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把我埋在……春天里
風(fēng)起,緣起;自然,風(fēng)停,緣滅。
昊天跨出去那一步了哪怕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成功,但是呢?fù)Q一句話說,只要昊天敢于跨出這一步,那么他就已經(jīng)是成功了。
所謂的不成功,那就是活下來,沒有人可以在活著踏出第九步,但是呢死人可以,所以說昊天也是可以的,因為昊天早就不把自己當(dāng)做活人計算了。
昊天眼前都是一片黑,但是呢卻是一片“白”,這里面都是死局,但是呢都沒有其他意義了,昊天要將自己變成鈉,加入到這個攪動的水里面,讓他變得更加噼里啪啦,至于加到什么地方,這東西很重要嗎?
而對于鈉的命運,化學(xué)書里面都已經(jīng)是告訴你了,他只有可能不斷反應(yīng),在這個過程之后,不可能存在原來的形式了……
正是因為明白,所以說才感覺到瘋狂,這個家伙是認(rèn)真的,他知不知道,很有可能直接就把自己的概念都給雜糅進去了,換一句話說,很有可能之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事跡,他所有活著的證據(jù)都會因此而毀滅,他真的是知道嗎?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答案,伊洛傳芳心里面也有數(shù),她希望答案會是不知道,哪怕是伊洛傳芳,都覺得知道的結(jié)果也太過于殘忍了。
但是呢昊天沒有理由會是不知道的,因為同樣道理的,他也是抱著這個信念,準(zhǔn)備將伊洛傳芳的概念也給消除的。
有些人雖然說嘴巴里面喊著的都是什么“舍生取義”,但是呢實際上最后總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了。
為了別人而死亡本身就是一件偉大的事情,沒有人逼迫昊天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去做,雖然說從利益角度考慮,真的是很值得,一個已經(jīng)是不知道死了多久的“死人”以所有人都不曾想起他為代價消滅了一個有可能導(dǎo)致人類滅絕的因素。
但是呢人不可以那么功利化,不然那種人是一種很可怕的人。而且這種東西是已經(jīng)泯滅了人性了,沒有人可以替別人做出決定,哪怕這個人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
不過呢昊天并沒有拒絕,就像是很多年之前他對盤玖說的,膽小鬼永遠(yuǎn)都會是膽小鬼,未來對于他們來說也就是推遲膽怯的推辭。
昊天做什么事情的時候,本來就不是為了某一個人,或者是某一些人,也不會是為了自己,也不會有人強迫自己去做的,他所做的也很簡單,那就是不擇手段地活著。
活著,那就是最大的敬意,對于種族最大的敬意,不擇手段地活著,哪怕是一個生命的死亡,只要存在著個體,有著想要繼續(xù)走下去的信念,你就不能說這個種族不是活著的,就不能否認(rèn)這是一個有希望的種族。
所以說哪怕是消除自己存在的印記,哪怕根本就沒有人要求,昊天也是做出這個決定,這個已經(jīng)不是“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而是希望自己變成一陣風(fēng),不求你能夠記住我,只希望我曾經(jīng)吹拂過你的心靈。
伊洛傳芳感覺到幾分絕望了,哪怕是她也沒有改變這個情況,她并不是沒有眼力見,當(dāng)然是看得出來周圍的靈力足以將她撕成碎片,對于她來說只有什么時候這些東西開始暴起,而有著周圍靈力漩渦保護的昊天,怎么可能會被擊敗呢?
任何攻擊只要靠近這里面,最后的結(jié)局那就是提前被這個東西所泯滅,所以說在最里面的昊天反而是最為安全的。
伊洛傳芳想要閉上自己的眼睛了,自己說到底還是一個女性,不怎么喜歡看見自己如此難堪就死亡的樣子,而在這個時候她清楚地聽到一個嘆息聲。
還沒有等她反應(yīng)過來,突然長空之中發(fā)出一聲巨響,而昊天感覺到耳邊響起杜鵑鳥的鳴叫,聲音凄切,而隨之那個漩渦也是停止了繼續(xù)扭曲……
昊天的身體就像是折斷了翅膀的鳥兒,就像是傳說中的那個單腳鳥一樣,他努力怕打著,就是為了最后的結(jié)果,但是呢不管如何他的結(jié)果都不會有所改變,那就是狠狠地落地,奔波了一生,只有死亡才是終結(jié)。
他當(dāng)然是知道到底是什么,如果說這里面就只有自己和伊洛傳芳的話,那么肯定是可以一對一極限對換,但是呢一直以來,這里面還有一個人待著,那就是太一。
但是呢昊天身上的衣服并沒有被這個強有力的靈力所反噬,而是依舊潔白無瑕,只是本來虛幻的身形因為強行中斷而不再繼續(xù)虛幻下去,不過呢還是給人一種這個家伙一眨眼就不見了。
恰恰相反,衣服雖然說整潔干凈的,但是呢他體內(nèi)已經(jīng)是混亂不堪,可以說連呼吸都是奢望,時時刻刻術(shù)式的反噬在體內(nèi)釋放著惡意,身體每一寸都在燃燒著,或許死亡才是最好的結(jié)局。
而死亡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他多希望自己可以死在鮮花之上,死在春天的溫暖之下,但是呢很可惜的事情那就是,直到死亡,他都沒有幫助人類從寒冬一樣的黑暗時代里面帶出來。
只不過現(xiàn)在他真的是可以休息了,請把我埋葬在……春天里,埋葬在小孩子們的歌聲當(dāng)中……
與昊天的情況不一樣的,太一也是難得的流露出鮮血了,本來一身的黃金甲卻是支離破碎了,可以看得出來剛剛太一強行干預(yù)所承受的壓力到底是有多大了。
而伊洛傳芳什么話都沒有說,并沒有感覺到可以活下來的快樂,而是一直看著太一,死死地盯著太一的眼睛。
而太一也是靜默著,只不過與之前的太一本來空洞的眼神不一樣的,這一次太一的眼睛有一些復(fù)雜,更多的則是一份糾結(jié)。
不多時,太一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呢面部稍微抽搐了一下,還是說選擇了閉口,只能等待著對方率先開口,無論是選擇逃避話題,還是說直接就詢問,他都隨便了,因為他已經(jīng)把選擇權(quán)交給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