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囊先走后,成慶忽然問道,“君上若只是憑借墨家給的那些東西,要走出秦地,怕也不是那么容易?!?p> “我知道,所以我還有一個副車計劃,需要成兄的配合。”劉煜與成慶的交心相談,就是想讓對方切實的幫助自己。
“副車計劃?”成慶一聽之后,馬上想到了一種可能,“莫非君上想聲東擊西?”
“不錯,我希望成兄真心助我?!眲㈧相嵵氐氐?,“雖然我現(xiàn)在不能承諾什么?但是我可以向成兄保證,我心中也有俠道?!?p> “好,我?guī)湍??!眱扇说氖治赵诹艘黄稹?p> 秋高氣爽,天高云清,咸陽城南門洞開,一支宏隊的隊伍有序出城。既有鐵甲兵士,也夾扎著宮娥。
精雕細啄的幾輛車輿被簇擁其中,顯得富麗堂皇。秦人以水德立國,旗幟多為黑底,只見無數(shù)大旗之上,均是玄鳥騰飛的圖騰。
在秦人的傳說文化中,由于秦地屬西,國人崇尚西王母,玄鳥青鷂是西王母娘娘座下的使者,秦人由此為圖騰,尋求上天護佑。
隊伍的行進速度不快,只見一座華麗的車輿門打開,一位佳人跳下了馬車,只聽車輿內(nèi)一個慈祥的聲音傳來,“欣兒,你是要去哪兒?”
“母親,我去找劉煜,這根木頭不知道跟來了沒有?”女孩子回答了一聲,早有邊上的兵將把一匹桃花馬牽了過來,不是嬴欣還有誰?車輿內(nèi)自然是她的母親,秦國的琴太后。
“騎馬慢點,不然,你臉上的妝容可就要掉了?!鼻偬蠖谝宦?,從車輿往外看時,哪里還有女兒的身影。
“這孩子,以前從不施粉黛,這次卻求著我教她妝容,真是有些轉(zhuǎn)性了。”琴太后自言自語道,忽然想起了嬴欣剛才說的那個名字,“劉煜,我倒要親自看看,能讓我這刁蠻女兒轉(zhuǎn)性的人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此時劉煜騎馬跟在隊伍的后面,邊上還是哼哈二將相隨。司馬應和祁勝一文一武,基本上伴在左右,邊上更有持戈兵士。
出城之后,劉煜就注意到,至少有百來名兵士都是指定性的跟著自己的,想來就是怕自己趁著出城秋獵逃跑了。
“君上,今日怎么沒有見到成慶?”司馬應也很奇怪,前兩天一直都見過,今天反而不見了。
“我也不瞞典客大人,成慶這樣的身份怎么會甘于一直做我的保鏢呢?”劉煜笑道,“雖然前者因為義氣相投,護我安全,但看到最近祁將軍加強安保,他也就放心地去游歷了?!?p> 劉煜的話當然是假的,成慶的離開是另有其事。
“前面好像有一條大河?!眲㈧贤娗胺讲贿h處有一條白線,把成慶的話題移開。
“哦,那是渭水?!彼抉R應回答道。
“是不是就那個姜太公用直鉤釣魚的河?!眲㈧夏芟氲降囊簿褪沁@個典故了。
“河是那條河,只是地方不同,時間不同?!眳s見路邊有人接上了話,劉煜一看卻是廣平君嬴胥駐馬一側(cè),身邊當然跟著一大群他的門客,胡氏兄弟也在其中。
“君上不是乘輿而行了,怎么會在這里?”劉煜問道。
“本君在此地特意等劉兄啊。”廣平君笑道,他看到劉煜身上的佩劍正是自己送出的那把太阿劍。
“姜尚在渭水之濱釣魚,卻釣來了周室八百年的天下,如今本君在此間等劉兄,不知道未來會不會成一段佳話?!?p> “哈哈,君上太會開玩笑了。”劉煜當然知道對方無時不想動員自己投靠秦國,笑道,“不過,最近劉某的運氣不錯,有吉祥物的運勢,說不定君上因為這一等,到了驪山能碰到大獵物呢?”
“吉祥物?”廣平君一聽就回出味來,“有趣,有趣,劉兄這個比喻恰如其分?!?p> 接著,他仔細端詳了劉煜道,“劉兄,今日這身勁裝配上我贈的太阿劍,果然英氣逼人。”
“五哥,說得還真對,這家伙配劍之后,挺像江湖豪俠的。”嬴欣駕馬而來,引得眾人向她打招呼。
“江湖豪俠那不是太小看劉兄了。”廣平君聽了嬴欣的話后不以為然,“這太阿劍可不是江湖中人所能匹配的?!?p> “哦,這是什么緣故呢?”劉煜撫摸著劍鞘道。
“這太阿劍可是制劍大師歐治子與干將共同打造,一直是舊楚的鎮(zhèn)國之寶。三百年前,晉楚大戰(zhàn)因此劍而起。”
“當時晉國三十萬兵軍圍住舊楚都城郢城,楚王以自己的鮮血祭劍,引發(fā)飛砂走石,三十萬晉軍灰飛煙滅。”
“只是后來舊楚被你們劉家取代,這太阿劍輾轉(zhuǎn)之下,落入秦地,有門客獻給本君。曾言道,此劍非王者不能用,我也因此曾獻于王兄?!?p> “只是王兄見我甚愛此劍,仍然把它賜給了我。今日來看,劉兄配此劍,還真有王者之風范。”
“原來還有這樣的典故,看來真是一柄神兵?!眲㈧蠈V平君的話屬于聽進半句,后面的話語明顯是沖著自己的將來說的。
意思其實很明顯不過,秦人可以幫助劉煜達到成王的結果。廣平君這贈劍,當時看起來是無心之舉,其實竟然內(nèi)含深意。
劉煜心中只能嘆道,古人的智慧實在是有些叵測,秦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讓自己成為他們的工具。
他看了眼嬴欣,忽然覺得今天的公主有些不同。若是將來娶了這位公主,自己說不定還真得受秦人制肘。
“今天欣妹看起來有些不同嗎?”不光是劉煜看出來了,廣平君也看出來了。
“什么啊,什么不同?!辟烙行┡も?,但仍是裝作大大咧咧地道。
“妹子,你臉上的妝好像有些化了?!睆V平君拔馬上前,輕聲說道。
“啊,不會吧,這可是母后花了大半個時辰化的?!辟篮鋈唤辛似饋?,然后看到了劉煜,不禁臉色一紅,“木頭,我現(xiàn)在好看還是上次好看?”
劉煜聽后一呆,“公主顏值本來就高,化不化妝都好看。”
“那么你喜歡我施粉黛還是不施粉黛?”嬴欣問得很直接,秦地女人不為山東國家所愛,就因為她們性格直爽,敢愛敢憎。
“啊……”劉煜感覺到了嬴欣的款情誼,不禁心頭有些意動,只是想到今日自己要做的事情,狠下心來,面上笑意盈盈地道,“在下初見公主,公主如清水芙蓉,天然去雕飾。只是今日嘛,卻是新妝明艷出鏡心?!?p> “各有不同,卻是兩種風格的美麗?!眲㈧险f完之后,與嬴欣四目相對,心頭隱隱作痛。
“這個木頭,就會說好話?!辟佬αR了一句,突然一拔馬頭,“到了驪山,我再來找你?!?p> 戀情中的女孩子就這樣,沒有見到愛人的時候特別是想,但是見到了之后,看見旁人太多,又怕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