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親臨,這霧清寺最大的一所別院,便被騰了出來,給后妃家眷休息。此刻,別院的大堂里,閨秀佳人們齊聚,好不熱鬧。
“安寧見過太后,太后萬福金安?!?p> “安寧,你來了呀,過來過來,到哀家身邊來坐?!狈教笠呀?jīng)換了一身輕便的常服,座在主座招呼著。
祁子欣應(yīng)了方太后的好意,向著大堂里的主座走去,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下在場的人群。
細(xì)看之下,祁子欣才發(fā)現(xiàn),方太后的的右手邊,沒有一位宮中的妃嬪,倒是一群官家少女,大多十五六歲的樣子,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許是在太后面前,少女們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但眼神里的朝氣和興奮,卻是宮中貴人所沒有的。
少女們見到她,先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一禮。待她走過,不少人便按捺不住的小聲議論。
而方太后左手邊,則是以錦綢屏風(fēng)虛掩。透過間隙,隱約能看到里面有幾位華服男子,均是年紀(jì)不大,十八九歲的樣子。
而說得是賞菊,也不過幾盆在有些萎靡的波斯菊,稀稀拉拉的放在圓臺之上。僅僅一盆五彩奇菊,在眾花之中傲然魁首,儼然花中之王的模樣。
祁子欣在方太后身邊坐下,心中暗悔。
李永修就李永修嘛,那張臉上輩子天天看,上面的褶子她都數(shù)清楚了。這輩子干嘛還要上趕著來看?現(xiàn)在好了,碰上大型相親會了。
示桃看見祁子欣不耐煩,沖著祁子欣抱歉的吐了吐舌頭。隨后,又繼續(xù)探頭探腦,想要看看屏風(fēng)后有沒有李狀元。
“安寧,怎么來的這般遲,可是嫌哀家煩了?”
“太后哪里的話,不過是最近天熱了,安寧行的慢,又怕來早了打擾太后休息罷了?!?p> 祁子欣賠禮一笑,她嘴唇厚且唇線不明顯,性感飽滿,使得整個人,可較憨懵懂亦可孤傲倔強(qiáng)。
這一笑,如牡丹花開,艷麗無雙,使得臺上臺下眾佳人,都失了幾分色彩。屏風(fēng)后也傳來了好幾聲抽氣聲。
方太后很是滿意這個效果,拿起茶水輕飲,道:“安寧,今日還邀了不少少年郎,此刻都在為奇菊賦詩呢。你可留意看看,有中意的大可和哀家說一聲?!?p> 至于是中意詩呢,還是中意人呢,方太后就沒有明說了。
方太后話音剛落,臺下就是一片喧嘩,大部分視線都集中到了一位少女身上。少女不同其他閨秀,皆是盛裝襦裙。她一身騎裝,顯得利落干練。正是先祁子欣一步到的孫依云。
面對眾人的哄笑,孫依云大大方方的起身,滿不在乎道:“太后今日是邀我們來賞花的,又不是來考狀元的。要文采那么好做甚?”
方太后也是無奈:“唉,這孫家丫頭啊,真是和她姐姐沒一點(diǎn)像,潑辣無......”說到一半,太后看向祁子欣,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
等示桃將孫依云作的那首不倫不類的打油詩,念給祁子欣聽的時候。祁子欣也只覺得這人可愛極了,明明肚子里沒有五滴墨,硬是靠背菊花的品種,湊成了一首詩。
這一想,祁子欣就笑出了聲。
“安寧公主,怎么連你也笑我,我真真是盡了力?!睂O依云本來還一臉自得,與其它閨秀爭辯著,這會兒看祁子欣在主座笑出了聲,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我笑得是依云郡主,不僅詩作得新奇巧妙,這人呀,也活潑嬌俏。”祁子欣夸道:“不像本宮,作詩離不開平平仄仄,作人也逃不脫條條框框?!?p> 孫依云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不確定的問道:“安寧公主,您這是在夸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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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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