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會忘
四個劫后余生的人類在雨中坐起，尼克和前女友開始撒狗糧，似乎是要復合的節(jié)奏。
他們站了起來，看著已經(jīng)成為一片廢墟的麥迪遜廣場，似乎在感慨著怪獸事件終于結(jié)束了。
但實際上那只是他們的錯覺罷了。
隨著轟然的破碎聲和怪獸的嘶鳴，哥斯拉的巨大腦袋從廢墟中破地而起，再度出現(xiàn)在人類的視野當中。
它的身形如此偉岸，完全看不出在之前的魚雷轟炸中受到了任何傷害。
但是它的動作卻很輕柔，低頭看著地上寥寥幾只仍舊保持著完整尸首的小哥斯拉，它嗚咽著湊近，小心的碰觸著那早已沒有聲息的身體。
然后它就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那幾個幸存的人類。
于是，憤怒的追殺和驚恐的逃跑在市中心上演。
密集的建筑對于哥斯拉龐然的體型來說是個大麻煩，人類選擇了正確的方式，專門往狹窄的路段倉惶而逃。
幸虧特工先生表演了一把自己的專業(yè)素養(yǎng)，單憑手中的匕首就啟動了一輛路邊的出租車。
追逃繼續(xù)，人類憑借著工具得到了更強的移動能力，而哥斯拉則在追殺中繼續(xù)對城市造成著破壞。
他們遇到了進入城市搜查的軍方小隊，于是更多的人知道了哥斯拉仍舊存活的消息。
和軍方取得溝通之后，人類引著哥斯拉往布魯克林大橋而去，而完成了體育館轟炸任務正在返回基地的F-18戰(zhàn)斗機則接到了新的命令。
整個過程中人類小隊遇到了無數(shù)次即將車毀人亡的危險，卻每次都能化險為夷，甚至在布魯克林大橋上都已經(jīng)被突然沖破橋面的哥斯拉叼在了嘴里，卻仍能逃出生天。
顯然運氣真的不在怪獸的這一方，這或許真的是命。
最終，哥斯拉被橋梁的吊索徹底纏住，動彈不得。去而復返的戰(zhàn)斗機來回發(fā)射了決勝的十二枚導彈。
導彈在哥斯拉的身軀上爆開劇烈的血與火，先是六枚，然后又是六枚。
怪獸終于嗚咽著倒地，堪比火車頭的大腦袋砸落在人類的面前，在漫天的大雨中緩緩合上了雙眼。
人類在短暫的心靈震撼之后，很快陷入了勝利的喜悅，全城歡動。
這是屬于人類的勝利。
但是怪獸并沒有滅絕。
……
莫歌在不遠處的海面上看到了哥斯拉的最后結(jié)局，雖然望遠能力欠佳，但是哥斯拉巨大的體型還是讓他清楚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與他記憶中的情節(jié)并沒有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現(xiàn)在的他身份并非人類。
那是一種感同身受，是一種本能的悲哀。
莫歌沿著哥斯拉從海底直接鉆出的通道來到海里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
原本身為人類時候的他是個旱鴨子，但是顯然如今的身體對于游泳這件事有著強大的本能，嘗試著在水里撲騰了一會兒之后，他就學會了那種哥斯拉式的招牌游泳方式。
而以他相對“嬌小”體型來說，只要不是自己作死暴露在人類的視野當中，倒也不用太擔心被什么儀器檢測到。
莫歌原本可以盡快遠離危險的人類世界，但是在看到那座有些眼熟的大橋后，他卻決定暫時留下來。
他就這么露著腦袋沉浮在海面上，期待著記憶中的那一幕不要發(fā)生。
但是一切也許真的是命中注定。
莫歌大概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這一幕，不過現(xiàn)在他要走了。
他對周圍的海域一無所知，但是他至少知道一點，只要不是碰到人類，以他如今的怪獸之軀來說，在近海范圍內(nèi)天敵也并不多。
成為怪獸的他顯然比身為人類的時候少了許多需求，只要不被餓死，有個落腳的地方也就是活得不錯了。
最后看了一眼黑夜中仍舊閃耀著無數(shù)燈火的人類城市，莫歌輕巧轉(zhuǎn)身，游向了無邊無際的大海。
……
莫歌游了至少有好幾個小時。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只要保持一個合適的速度，身體就不至于太過疲憊。
可能是因為剛出生就狠狠飽餐過一頓的原因，他現(xiàn)在也還沒有多少饑餓感。
莫歌還可以繼續(xù)游下去，但是在遠離了大陸之后越發(fā)顯得毫無變化的海面去讓他有些無聊。
也許海面之下的世界會更加豐富多彩，但是莫歌畢竟不是徹底的海生生物，他還需要在空氣中呼吸，因此必須先找一個合適的落腳點。
剛出海的時候，他遇到了一些小島，但是由于離岸邊比較近的緣故都多少有些人類開發(fā)的痕跡。
黑夜中的燈光是如此顯眼。
于是他只能繼續(xù)遠離。
黑暗的環(huán)境和糟糕的視力給他帶來了巨大的麻煩，但是他能怎么辦呢？
只能接受現(xiàn)實。
莫歌已經(jīng)想好了，在過一會兒如果還不能找到合適的地方，他就要暫時停止這種無謂的舉動，等到白天的到來。
想必也用不了幾個小時就會天亮了。
當莫歌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運氣似乎終于落到了他的頭上，他隱約看到了一片陰影，靠近一看，卻是一塊冒出海面的礁石。
礁石大概只有幾米方圓，沒有任何植被，但是爬上了礁石的莫歌還是松了口氣。
雖然如今游泳的本能挺強大，身為旱鴨子的人類靈魂仍舊覺得有個堅實的落腳點會比較安心。
將一直抓在前肢的那個背包放在地上，莫歌本想檢查一番，但是下著夜雨的天色幾乎是完全黑暗，他嘗試將腦袋湊近的看了一眼之后就放棄了。
幾乎看不清細節(jié)，還是等白天吧。
莫歌蜷縮起了身體，打算休息一下，海上的風雨讓他覺得有些寒冷，身體有些僵硬的提不起精神。
剛剛出世就面臨那樣危險緊張的情況，又目睹了哥斯拉的最后結(jié)局，還在海面上游了大半個晚上，這一切早已讓他的精神疲憊不堪。
……
不知道什么時候睡過去的莫歌被溫暖的陽光喚醒。
陽光讓他的體溫開始上升，給他的身體注入了活力。
什么時候睡過去的？莫歌有些后怕，畢竟這毫無遮掩的礁石并不是一個太好的藏身之地。
不過顯然在茫茫大海上要碰到人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現(xiàn)在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