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獻帝那邊,以獻帝現(xiàn)在的處境,隨便一個郡守都可能威脅到獻帝性命,即便馮習不能護駕,只是前去表一表忠心,相信獻帝也會很開心的,再給馮習加個官根本不是問題。
馮習一直平定北胡,已經很久沒有封賞了,而且官職對于現(xiàn)在的獻帝一點用沒有,但是卻是各個諸侯最缺的,尤其是官方的賜封。
馮習一直追求官方的封賜并不是沒有道理的,雖然以現(xiàn)在馮習的實力來說影響并不大,但是如果做的太過還是會有反噬的。
比如袁紹和袁術,一個另立,一個自立。袁紹的反噬在于部分士人的離心,主要表現(xiàn)為曹操和一些從袁紹那跑到曹操那的人,比如荀彧,董昭等人,只不過袁紹勢力龐大,影響不大,被忽略了。
袁術自立則直接招致了滅亡,本來袁術在南陽是以后將軍的身份服從朝廷的,也因此一度發(fā)展的比袁紹好的多,結果一自立,立馬玩完了。
所以即便現(xiàn)在的漢獻帝沒有任何實質作用,只要他存在一天,大漢就還是那個大漢。
雖然并州并不太平,但是好在有一個亦敵亦友的張白騎的存在,盧毓和郝昭到了雁門之后,被周倉一路護送,張白騎自然也是放行,然后徑直穿越了基本被高干放空的西河,進入河東,并很快到達了獻帝所在的安邑。
盧毓見了獻帝,先是呈上馮習的表忠奏書,“臣安北將軍,領幽州牧馮習,聞皇上東歸,即欲來護衛(wèi)陛下,然幽州南有袁紹,西有黑山,皆有不臣之心。臣為邊吏,守衛(wèi)國家邊疆為職責所在,雖欲親來,卻心有余而力有不逮,恐邊境有失。故特潛使者盧子干之子盧毓,來面見圣上,并送上貢品,望陛下恕臣未來護駕之罪?!?p> 盧毓見過獻帝后,呈上了馮習準備的貢品。盧毓和郝昭帶了百十人,都是一人雙騎,為了趕行程,所以并沒有帶太多東西,不過帶的基本都是獻帝比較缺的。
白色戰(zhàn)馬一百匹和不少的金銀細軟。獻帝東歸出長安的時候乘的是牛車,后面肯定換了馬匹了,但是側面說明朝廷缺馬,適合用為儀仗,彰顯威嚴的就更缺了,所以一百匹白馬對于獻帝來說比什么都要好。
其次是金銀細軟,馮習準備了不少,本來考慮路上要賄賂路過的地方的地方長官,沒想到都省下了,而盧毓和郝昭都不是貪財?shù)娜?,就全部上貢給了獻帝。
金銀細軟同樣是保住皇室顏面的東西,獻帝目前能利用的就是自己可以封官職給身邊的人,來拉攏他們,但是有軍權基本都是各有私心的,而皇帝身邊的人,也是很有可能被金錢攻勢擊敗,倒戈向別人的,獻帝有了這些金銀,自然能夠收住身邊人的心,算是保住了一絲話語權,也是皇室的威嚴。
聰明如獻帝,基本在看見這兩樣東西后,就明白了他們的作用,也明白了馮習的心意。
試問自董卓入京以來,何人顧忌過漢室的顏面,每一個掌權的人都是把漢獻帝當做傀儡來利用的,甚至身邊的大臣,也多是看他們臉色行事,而不是聽從漢帝。
漢獻帝劉協(xié)早已對這些人看的一清二楚,只不過,他自己只是河中的一葉孤舟,尚且需要在弄權者手中偷生,對其他又能如何呢?
劉協(xié)不免對這個曾經是他父親漢靈帝手上的紅人非常的有好感,以前的處境使他不曾去仔細考慮遠在幽州的馮習的作用和價值,現(xiàn)在,則越想越高興。
以前父親靈帝之所以提拔馮習,除了馮習本身的才能,皇甫嵩的推薦,更多的其實是靈帝本身的意思,試問一個出身不明的人,如何能得到連續(xù)的晉升呢?
即便是平定黃巾軍的主要三位功臣,盧植,皇甫嵩,朱雋,也并沒有如此被靈帝優(yōu)待。盧植被罷官,皇甫嵩后來也被靈帝收了權利,改任了一個虛職,朱雋則是提升不大。
馮習可是父親從白身一手提拔上來的,以當時的局勢,父親更是力壓了士族的反對,而且宦官都沒有反對的情況下,把馮習提為了一郡之首。
即便是一個人口凋敝的邊郡,也畢竟是比兩千石的職位,后來更是變相又給了馮習一個遼東郡。
這完全是靈帝一廂情愿式的提拔,就因為馮習沒有任何的根基。而看看那些士族大家,漢室宗親,在劉協(xié)落魄逃難之際,又有幾人能夠做到馮習這樣呢?
即便作為地方長官,不得隨意越境,但是使者總是可以用的吧,看看自己的身邊,除了一些腐儒大臣,就是幾個別有用心的原白波軍首領和因與李傕有矛盾才叛離的楊定勢力。
路上碰到的段煨,雖然是董卓舊部,但是其明顯一心迎接,竟然被楊定因為私仇,率軍攻打,雖然段煨沒有還手,可又讓獻帝如何是好?
之后河內來了張揚,仍然是被楊奉等人拒絕了讓獻帝移駕洛陽的請求,而完全不顧獻帝的顏面。
馮習的做法無疑讓獻帝的心稍微得到一些慰藉,當即封馮習為前將軍,督幽,青二州,領護東夷校尉,封薊侯。
獻帝見盧毓聰敏,郝昭也是十分雄壯威武,又具是年輕人,本打算連一百人的使團一起招攬到麾下,不過想了想最后放棄了。
自己招攬盧毓,郝昭二人,不但拂了馮習的好意,忠心,二人是否答應還是兩說,而話一旦說出口,到時候獻帝很可能就只是空歡喜一場,什么都沒有了。
楊奉等人自然是不滿意獻帝的做法,跳出來指責馮習不親自前來面見皇上,還派一小兒做使者云云。
獻帝無奈,只得將大部分的金銀細軟和馬匹都賞賜給了幾人。
幾人見了金銀和馬匹,立馬變了個臉色,甚至夸獎起了馮習。馮習畢竟只是前來上貢的,不是來搶護駕的功勞的,而且大部分都進了他們的腰包,馮習遠在幽州,與他們利益上并沒有沖突,自然矛盾立馬就化解了。