喝著茶,“嗯。當(dāng)初讓你看到的并不全。諾敏是真和雪鹿有緣,他們那一日還真遇上了外出覓食的雪鹿?!?p> 昤昽一下就來了精神,“哦?得找個機(jī)會探探白雙笙的記憶??磥碛胁簧俸猛娴氖虏刂亍!痹掍h一轉(zhuǎn),突然悲情起來,“話說,記憶里的太姥兒我并沒有見過,是不是……”
白狼神深深地看向影像中的白雙笙,“你口中的那位來我這邊了。在諾敏出國留學(xué)的那一年發(fā)生了這件事。老人家也算是長壽,喜喪。家里邊的人悲傷并不大,但是念及諾敏和她很親很親,照顧到小孩子的情緒,一大家子人就這樣瞞到了現(xiàn)在。不過……”
昤昽說出了后面的話,“白雙笙這么聰慧,早就感覺到了。老人的忌日是三月三吧?”
白狼神看了過來。
昤昽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三月三是我這次將醒未醒時感受強(qiáng)烈的一日。白雙笙的情緒海掀起了滔天巨浪,都能把沉睡中的我隔離出來。迷糊中看到的就是站在窗邊背著我的她。瞧著那背影,都能知道她的悲傷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